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讓現場所有人吃驚不小。

老年僧侶輕漠看著我,眼眸中已然有了怒意:「沒有誠意的道歉我們不會接受。這是對我們的不尊敬。」

說著,老年僧侶就將金蓮盒子放在地上。

這當口,遠處傳來喇叭聲,幾臺車快速殺到現場,下來一群人。

本地人見了那群人立刻後退面露最深的敬仰,向來人深深鞠躬行禮。

不多時,一個僧侶在眾星捧月下到了我跟前,卻第一眼就看見地上放著的金蓮。

頃刻間,那人就露出幾許震驚,即刻上前雙手捧起盒子正色開口詢問。

得到回應,那人目光轉向我溫言細語詢問。

越問,那人的聲音越輕,神色越來越尊敬。

而旁邊的人卻是聽得一頭霧水,看我的眼神越發不對勁。

不過兩三分鐘之後,那人就捧起佛蓮畢恭畢敬行禮,口中吟唱出聲。

須臾間,周圍的僧侶便自齊齊跪了下去。

這絕不可能的一幕出來,現場每個人無不悚然動容。

跟著,那人雙手端著佛蓮彎腰呈送到我跟前,神色肅穆:「尊敬的貴賓,您的禮物太貴重,我沒有資格接收。」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汗毛倒豎又瞠目結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我正要推脫,那人卻是轉身捧來哈達高高舉起:「歡迎最尊敬的貴賓降臨雪山。能和您相遇是我的榮幸。」

這話冒將出來,周圍每個人眼睛都直了,腦袋也炸了。

接下來,我挽著對方的手進入帳篷,歡聲笑語化作錢塘大浪,一浪高過一浪從帳篷中湧出,將每個人的神魂都打成粉碎。

直到對方走了好久之後,神局上下都還沒從這超級大反轉的震顫中走出。.

本地人則把我當成了神明,排著長龍向我進獻哈達。

那辮子男則化身最老實巴交的乖寶寶,向我深深鞠躬道歉。

「銅獅子,你把那玩意藏在哪兒了?拿出來我看看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嘛?為什麼連大仁波切都說沒資格要?」

「哼。真小氣。你不給我看,我就不給你筆記本。」

「銅獅子,你給我記著,我告師父去。」

等到雲十一走後,我翻出盒子拿著那朵在qh湖撿到的佛蓮發呆,滿是苦笑。

這朵佛蓮,我送了好多次,就沒一次成功。

原想著這回能如願,哪知道那位大仁波切連線的勇氣的都沒有。

註定還得我自己逮著。

下一秒,帳篷掀開,一個風骨峭峻的驕龍鑽了進來,目光深邃看著我。

「有事?」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矮矮的帳篷讓道門天驕的張峻寧直不起腰,但這並不妨礙張峻寧向我虛心討教的熱情。

「我準你進來了?」

「並沒有!」

「你知道怎麼做?」

「不知!」

我頭也不抬隨手一指:「出去。叫兩個字。」

「哪兩個?」

「一個報。一個告!」

張峻寧彎著腰抬頭,目光如劍肅然拱手憤然叫道:「告辭!」

張峻寧這小子,對我是相當極度的不服氣的。

他可以臣服於天監正的***,也可以臣服於特老一的權勢,也可以臣服於我的命令,但在他的心裡,卻是根本不會承認我這個總指揮。

要他給我喊報告,那就是對他道門天驕的最大侮辱。

只是沒過十分鐘,帳篷外突然傳來張峻寧聲音:「報

告」

我愣了愣,晾了張峻寧十多秒給了回覆:「進!」

「有個事情想要請教!」

「叫總指揮!」

張峻寧面色輕變,目露憤然即刻拱手沉聲叫道:「告辭!」

又過了十來分鐘,張峻寧再次叫了報告進來。

拱手。

行禮。

「總指揮,有個事情想要請教!」

這話,張峻寧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講!」

「請教……」

「叫總指揮!」

騰的下,張峻寧氣機勃發:「請教總指揮。你剛做了地龍翻身預測。成功率幾成?」

「保密!」

「再請教,如果……」

「叫總指揮!」

剎那間,張峻寧臉都綠了,整個人的氣勢無限拔高。眼海中掀起滔滔雷暴:「請教總指揮。如果地龍翻身應驗,你,不怕承負!因果!天劫加!身?」

後面八個字,張峻寧說得很重!

這小子,內氣功很強!

果然。歷朝歷代練雷法的道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怕……」

張峻寧鎖死我的雷電眼中閃過一抹嘲弄,正要說話間,我清冷冷開口:「怕。我就不說了。」

張峻寧俊臉頓沉:「請教總指揮,就憑公家的氣運加持,你扛得住這洩露天機的承負因果?」

半截煙抽完,半杯茶下肚,我輕聲給出回應:「第一。我預測地龍翻身是在阿三那裡。第二,我的預測有一半機率不會發生。」

「第三,沒人能傳出去。」

張峻寧昂起頭,雷電電眼爆出萬千電光,音重如雷:「請問總指揮!」

「如果預測成真,如果有人放出訊息,有人因為你的預測逃過殺劫,所引發的一切後果……」

說到此處,張峻寧聲轟天雷音再次暴漲:「您!」

「又該如何自處?」

我抬眼直懟張峻寧,頂著那漫天亂飆的雷電,無視那轟天的雷暴,靜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