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慶幸,很開心又很歡喜。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巨大轉折,讓我完全無法相信。

迴歸塵世以來,我打過無數硬仗,經歷過無數次逆轉的奇蹟。

最難的那一次是天眼射電望眼鏡。

這一次的逆轉細數,比上一次更戲劇,更艱難,更他媽出乎人意料。

同時,我心頭,還有些悲哀。

作為一顆棋子,真的身不由己!

「橡皮筋交給方州?」

「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旁邊的禹驍失聲怪叫,那樣子比我的樣子好不了多少。

只是禹驍的叫喚卻沒人關注在意,更沒人回應。

禹驍滿面驚錯震怖,轉頭對著老陳皮顫聲叫道:「老師,這是真的?這是真的?我們沒拿到橡皮筋?」

老陳皮老臉雲淡風輕:「不是蒸的還是煮的?」

「你做的橡皮筋指標引數都不及方州。把橡皮筋交給你才怪了。」

禹驍如遭雷亟,俊臉青黑慘然:「那,您剛才,剛才,說籤合同,又是怎麼回事?」

老陳皮淡淡說:「不是一件事。你想岔了。」

禹驍如遭雷亟蹭蹭蹭倒退幾步,撞在茶几上,茫然看著老陳皮,嘴皮蠕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在不過短短几秒時間裡,禹驍的神色就從亢奮凌傲蛻變成鐵青死灰。

這種從九霄雲端急速跌落凡塵的苦痛,對於禹驍來說,打擊至深。

這反轉的一刀,直接將還在做著無上美夢的禹驍殺了個透心涼。殺得他神魂盡喪,殺得他肝膽盡裂。

殺得他,形神俱滅!

而這種感受,我和方州所有人剛剛也經歷了一遍。

對於禹驍的痛,方州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

無論是殘忍的血拼還是和平的友誼賽,勝利者,永遠只有一個。

勝者為王敗者寇。

古來如此!

只是現場,並沒有人關注禹驍,更沒人在意禹驍的感受和痛不欲生。

「憑什麼方州拿第一?」

突然間,一個尖利女聲冒將出來:「王叔。這誰定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們這可是亂來了啊。」

說這話的人自然是名門閨秀大齡剩女武裝肖遊擊。

剩女肖的話讓幾個金星們有些詫異,紛紛笑起來。

「俞老和曾總定的。」

黑臉金星溺愛又不失威嚴輕聲說:「剛童師就被他們叫去談話了。」

說到這裡,黑臉金星若有深意正視我:「他們二位竟然沒給童師透露。還得我來宣佈。這保密工作,做得我都佩服。」

剩女肖嗤了聲遠遠的恨了我一眼,嘴裡沒好氣叫道:「這也太過分了。憑什麼讓你背鍋。」

頓了頓,剩女肖對著我恨恨叫道:「姓童的。這回算你運氣好。不過我要告訴你……」

後面的話沒能說完,一號門開啟,那冰冷的傳令人帶著一股冷風走了進來,將兩個禮盒遞給我:「這是俞老給你的。」

「代表他個人感謝你把攔阻索免費捐給國家!」

這話出來,全場清風雅靜。

無數道目光齊刷刷投射在那兩個禮盒上。

這一刻就連黑臉金星都露出幾分意動!

兩個禮盒中,一個禮盒裝了兩瓶茅臺,剩下一個裝了兩條香菸。

我還沒動作,禿老亮早已一步搶上雙手接過禮盒,衝著傳令人點頭哈腰阿諛巴結舌綻蓮花。

各種口號冒將出來,絲滑又不失格調。直叫

人肅然起敬。

「俞老命令你,作息規律少熬夜。後面還有事要你辦。」

我平靜點頭道謝。

傳令人跟我握了下手,漠然開口:「俞老問,你的攔阻索取名字沒有?」

「有!」

我沉聲回應:「我要用這根攔阻索致敬我少年班的老師。」

「他曾經教過我,有志者事竟成。」

「這根攔阻索,我想用我老師的名字命名。」

「曹世成!」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此話一出,兩點位處的老陳皮驀然抬眼,兩道驚魂寒芒直掛我的臉上。

在老陳皮眼瞳中,星海翻滾,幻滅不休!看書菈

完成任務的傳令人不置可否轉身走人。

傳令人一走,黑臉金星當先走人,臨走之際還不忘瞥了那禮盒中的香菸一眼,其他大佬們同樣也是如此。

老陳皮是倒數第二個走的。

走的時候,老陳皮只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中,包含了無數奇異奇怪的思緒思想!

最後走的人是禹驍。

他是被他的助手們攙扶走的。

眼睜睜看著被他自己踩到泥潭裡的我轉眼間就成了勝利者,那種巨大的逆轉的反差對禹驍傷害太深。

看著變成爛泥的禹驍,我放棄了準備好的反諷和打擊。

我敢保證,如果我的打擊和方州的反擊出去,禹驍的道心都會被打垮。

這個人足夠的優秀,又是絕對的頂級人才,我不想毀了他。

等到禹驍走了之後的七八分鐘,我才帶著方州上下走出等候大廳。

領取所有裝置步行出了大樓來到停車場。

停車場等候已久的橡皮筋技術組和工人們忐忑不安圍上來,卻是連一句話都不敢問。

付華明一言不發走到車子前,一下子的就軟坐在地,咬著牙攥著拳頭望著天,無聲的吶喊,眼淚肆意般的狂流狂淌!

宮河陽扶著車子哆哆嗦嗦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淡如雪,身子抖若篩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