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監正勺起一碗鮮美的龍鳳湯湊到嘴邊不停吹著,輕輕啜了一口,頓時燙得聳肩鎖脖齜牙咧嘴。

我不由得泛起白眼,心頭急得不行,呼吸愈發急促:「我能做什麼?」

強忍耐心等到天監正喝了一口龍鳳湯,看著他燙得挺直身子的樣子,我有些想要暴走的衝動。

「這個任務你要接?」

我咬著牙嘶聲說:「讓白皮老外在我們神州地盤上找東西,那是我們的恥辱!」

「現在不是一百年前!!!」

又是兩口滾燙的龍鳳湯下肚,天監正臉上又是痛苦又是愉悅,聲音多了兩分炙熱:「還有一百七十三個小時。有沒有把握?」

我盯著天監正,眼睛裡幾欲噴火,牙縫裡蹦出一個字:「有!」

天監正埋著頭喝完湯,戀戀不捨又心滿意足站起,目光轉向我:「紫金山、地局、地師八所、翰林院、科學院都表示不服,各自組成戰隊參戰。」

「目的就一個,證明我們自己選出來的鍋架,比神局聯合小組的好!」

「你最好快一點。」

我抄起天監正的煙點上,靜靜開口:「你放心。輸給誰都不會輸給老外白皮!」

天監正擦擦嘴,忽然笑了笑:「萬一輸給神局?」

「手下敗將!」

我撇撇嘴不屑一顧:「我能打趴神局兩次,就能打趴他們無數次。」

天監正目中透出幾分欣賞:「你的本事,我信得過。」

「現任神局頭子是龍家的人。龍戰欽點!」

龍戰二字竄進我耳朵,我只感覺處在最恐怖的萬炮齊發的火炮陣地中,耳膜炸裂,全身顫慄,腦袋一片空白淪為混沌。

龍戰!!!

龍戰——

龍家——

老龍王!!!

竟然是他!!!

這瞬間,我突然明白過來。

為什麼特老一和天監正要把我推出來吸引火力的原因!

一切真相大白!

我他媽不僅是吸引火力的擋箭牌,還是拉仇恨的超高導體,更是被人隨意擺佈的爛棋子!

我的心情又是悲憤又是哀涼。

「為什麼要拉我下水?」

「還嫌我跟龍家的仇恨不夠深?」

天監正衝著我朗然一笑,眼角多了好幾道的皺紋,慢慢昂首對著迷糊的天:「桂花開。驛馬動。火迫金行。大利西北!」

我猛地一抖,腦海中雷暴滔滔翻滾不休。

正待開口追問,天監正卻是指著高壓鍋大聲叫:「都來喝湯吃肉。老母雞留給童師。誰也不準動!」

「吃完。上路。」

嘴裡說著,天監正已然上了車。

車門剛剛關閉的剎那,數個小時一直都在怠速狀態下的越野車即刻飈射而去。

於此同時,夜幕中,坎、乾、離三處方向亮起燈光,三臺車子飛速殺來與天監正座駕匯合,一前兩後將天監正包圍飛速而去。

無論是匯合的時間和地點拿捏得分毫不差,配合更是心有靈犀,天衣無縫。

直到第二天飛機上了天,我手裡那隻整雞也沒啃完。

我對吃的沒任何要求,能吃不能吃的,我都能吃。

金河懸崖洞七年,我不僅吃蛇吃老鼠吃魚吃壁虎,還吃過蝙蝠。

只是這隻十三斤重的老母雞,實在是太重。

單是那肚子裡的雞卵就多達十一個。

我並沒有遵照天監正桂花開驛馬動的指令,而是等到次日早上才叫所有人上路。

我把人

手分成了兩組,一組搭乘直升機去了神農架,一組則慢悠悠的飛去了彩雲省。

早上集合,我把任務公佈於眾,無論是天監還是特所,就連四個飛行員都打了雞血。

尤其是那句現在不是一百年前的話,更是叫所有人紅透了眼眶!

沒錯。現在不是一百年前!

神州地盤上的東西,絕不可能讓白皮老外再來翻查!

有血性的神州人,都不會答應!

神州的天眼,由神州自己選址,自己建造,自己完成!

雖然我們現在還有無數技術被封鎖還得舔著臉彎著腰交天價購買,但這隻天眼,我們神州有能力——

獨立——

自主——

完成!

早在上世紀,神州幾位大師就提出要搞自己的天文射電望遠鏡!

那時候,神州太窮,就連一張精密機床都要進口,還要被迫簽署各種恥辱檔案。

世紀之交那一年,神州開始正式啟動謀劃建設屬於自己的天文射電望遠鏡。

原因很簡單,就是白皮們不帶咱們玩。

無論什麼,白皮們都不帶咱們玩,這本就是盎撒和希伯來人的傳統。

國際空間站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僅白皮的空間站不准我們上,就連大毛子的空間站也同樣是如此。

少年班的老師們曾經一針見血的指出過。

白皮不帶我們玩的原因就是瞧不起我們。

從骨子裡從靈魂深處瞧不起我們!

在他們固有的印象裡,我們還是那群穿著長衫留著小辮子的病夫!

無數次的封鎖再封鎖,無數次的羞辱再羞辱,無數一次又一次的被踐踏,讓我們立志發憤圖強,立誓趕超雪恥。

於是,無數計劃在世紀之交那一年開始擬定。

渾天儀就是其中之一。

那一年,正值我們少年班畢業!

神州要建造的天文射電望遠鏡最低保守五百米直徑,不一定要比得上大毛子拉坦600,但至少要超過三百五十米的阿雷西博。

工作頻率至少覆蓋六十兆赫至二吉赫。研製饋源,其中包括十五波束多波束。

無論在工作頻率和研製饋源以及其他指標上,都要完勝阿雷西博……

至少十倍!

咱們神州,也要探尋宇宙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