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懷履光認識了弗利爾,將揣藏起來的金村大墓精品國寶賣了過去。」

「在美麗國那些日子,龍樹煌還結識了西奧多羅斯福。也結識了司徒家族。」

西奧多羅斯福,是十九世紀初期美麗國的老大。

他的侄子瘸子富蘭克林羅斯福,就不用再多介紹。

「回國之後,龍樹煌一改舊日明目張膽,金盆洗手專做正經生意。但實質上,也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金村大墓,龍樹煌是吃虧了的。」

「因為,你師父插手!」

「讓龍樹煌只搶到一頭青銅龍。」

我眼瞳頓時收緊。

五爺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昂著腦袋,碩大滲人黑黑的鼻孔直直對著我:「民國時期,最牛逼的盜墓世家,非摸金曹莫屬。」

「只是在曹家如日中天之時,卻是內訌分裂。」

「一脈改姓夏侯,一脈繼續保持曹姓!」

「那時候你師父的名頭是最響的。一手底攻天橫掃南北兩國,無論墳蠍子土夫子坐地虎都以他為尊。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但就在你師父最輝煌的時候,他卻是放下了屠刀,以保護神州文物為己任。」

「也因為這個原因,你師父從號令天下變成了人人喊打。」

「事實證明,你師父是對的!」

說到這裡,五爺深深吐出一口煙霧,在空中凝聚成一把長長的長槍。

不到兩秒,五爺便自揪著胸口咳嗽起來。像是最落魄的說書人。

「四九天劫之後,當年那些跟你師父齊名的盜墓賊文物販子,槍斃殺頭,全部伏法伏誅。」

我忍不住開口詢問;「我老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五爺回了我個看白痴的眼神:「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你都不知道?」

我面露苦笑:「他教我手藝,攏共不到三百天。」

五爺吃驚盯著我,正要說話卻連著咳嗽了半分鐘!

好不容易停下,五爺又忍不住再將香菸塞進口中。

只是輕輕啜了一口,五爺的老臉便自扭曲,揪著胸口滿面痛楚。

連著喝了兩口茶壓下反嘔,戀戀不捨扔掉菸蒂,聲嘶力竭的說:「你師父,應該在找一件東西。」

「穿山鏡?」

五爺沉默,目光凝沉望著空蕩蕩的倉庫,過了好久才開口:「比穿山鏡更重要的一件東西。」

咚!

我的心被一百萬千伏的特高壓電狠狠擊打,腦門嗡嗡作響。

這世上還有比穿山鏡更牛逼的東西?

那又是什麼?

那對青銅龍?

「五爺,你怎麼知道?」

「因為龍樹煌!」

五爺回頭過來,嘶聲說:「解放前,龍樹煌金盆洗手成功洗白。成功逃過四九天劫。」

「後來龍戰封了王,為了不讓人詬病,龍樹煌主動跟龍家劃清界限,改名為龍耀!」

「四九天劫後,龍耀搖身一變成為大宗師,專門對付那些文物販子和盜墓賊。無論那群人藏得多深,把國寶藏到哪兒,都被龍耀輕而易舉全揪了出來。」

「龍耀……」

「多半也是為了你師父……要找的……」

「那件東西!」

一口氣講完太多秘辛,五爺彎著腰揪著胸口不停咳嗽。

我腦門嗡嗡作響,身子發麻!

全身炸裂,騰身而起,眼眶崩裂,厲聲嘶吼:「這是真的?」

五爺神色淡然,手掌費力擺動。

到五爺咳喘平復又再斷斷續續的補充。看書菈

「天下太平之後,五嶽組建地鏡。最初地鏡鏡主就在龍耀和你師父之間選。」

「那時候你師父已經不想再管江湖事,也不在乎功名利祿。但不爭,就得死。」

「你師父和龍耀做了好幾場。前幾場都是你師父大獲全勝。」

「但在最後一場,你師父卻折在龍耀手裡,雙腿全廢。」

「那一戰,龍耀也吃了大悶虧。中了血屍屍毒,幾乎喪命。」

「後來還是在天貴十萬峰叢萬丈深淵中找到了陰竹,喝了陰竹水才得以保命。」

「兩個奪標熱門殘的殘傷的傷,讓秦靖撿了個大便宜。最後又成功坐上北嶽交椅。」

「原本北嶽這個位子,不是你師父就是龍耀坐。」

「但秦靖現在還有利用價值。一時半會,他又不能死……」

「所以,總顧問就這麼出來了。」

說到此處,五爺面帶猙獰,嘶聲叫喚:「這場仗,是你師父和龍耀最後一戰。」

「生死仗。」

「你,也別想跑得掉!」

聽到這裡,我醍醐灌頂。

困擾在我和班長阿曈孤兒貝的萬千謎團轟然解開!

但解開的,只是萬千謎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這一天,我在鋼縫倉庫和五爺談了很久。

除了從五爺口中聽到那些秘辛秘聞之外,說得最多的,是五爺的外孫,我的同學塔鋒。

五爺身體骨一天不如一天,卻不願意搬離鋼縫倉庫。他最想的也是塔鋒。

我明白五爺的心思,也做出了承諾。

至於我接掌方州做的佈局和安排,還有搞的那些秘密計劃,五爺並不關心。

「簡自在這個人,你可以放心處。除了愛喝酒愛裝乞丐遊戲風塵,其他沒啥壞毛病。」

「但人心隔肚皮,防著人總是沒壞處。」

「你最好快些收拾好方州,騰出手去找穿山鏡,不然,他們會逼著你去。」

「你拖得越久,他們越是沒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