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會認為,我的鑑定和堪輿都是遙遙領先,那八字測算絕對應該是我的弱項!

只是我的測算,讓他們措手不及,大大超出了他們的預算。

這記悶棍,猶如破錘,足以叫俞秀傑郭海強銘記終生。

「給雕像算命,我還是生平第一回。感謝俞先生給我這次機會。」

「童先生不用客氣。」

俞秀傑神色不改冷冷說:「我要的是這個雕像的確鑿死亡時間。童先生,還差了一步。」

我反口反問:「都是雕像了,還用得著算?」

「當然要算。必然要算。」

俞秀傑靜靜說:「童先生該不會算不出來?」

「我肯定算得出來。」

「那就請童先生明確告知。」

我慢慢探直腰淡淡說:「我要說出來,我怕有人會不講天數,把這尊雕像給拆了。」

俞秀傑眼瞳中透出一抹鄙夷:「那就證明童先生算不準。」

我曼聲開口:「算不準,那我不收俞先生錢就是。」

俞秀傑神光再起劍氣勃發:「童先生這是不想要你風水玄學院的招牌了?」

我坦坦蕩蕩曼聲回應:「俞先生說不要,那我就不要。」

頓了頓,我又復滿不在乎補充:「大不了我再換一個招牌。重走長征路。」

郭海強頓時露出無線鄙視嘲諷。

一直悶著頭的小龍子抬眼看了我一眼,眼睛裡冒出一縷疑竇!

俞秀傑抿著嘴帶著幾分嘲弄:「童先生的玩笑不好笑。」

我昂著頭正要反唇相譏,俞秀傑卻是寒聲開口:「童先生,您是少年班第一神算兼大地師,在古玩行,你更是彗星崛起的一代天驕。」

「宗師二字你當之無愧。」

「我不希望看到你耍無賴。這和你的名聲不符。」

「也和夏家的品德不符。」

「更和我對你的敬重不符!」

噌的下,我呼吸一頓,心頭一凜,正視俞秀傑平靜說:「我怕你耍無賴。」

俞秀傑目光放大,眼瞳中幻化出兩個黑洞,要將我吞噬:「那就請童先生試試。」

我不禁咬緊牙關,在心裡爆出粗口!

如果我說這個雕像可以活過十年,那俞秀傑出去一個電話,這個雕像就死在今天下午。

我輸!

如果我說這個雕像今年必被銷燬,那俞秀傑就不會動它。

還是我輸!

無論我怎麼說,都是我輸!

這個不確定隨機變數的一線生機,大羅金仙來了都得抓狂!

活了那麼久,今天,算是我的磨難日。

這個難題,確實考到了我!

見我不吱應,郭海強露出快意恩仇的獰笑。

雖然他沒說話,但他的樣子卻極其的興奮和激動。

「童先生算不出來不要緊。」

俞秀傑神色淡漠輕描淡寫說:「換做我,我也算不出來。「

「今天這一單,就算是我們和童先生打平。」

「我們也不要童先生認輸,只需要童先生答應我們一件事。我們今天就沒來過方州。」

我木然開口:「八大山人和道君皇帝還給你們?」

「童先生真聰明。」

俞秀傑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沉寂如山:「我向童先生保證,今天的事,絕對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

我扯著嘴笑著說:「還有兩個人知道。一個天,一個地。」

俞秀傑露出一份不耐煩,昂起腦袋沉聲說:

「童先生寧可要錢也不要名?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

我慢慢收斂笑容淡淡說:「小孩子才做選擇題。錢我也要,名,我也要。」

這話出來,郭海強露出最深的鄙視,再忍不住罵出聲:「還真是夏家的一窩狼狽,全是見錢眼開輸打贏要的下三濫貨。」

俞秀傑直直看了我三秒,輕然開口:「行!」

「既然童先生不做選擇題,那我也不勉強。」

「這一單,算我給童先生開個張。」

說著,俞秀傑就從包裡掏出一疊綠瑩瑩的五十面值鈔票!

眼睛平視我,右手輕輕一頓!

一張鈔票從俞秀傑手中平平飛出,如同在老式航母上滑躍起飛的戰機,在空中斜上飛出,又在彈指間平平落在我辦公桌的左上方。.

一張剛剛墜落,一張又立刻起飛。

第一架,第二架,第三架……

連續五架綠瑩瑩的飛機臨空飛起,又一架一架慢慢落桌!

這一手功夫出來,小龍子眼睛鼓大,精光大作,呼吸急促,崇拜敬仰之色難以言表。

當最後一張最羞辱的五十鈔票落桌,俞秀傑乾淨利索雙手摁著扶手,衝我抱拳致禮:「童先生留步。」

郭海強旱地拔蔥起立,衝著我猙獰冷笑,帶著最深的鄙夷冷冷說:「童先生,你的卦金二百五,在同行裡邊算是很高了。」

說完,郭海強打了個哈哈,轉身就走。

也就在俞秀傑左腳抬起即將跨出門檻的那一刻,我靜靜開口:「俞先生留步,請把這二百五帶回去。」

俞秀傑頭也不回淡漠說:「這是童先生第一單卦金,請童先生留個紀念。」

頓了頓,俞秀傑冷冷說:「童先生,值這個價!」

我端坐辦公椅不動,輕聲開口:「不是我不想要這二百五。」

「而是,我有一個原則。」

「女幹臣的錢,我不收!」

收字出口,時間靜止!

左腳已經邁出門檻的俞秀傑硬生生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