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露在無情的冷風中的小腳丫子早已泛起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循著聲音,小北鼻繞過碩大的保姆車屁股,終於在背風的角落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期盼已久正在啃著豬肉蔥香大包子的我。

二話不說,小北鼻上來就將挑戰回執單奪了過去,轉身跳上駕駛臺,憤怒的將空調開到最大。

「賭注看清楚了?沒意見?」

在經過最高溫度的空調洗禮後,小北鼻的臉色終於恢復正常。

「沒意見!」

我的肯定回覆讓小北鼻有些詫異。透過車窗看我的樣子帶著幾許疑竇。

「輸了。你能做到?」

我喝下一口滾燙的老燕都豆汁,在寒風中挺了一夜凍僵的臉扭曲得嚇人。

老燕都的豆汁,不是那個人喝不下去。

這種用綠豆發酵的食物,有股子濃烈的酸敗味,像極了泔水。

我都簽了回執單了,小北鼻居然還問這樣奇葩的問題,我理所當然要懟回去:「只要在總部規則允許範圍,輸了,我認。」

我說這話的時候,小北鼻手裡正舉著袖珍版的dv狠狠的對著我:「童助理,你要是輸了不認賬怎麼說?」

不好!

小北鼻這是要給我挖深坑下死套了。

我反手將豆汁扔進垃圾桶,毫不客氣甩出科幻神機,拇指一摁,點開錄影悄然對準小北鼻:「木小姐,你輸了不履行,那又怎麼說?」

木青青大聲回應我:「那隻筆筒就在我家裡放著,隨時可以驗貨。你敢保證,那件東西到時候,你能拿得出來?」

我直接揭下風雪帽露出全臉,毫無畏懼直面木青青,朗聲開口:「拿不出來,我童師,關了我的鑑定所,一步一步爬出燕都,永世不回。」

小北鼻如願以償收起dv,凍得蒼白的紅唇露出一絲詭計得逞的獰笑,:「好。童助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小北鼻的坑我跳了,現在,輪到我給小北鼻挖坑了。

「木小姐。要不要再賭大點?」

「我要是輸了,除去爬出燕都永世不回之外……」

「在比賽結束當天,我當著參賽單位所有人的面,給您幹爺爺磕頭——」

「認罪!」

木青青眨眨眼,儼然被我這個意外之舉鎮住。

我站在原地,繼續挖深坑,嘴裡大聲說:「這是第一。」

「第二,如果我輸了……」

「在比賽結束當天,我當著參賽單位所有人的面,承認!」

「是我自己,誣陷了你陳煥師叔。」

這石破天驚的話無疑是旱地驚雷,直把木青青震得愣在駕駛臺上久久沒有反應。

不過,她的眼神裡卻是有著相當濃相當烈的悸動!

那恨極了我的眼睛深處,更是有熊熊***在噴薄燃燒!

「機會只有一次。木小姐。請馬上回我話!不然,我會後悔!」

木青青星眸狂閃,猶豫數秒:「你等著。」

說完,木青青飛速抄起電話快速撥號,捂著嘴巴向對面噴起了機關槍。

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木青青搖下整扇車窗,dv對著我,咬牙切齒悽聲肅語:「賭什麼?」

五個小時後,潘家園鑑定中心,小北鼻給我送來了全新的戰書。

和小北鼻手寫的戰書不同,新的戰書採用的是機列印刷。

在老戰書的基礎上,新戰書新增了我所說的兩個補充賭注和我設定的那個賭約。

雙方簽字畫押,我再填寫了回執單。

至此,我和小北鼻的

賭約正式生效。

總部綜合大比武從最開始的玩笑演變到現在,已經上升到連我自己都沒預計到的地步。

這場我勝率低於崖山海戰翻盤的比武大會,直接將我逼到了崖山最頂端的懸崖邊上。看書菈

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有的,只有萬丈深淵!

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在總部不成文的挑戰規則之下,絕不會出現什麼賭手賭腳賭命的事,但,我輸了,比輸了命更慘……

百倍!

我能做的,唯有殊死一戰!

靠作弊,我作不過其他實力雄厚的大單位。

靠規則,我左右不了規則的制定者。

靠實力……

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

參賽截止日期明天截止,留給我的時間,以秒來計算。

週日的潘家園熱更盛平常。

寬敞的三樓會議廳,我的準備工作還沒做好,壯族小表妹就火燎火急衝衝上來對著我大呼小叫,一幅世界末日的恐慌。

「老闆老闆,不好了鍇不好了鍇,有人來搶我們地盤了鍇。」

正在擺弄特殊刑具的我輕輕偏頭,嚴厲冷峻的眼神打在小表妹臉上。

「規章制度加一條,辦公場所大驚小怪大聲喧譁,扣業務提成五十。即時生效。」

「再說夾壯普通話。一句扣十塊!」

「以監控複核為準。」

當即小表妹就對我露出吃人白骨精的兇暴,咬牙切齒碎步挪動到我跟前,極力壓低自己聲音在我耳畔叫喚:「老闆板……不好啦,文博總部要在我們對面開新的鑑定中心啦……」

「黑心無良銅獅子老闆板,你聽到沒有啦?」

這個訊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放下手裡的活走到仿古窗前。

東門入口處,一排門面頂樓,工人們正在搭建活動板房。

那活動板房可不是工地廉價貨。

而是非常特殊的建築材料。

看著有點像南極科考站專用板房的夾心餅乾!

這可是高科技。

內外兩側是專業級的薄鋼板,中間則是新型保溫層。

板房已初具規模,囊括八個門臉,面積高達一百八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