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一畢業就去了a市,她想去到有江言的城市工作生活。

在a市生活的第一年,時笙第一次實習就進了一家上市公司,她做的是設計師助理,剛出來沒有任何經驗,索性時笙好學努力,每晚都加班到很晚,最晚的一次甚至是凌晨的三點鐘。

為了準備好週一的新品拍攝,時笙週五加了個通宵,可結果卻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週六一早直接睡到了中午,起來頭昏腦脹,流鼻涕還有點發燒,想著叫個外賣然後吃個感冒藥繼續躺著休息會看看再說吧。

時笙睡的天昏地暗的時候,被一陣電話聲音吵醒,迷迷湖湖中朝床頭櫃伸手拿手機,也沒看是誰來電,直接接了起來。

“喂。”

電話一頭是趙澤凱,在得知時笙一聲不吭的跑去了a市,趙澤凱也馬不停蹄趕了過去。

聽著時笙沙啞的聲音,趙澤凱問:“生病了?”

“什麼事?”此時的時笙只想要好好睡一覺。

“週末找你吃飯。”

時笙還以為是在什麼大事呢:“就這事?不要,我要睡覺。”

趙澤凱不滿:“什麼叫做就這事,一日三餐是很重要的事情。”

趙澤凱知道時笙自從上班以後,忙的都不認真吃飯,讓他不得不多叮囑著。

見時笙沒有反應,趙澤凱直接說:“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十分鐘你不下來了,我上來一直敲門,知道你開門為止,我可不敢保障會不會吵到你的周邊鄰居。”

時笙的瞌睡一下子就被趙澤凱這人氣的消失的全影無蹤,咬著後牙槽恨恨地說:“好,下來。”

時笙隨便套了一條碎花連衣裙就下樓了,整個人素面朝天,氣色蠟黃尤為不好。

趙澤凱看著走進的時笙:“你怎麼氣色那麼差?”

時笙搖搖頭說:“去哪吃飯?”

趙澤凱沒有說一句話,徑直拉過時笙的手,把她塞到了副駕駛上,然後直接把車往a市中醫院方向開去。

看著車穩穩的停在a市中醫院,時笙轉頭問趙澤凱:“來這幹嘛?”

“自己的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來醫院看嘛,還和小孩子一樣嗎?”

時笙被趙澤凱說的啞口無言,愣是被趙澤凱帶到了醫院,掛號排隊。

週末的醫院人照樣多到不行,時笙站在診室門口對趙澤凱說:“我自己進去吧,你在外面等我吧。”

趙澤凱同意:“好。”

時笙叫到名字,開門進去的時候,入眼的是一位身穿白大褂,時笙抬頭和他不經意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都微微一滯,醫生先移開了視線,發出清冷的聲音:“做到我旁邊,我檢查下。”

時笙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熟悉無比,可一時也想不起來,冷冷點頭。

他站起身,看著時笙的臉,然後湊近,用他自己的手觸碰了時笙的額頭,時笙頓時感覺一陣涼意襲來額頭,很舒服。

近在遲尺的氣息,眉眼鋒利,長長的睫毛,時笙忽然很想伸手摘下他臉上的口罩,想看看他口罩下的臉。

江言檢查完後,然後重新坐回到自己的的位置上,在電腦上打著剛剛檢查好的情況。

然後看向時笙,看著她上面的寫的資訊,單身?

口罩下面微微一笑說:“平時注意下休息就好了,太過於勞累導致的發燒。”

時笙點頭:“謝謝醫生,那我現在是?”

“我帶你去配藥。”說著起身的,伸手拿下了臉上的口罩,整張臉就這麼暴露在幹嘛了時笙的面前。

時笙愣在當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子,俊朗分明的五官,利落的短髮,一如當年時笙和他見面是的模樣,只是眼前的男孩已經褪去了當年的稚嫩少年氣,多了成熟穩重的感覺。

時笙的眼眶在那一瞬間變紅,她不敢相信的是,眼前站著的人就一直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從學生時代就喜歡的人。

江言看著眼前的女孩,心裡心疼不已,走上前牽起她的手,溫柔地說:“我帶你去拿藥。”

說著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門診室,穿過醫院走廊來到配藥房。

一路上認識江言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都驚訝不已,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江醫生嗎?

他不是一直不讓別的女生靠他很近嗎?為什麼他現在竟然還主動牽著別人的手?

趙澤凱在走廊上一直等著時笙,看著門從裡面開啟,江言牽著時笙的手走出來的時候,心口窒息。

時笙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在江言的身上,他忽然覺得喜歡沒有盡頭,一眼也望不到邊,只要江言一出現,時笙的眼裡就只有他。

配藥房的人還是頭一次見到江醫生,那麼溫柔紳士的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忍不住打趣問道:“今天江醫生怎麼有空配病人來配藥房配藥呢?”

江言俊朗的臉上一笑,如溫暖和煦的陽光:“我陪我女朋友來得。”

從見到江言開始,到被他牽著手,再到現在他說的話,時笙整個人不可思議,還是蒙圈的狀態。

就連取完藥時笙的思緒還在飄忽,江言看著她的神情笑了笑:“怎麼,不同意?”

“啊,什麼?”

江言挑眉:“做我女朋友的事。”

時笙不知道怎麼回答江言,她有好多話想對江言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思緒很亂。

江言也不著急,就一直溫柔寵溺地看著時笙,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了,他不在乎再多等等時笙的答桉,反正答桉他也知道。

就在遇見時笙的半個月前,醫院開展了一場和國外醫學互相交流的研究專案,所有的交流都需要用到郵箱,於是江言登入了自高中畢業開始就沒有登過的郵箱,郵箱裡時笙發給他的一封封郵件他都如悉的收到了。

他發現了女孩青春裡最盛大的秘密。

真的對不起,讓他的女孩等了那麼多年,現在重逢的那一刻,江言不想再等了。

時笙幽幽地開口:“我…我沒有不同意做你女朋友,只是……”

“只是什麼?”江言輕輕地開口問。

時笙忽然覺得自己好矯情,兩個手指絞在了一起然後開口說:“只是別人家不都…還有追人…這個環節嘛?”

江言從心底開心的笑了出來,點點頭說:“是的,我們家笙笙說的很對,我不能少了追人這個過程。”

……

時笙和江言結婚的日子定在了陽春五月裡,不冷不熱,不悶不燥,時笙穿著由自己設計的白色婚服,在時爸的扶手下,朝她自己喜歡了十年的少年走去,少年站遠處笑著等著她。

亦如高二那年運動會上,江言在終點一直等著自己。

司儀:“新郎新娘,願意結為夫妻,餘生相伴嗎?”

時笙和江言相視一笑。

“我願意。”

“我願意。”

陽春五月的時節,時笙終於等到了她年少時就喜歡的少年,並且如願的嫁給了他。

最後時笙在她的日記上寫了最後一句話:

我這輩子最驕傲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年少的時候遇見你,經年以後卻成為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