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話,煤一代相當意動,連著問了我好幾個問題。

我一一做了回覆,肯定點頭對煤一代做出保證:「明天,絕對見報。」

「國內文物報頭版頭條!」

「港島那邊頭版二條沒得跑。」

「鑑寶欄目隨便上。」

聽完我的承諾,煤一代露出和煤三代一模一樣的表情,立刻接過道具帶著秘書司機奔向大廳南角。

「你瘋了!讓我做你的……」

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我把蒙古大妞叫到身邊,對蒙古大妞說了一番話。

蒙古大妞嚇得驚撥出聲又急速捂住自己的嘴,滿臉驚悚眼露恐懼:「這是洩密呀。要是被抓了進去,做完晶晶做貝貝,做完妮妮接著踩縫紉機……」

「縫紉機踩爛三臺,我都不定能出來。」

我眼皮下垂輕聲開口:「想不想聽聽我輸了的下場?」

一向重情重義的蒙古大妞一反常態瘋狂搖頭,肅容滿面捂住耳朵。

我卻是裝作沒看見自顧自語:「九州所白夫人覬覦我美色,要我跟她生猴子。」

「南戍黃昇陽要我的飛星尺。」

「黃金所要挖我的眼。」

「東方院要割我的舌。」

「塗老八要砍我的手腳。」

「徐政要我的命。」

「寧誠要把我抽筋剝皮!」

「老卑鄙要將我挫骨揚灰。」

蒙古大妞一下子捂住我的嘴:「行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你的遭遇了。他們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全部記下了。」

下一秒,蒙古大妞靜靜深深凝望我,悠悠說:「哥們。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給你葬在方州園最高的高崗上。」

「我親自捧你的骨灰埋。」

我一把將蒙古大妞手開啟,正要說話。蒙古大妞又雙手齊出捂住我嘴:「哥們。我求求你,你別求我。」

「你說的那些人我一個都惹不起。」

又一次將蒙古大妞手撥到一邊:「聽我說完……」

蒙古大妞突地下箭步上殺,一手箍著我脖子,一手捂著我嘴,哀婉泣訴:「哥們。我給你守寡行不?求求你,別再逼我了。待會咱就去領證行了不?我給你守一輩子寡。」

「不行,今晚咱們就洞房,我給你留個種。等咱兒子長大了給你報仇雪恨!」

咳咳咳……

身後傳來煤一代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

蒙古大妞急速回頭,脖子通紅玉面霞飛,尷尬得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狠狠瞪我兩眼,調頭就跑。

煤一代的司機秘書繃著臉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極為難受。

倒是煤一代非常淡定揮揮手讓司機秘書走人為我解了圍。

「童助理,事情辦好了。」

我默默點頭:「他們怎麼說?」

「贗品。」

我輕然頷首拿回畫筒,抽出那幅一百萬買來的黑畫:「那就先等狗上門。」

安排妥當,我舉起手中黑畫,對著煤一代說:「先給你老變個戲法。」

說完,我雙手捏著黑畫天杆地軸緩緩拉開,平鋪在桌墊之上。

這幅黑畫我已經研究了很久,對他的紙張厚薄瑕疵各種特點特徵早已爛熟於心。

旁邊的煤一代並不知道這幅畫就是我為他挑選的中堂畫,一直保持安靜又神往的觀望狀態。

「水來了。童助理。」

司機小心翼翼抱著個新買的開水瓶送到我跟前。

指揮秘書將新買的不鏽鋼盆放在桌上,扯開開水瓶瓶塞倒了半盆開水,

接過礦泉水瓶咕咚咕咚連著倒了兩瓶下去。

手探進盆中連續攪拌幾圈,再加開水。

溫度調勻之後,當著所有人面,我用一次性水杯勺起溫水直接潑在黑畫上。

當即,煤一代就鼓大了眼睛。

他的司機秘書驚奇萬狀望向我。

旁邊不少等著海選的民間藏友也被我的怪誕行為吸引,紛紛轉過頭來密切關注。

「咦。」

「洗畫!」

「有人洗畫了嘿。」

有兩個民間藏友認出了我的技法,快步走了過來。

漸漸的,我的周圍,圍觀群眾慢慢增多。

我絲毫不為所動,左右雙手齊出,兩個水杯接連不斷往黑畫上澆水。

其實我完全可以將整幅黑畫扔進鋼盆中,這樣洗畫來得更快。

不過,這樣做了並不能達到我目的。

油燈燉狗肉,慢慢來。

更何況,現在連狗毛都沒見著,更別說殺狗。

洗畫。

在行裡有兩種意思。

一。是臨摹和做舊。

後人臨摹前人的名畫出來之後,透過洗畫使臨摹品達到真品的層次,屬於做舊作偽的一種手段。

二。是真正的清洗。

一幅傳世名畫古畫從千百年前傳到現在,無論怎麼樣珍藏保管,都會在漫長的時間裡或是發黴或是受髒,亦或是遭遇蟲吃鼠咬。

即便躲過天災人禍戰亂,即便儲存得再好,但也扛不過歲月無情磨礪的自然老化。

畫就是像是人。即便這個人幾十年都沒感冒過一次沒捅過一次喉管,但他還是會老。

自然老化會讓古畫出現斷裂殘破蟲蛀各種病變。而洗畫就是最重要的修復。

我的洗畫卻是再簡單不過!

因為,這幅畫的紙張材質天下獨一份,壓根不需要做任何修復。只需要將表層上面的汙垢黑斑油汙洗掉就萬事大吉。

很久很久都沒洗畫,我的動作相當不規範,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個在收藏天下活動現場布鼓雷門的毛子新手。

文物修復並不是我的強項,我也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

自顧自繼續澆水,動作生拙又僵硬,引得很多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