但出於良心發現,直到走他都沒揮鋤頭。

不過天監正就不一樣了。

特老一挖坑失敗的第二天,姚恩煜坑逼就火急火燎坐著直升機殺到大本營。

方州領到的便宜裝置車輛早已將所有平地佔據,直升機盤旋十幾分鍾找不到降落點,姚恩煜不顧機毀人亡下令直升機擦著地面懸停。

他自己則帶著秘書和護衛從搖搖晃晃的直升機上跳下來。

身為欽天監世家,姚坑逼無論做什麼都得看時辰選方位。

直升機在開門位也是喜神位懸停,那是絕對不會出事故的。

只是輪到姚坑逼跳的時候,一股詭異的山風襲來,直升機身不由己擺了下尾巴,從喜神位甩到了東北凶神位。

一下子的,姚坑逼就遭了大難,整個臉部重重砸在土坑裡,四肢就像是蛤蟆腿趴在地上。

等到姚坑逼洗漱乾淨來見我,鼻青臉腫的他故意將三顆帶血的牙齒遞在我跟前裝可憐,還跟我說起關於總部大會上,他保我的事。

如果換做在龍門逆龍翻身之前,這招苦肉計絕對能打動我。

再加上他把保我的人情,我絕對眉頭都不皺一下就跳坑!

但現在……

我已是百毒不侵!

去年姚恩煜保我一條命,我還了他三個潑天大功,夠他姚家再輝煌兩代人。

人情,早還完了!

因果承負也清了!

我請天監正吃的也是火鍋。

為了表示慰問和同情,我還抓了好幾條魚做了魚火鍋。

席間姚坑逼就坐鎮後方指揮,由他的親弟弟姚恩澤揮鋤頭挖坑埋我。

為了挖坑埋我,姚坑逼還帶來了災區稀罕物的紅酒和黃酒。

「我已向南嶽提請,調你進天監做副監正兼紫金山臺上,再兼任特所特老三。暫授天丙五十五許可權。保密等級十八級。」

「南嶽著令我便宜行事。」

「這只是借調。忙完龍門山的事,你就回方州。到時候我把許可權給你再提一提,以後誰要動你,都得掂量掂量。」琇書蛧

「另外上次獎勵給你的房子,已經過戶到你名下。」

「冷月和黃詩慧就在一線,我和老一把她們調回來做你的秘書。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凡是天監特所所有人員任你差遣。」

「對了。你們班長,也該挪挪位置了。你回方州之後,永鋒就接你的班。」

這個坑,怎麼說?

非常隱蔽!

隱蔽的地方就在於第三句話。

借調只是其一,忙完回方州又是一個無形且更隱秘的坑。

回方州再提我的許可權……

這個坑,就是他媽比白鼠精的無底洞更深八百里。

只要我稍不注意一不留神,那我就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其他房子權勢冷月黃詩慧班長,全他媽障眼法。

「不是。童總。你還要放辣子?」

「這不是辣子,這是裝飾物!」

我隨口回應:「巴蜀火鍋不辣。」

說著,我又往不鏽鋼盆裡倒了兩斤辣椒,再撈起一把魚腥草放進姚坑逼飯盒裡:「這裡溼氣重,監正你多補補。」

天監正看著那辣椒比湯汁還多的的不鏽鋼盆,隨手就將魚腥草放進自己親小弟碗中:「我喜歡吃魚。」

姚恩澤滿臉苦逼看著自己親大哥:「大哥。我想我差不多吃飽了。」

「你沒吃飽!」

天監正將鍋裡所有魚腥草全部夾到姚恩澤碗裡:「童總,

這件事,無論任何你都幫我,這是仉上羽的遺願。」

我神色淡定開口發問:「仉上羽不是跟直升機一起燒焦了麼,他還能說得出遺願?」

天監正眨眨眼,神色肅穆悲痛長嘆,哽咽叫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說得出來。或許這就是神蹟吧。仉老燒焦了都合不上眼。太了不起了。」

旁邊的姚恩澤傻愣愣看著自己親大哥,眼睛裡盡是你怎麼說得出來的詫異和羞恥。

「確實了不起!」

說著,我打出響指,讓人又端了一大盆魚腥草進來。

當即姚恩澤就鼓大眼睛,整個人都瘋了。

天監正有些發懵,眼睜睜看著我把魚腥草倒進不鏽鋼盆,急速出手,撈了一條魚出來大快朵頤。

「當年在隱元,聽我老師講起一個奇人。從一個螻蟻出身最後做到了一代梟雄。」

「此人有個特點自比文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隨身攜帶一隻羅盤。無論是開會還是打仗,都以羅盤為準。無往不利。」

「到最後被我們包圍,依然以羅盤指示方位突圍。」

天監正嗯嗯有聲:「羅盤統領。」

「他被包圍的時候,羅盤確實算準了我們的漏洞。結果還沒來得及下命令就被我們端了。」

「這就叫神通不敵天數!」

「這傢伙到了功德林都還不老實。好勇鬥狠只是其一,一口氣能背誦完上千字的王佐斬臂。還準確預測了孫殿英死期,是個奇才。」

「他在功德林,我爺爺曾經去盤過他。打死也不說自己的師承。也不願意悔改,更不願意為國效命。最後還是死在功德林。」

「嘿。我爺爺那次去見他,他說這是最後一面,指著我爹叫我爹給他磕頭,把羅盤送給了我爹。也是接了一份香火。」

我輕聲開口:「監正也知道神通不及天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