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鼻山的風水能孵育出真龍真穴,但凡是個堪輿師或者風水師,羅盤隨便一打就能點出這處大穴。

找到大墓,確定主墓室位置,從頂部開挖打洞。到了一定深度,直接塞雷管進去轟一炮,剩下的就是坐等墓內毒空氣排空,由支鍋或者二爺下去取寶。

漢墓,尤其是西漢大墓,那是所有南北盜墓賊們視為終極標靶的最高目標!

西漢!

那是神州歷史上最重厚葬的朝代!

沒有之一!

整個西漢王朝,光是埋在土裡的金銀玉石青銅器,就佔據了整個西漢王朝雞滴屁的三分之二!

放眼全世界,哪怕被老外白皮和國內磚家們吹上天的金字塔國,也比西漢王朝差之天遠,

若是在以前,一個西漢大墓裡的財寶就能武裝起一支造反軍,同樣改寫歷史,甚至創造歷史。

擱現在,一個西漢大墓的出土,就意味一段歷史的改寫,或是顛覆。

這絕不是吹的!

而盜墓賊們遇見西漢大墓,那就能富甲天下。

所以千百年來,只要是西漢大墓,其盜洞之多,就跟馬蜂窩一樣。

然而這處大墓,卻是與眾不同。

他只有一個盜洞!

就是眼前這個長四米寬三米的土坑!

這非常不符合邏輯!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盜洞能打這麼大。

就算是官盜,也打不了這麼大!

更奇特的,是在這十二平米的深坑中,竟然堆著不下二十具的屍骸。

有的屍骸只剩下光架,有的還殘存著沒被風乾的衣服殘件!

更奇怪的是,這些骸骨竟然來自不同的朝代。

這很容易判斷。

因為在深坑之中,可以清楚看見來自明代的鋤頭,清代的服飾,五代時期的牛角水壺,宋代時期爛大街的銅錢,以及魏晉時候的銅鏡。

最最最奇特的,是這處深坑底部的東西。

不計其數磨尖的巨石和特製的砂礫!

那些屍骸就埋在巨石和砂礫之後,有的還保持著死亡時候的姿勢。

一具屍骸的腦袋無力的望著天,巨石就壓在他的胸口!

絕望的掙扎!

兩具屍骸緊緊的抱在一起,深陷在沙礫之中!

掙扎的絕望!

哪怕是在這陽光充足的大白天,圍觀的人都感到一陣又一陣的陰風刺骨,脊椎發涼,頭皮發麻。

這哪裡是盜洞。

這分明就是現實版的人間煉獄!

現場所有人,連同唐安軍在內,都沒見過這般玄奇古怪的場景,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也就在這當口,神局王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2004年。長安戰國大墓被盜。東漢盜洞七個,五代盜洞一個。近現代盜洞六個。」

「我們雖然後知後覺,但我們也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歷史記錄中的流沙墓確實真實存在!」

「東漢盜洞七個全部打到積沙層,發現東漢骸骨共計十九具。」

「五代盜洞一個。同樣打到積沙層。發現五代骸骨八具。」

聽到這話,眾人再看眼前深坑中的骸骨,一下子明白過來,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面色驟變。

神局王的講述繼續,字正腔圓張力十足:「近現代盜洞六個。積沙層。死亡人數十三人。」

「我們利用挖掘機起重機清空積沙層之後……」

頃刻間,所有人的心狠狠跳動,全部豎起了耳朵。

「這座大墓已經被盜墓賊清空!」

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無不大驚失色。

「事後整理,這座大墓至少有一百件青銅器和四百件陪葬品被盜掘。」

「其中,還包括金縷玉衣!」聽到這話,小龍子直接抽起了哆嗦。

青銅器是禁止交易的東西,沒有具體的價格。

但是在港島那邊,戰國時期的青銅器最少也得一百萬起步!

一件十萬,一百件就是一億。

若是遇見成套的編鐘或者整套禮器,價格又得翻好幾番。

其他四百件陪葬品,就算一件照十萬算,那也得四千萬。

再加上無價之寶的金縷玉衣……

這筆賬,沒法算。

「經過我們整理發現,並沒有找到盜墓者用了什麼樣的方法開啟了這座大墓,全身而退。」

「我們研究了兩年,一無所獲!」

一下子的,所有參賽者都繃緊了神經。

「你們看到的這座大墓,是神州考古史上第二座積沙墓,也是發現盜墓賊骸骨最多的一座。」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盜墓賊進入主墓室。」

突然,神局王的聲音變得重若悶雷:「第二道題。」

「我要你們變成盜墓賊,把這座墓給我開啟!」

「全身而退者,拿第一名。記一等功!」

「入我神局,授地葵許可權!」

神局王如冬雷般的聲音迴盪山谷,現場參賽者卻是罔若未聞。

十幾雙眼睛直勾勾俯視著十二米的深坑,看著那大小不一的巨石和細密的流沙混合體,眼睛裡盡是茫然無措,連魂魄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ap.

這題……

怎麼破?

拿什麼破?

牛子還是錘子?

拿鋼錘子加合金牛子都沒卵用!

一等功?

說得好聽!

有個卵用!

你們花了兩年都沒搞清楚的業界難題,要我們在三天之內搞定。

這他媽不是典型的甩鍋加強人所難再加難上加難嗎?

三天之內能幹什麼?

能餓九頓飯?

真當誰都想打破腦袋進你們神局!?

天葵許可權!?

天庚許可權也沒卵用啊!

盜墓賊都打不開的大墓我們這些科班生能打得開?

這道題,根本就無解嘛!

神局王的終極題目出來,現場一片死寂般的沉靜。偏西的太陽光懶洋洋照著,卻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暖意。

唐安軍皺緊了眉頭,脫掉手套拿起根樹枝就在地上畫圖寫公式,畫了又塗,塗了又改,改了又畫。

到最後,那根樹枝都被唐安軍畫斷了,地上卻是慘不忍睹的一塌糊塗。

「又是個胡麻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