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入冬

週日的球場終於有驚無險地謝幕了，以目前Emmy隊伍的本事還沒有辦法區分出那個“炸彈”紀念品在何處，最終是將所有紀念品回收之後按照安全距離擺放，又請了專門的防禦型超能力進行了加固。陸凝沒有答應和Emmy去登記的事情，等到球賽結束觀眾大部分退場之後便告辭離開了，Emmy沒有攔阻。

看起來實力不同的超能力者對待方法也有很顯著的區別，至少陸凝要是用本來面目對方的態度就會強硬許多。

支點未能完成，也就意味著信徒們在這裡建立一個字元的計劃破產了。不過信徒們還沒有被完全消滅，大概在日後還會找機會東山再起吧，如果有時間陸凝也會關注一二。不過任務倒是在烏鴉APP上確認完成了，從麻煩程度和時間上來看也算是符合第一個任務的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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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學校這邊一切都好，不用給我買衣服，冬天的衣服我這裡有很多……對，宿舍裡很暖和，放心吧。”

陸凝掛掉電話，鬆了一口氣。李嫻笑問：“你爸爸的電話？”

“是啊，一到天冷的時候就開始告訴我要加衣服，再這樣下去畢業的時候我的衣服就搬不走了。”陸凝佯作抱怨，實際上心裡還是挺開心的。即使這裡只是集散地所捏造的場景，可她的父親卻依然如同記憶裡那樣真實。

而開始入冬的天氣也漸漸開始寒冷。兩天前一個好訊息傳來，陸春曉即將回來了，似乎是因為本市的行動失敗，信徒們也不再活躍，陸春曉也沒必要繼續留在首都了。

但歸期未定。

應採依搓著手從外面回來，一看屋裡的兩個人頓時悲憤地說：“感情今天只有我有課啊？”

“我有，翹了。”李嫻笑嘻嘻地說。

“你……哎呦這大降溫快凍死我了，怎麼十二月剛到就這麼冷。”

“過兩天更冷，我還得出去一趟……”陸凝嘆息了一聲。

“什麼事又得出去？”

“不遠，三個小時的車，去一趟枯榮山影視基地。”陸凝掃了一眼日曆。

之前茅以正約定下來的和黎西樓見面的時間最終定在了十二月的第一個週末，正好那時候黎西樓要去枯榮山的影視基地拍攝一段，抽空見見她也沒問題。正好陸凝這時候也比較閒。

關於任務的十五少年殺人事件，最後兩個男生也在十一月下旬發現了屍體，死狀也同樣慘烈，而在那之後案情一時陷入了僵局，兇手也還沒繼續作案。陸凝還在思考應該從哪一個角度切入讓自己能夠參與到這起案件的調查中。她肯定沒辦法獲取現場的第一手資料，如果不想挑戰警方的網路防護能力，那就只能自己成為參與者才行了。

“冬天也得活動啊，李嫻你別成天窩在寢室裡。”應採依將外套一脫，直接爬進了床鋪裡面。李嫻一聽，頓時樂了：“要是有什麼活動我當然出去，上課嘛……聽網課算了，反正只有一兩門需要簽到。”

“你就懶吧。”應採依哆哆嗦嗦地說，“陸凝，能給我灌個熱水袋嘛？凍死我了。”

“外面天氣真的這麼冷？”陸凝從早期就沒出去，宿舍裡有暖氣，她還真沒給感覺到。

“學校都發了防寒通知了，老班還沒通知到你們？”

“大概是還沒。”陸凝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室外氣溫零下六度？”

“你才發現？我的天……今天早晨出去差點沒把我耳朵凍掉，我以為中午能好點，結果真的快凍死我了，還是衣服穿少了。”應採依說話都牙齒打顫。

“不，現在外面零下六度？那你早晨的時候多冷？今年冬天這麼嚴酷的嗎？”陸凝起身看了看窗外，陽光不怎麼明朗，倒是雲一大片一大片的，天色更顯陰沉肅殺，宿舍外面的路上都看不見人，連平時巡邏的校園保安都看不到了。

這時候，有人敲了敲門。

陸凝是唯一一個在下面的，開門自然是她來。門外是女生班長，她裹著一身厚厚的羽絨服，手裡拿著一摞傳單，鼻子也凍得通紅，見到陸凝就拿起一張來遞給陸凝：“今天強寒流過我們省，估計氣溫會大幅度下降，學校出了防寒通知，估計會暫時停課，大家沒事不要出門，等通知。”

“謝謝班長。”

班長擺了擺手去下一間寢室了，陸凝關上門之後李嫻就大喊了一聲：“好耶！”

“光明正大地翹課了是吧。”應採依在被窩裡已經稍微緩過來了，陸凝笑了笑，拿起她的熱水袋灌了熱水進去，遞給了她。

“陸凝，你查查之後幾天是不是也這麼冷，太冷的話就別出去了，人都木了。”應採依勸了她一句。

“知道，不過出去還是得出去的，做好防寒保暖工作。”陸凝微笑道，“這可是件大事……”

“等下，枯榮山影視基地有什麼大事？你要見哪個明星？”李嫻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我得查查，你怎麼不聲不響就有這麼好的事上門？我們排隊買票使勁捧場才能參加個粉絲見面會，你這是能單獨見人？”

“是的，不過是誰我就不能說了。”

“啊啊啊啊！！！！”李嫻猛抓頭髮，“記得要個簽名啊你個幸運的混蛋！”

這場寒流甚至比預想的更加影響人們的生活。陸凝中午飯是訂外賣的，但一到晚上卻發現送外賣的數量驟減，在這樣的嚴寒當中晚上的騎手已經不多了，她也許要前往食堂買點東西回來。

李嫻表示自己有大量泡麵存貨，而應採依也說要網上買點乾糧看看能不能應急。幾人看了看新聞，發現這場寒流幾乎覆蓋了好幾個北方大省，無論哪裡的天氣都是難熬的寒冷，甚至有些人已經發出各種圖片在網上訴苦了。

陸凝出去了一趟。靜謐替她抵擋了大部分嚴寒，但是還是能感覺到一絲冷意，這就有點驚人了，作為那個場景裡的最強護甲，靜謐設計出來對自然環境的抗性自然也有，一般來說她只要沒事不往南北極跑，正常的嚴寒酷暑她體感都是感覺不到的。而現在居然能讓她覺得有些冷，那對旁人來說可能就是真的刺骨嚴寒了。

她上食堂吃了一點東西，連食堂都關了好幾個門，裡面也是暖氣大開。一些能堅持的學生坐在食堂裡，吸鼻涕打噴嚏的聲音不絕於耳，學校的通知也貼了好幾處。

而第二天這種狀況非但沒有改善，反而變得更加嚴峻了。剛起床就能看到外面一片陰天，連陽光都看不到，窗戶上已經結了薄冰，估計外面的路面情況也糟糕得可以，李嫻和應採依都是乾脆窩起來死都不出被窩了。

外賣幾乎是沒辦法了，路面封凍使得機動車和非機動車行駛都變得極度危險，雖然有人在撒鹽除冰，可是一時半會也沒辦法疏通整個城市的交通，更何況天氣嚴寒，這冰幾乎是隨除隨凍的，別說室外，陸凝走出宿舍門都能感覺到氣溫驟降。

“強冷空氣……這也太強了點。”

一回宿舍，就聽見應採依在被窩裡面嘀咕。陸凝也稍微有些苦惱，她自己倒是還能扛得住這種天氣，可是黎西樓和影視基地的人不一定啊。

“估計都快下雪了吧，可能下了雪反而暖和一點。”李嫻翻了個身，“現在就算有演唱會來了我也不去了，一場下來我估計得去了半條命。”

“一條命都能給你凍沒咯。”應採依補充了一句，“就你沒出門過了，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冷。”

“我昨天晚上爬起來去廁所就知道了！”李嫻叫道。

陸凝無奈地給茅以正發了個資訊，這個寒潮已經開始向著不正常的情況發展了，甚至不光是國內，周邊的國家也受到了強冷空氣的影響，並且根據預報顯示，這份寒冷還在繼續向著南方蔓延。她想知道黎西樓那裡到底有沒有受到更多的影響，這次會面還能不能如期進行。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茅以正就回復了資訊，黎西樓的會面依然可以進行，反倒是詢問她這裡出行是否有問題。陸凝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也這麼回覆了。

這樣看來，那邊應該也有著不錯的防寒保暖措施。就像現在宿舍內的溫度依然適宜，就算外面天寒地凍也不怎麼影響。

到了中午，就開始有雪花落下了，不是那些絨狀的雪，而是一粒粒顆粒狀的雪粒，甚至在窗戶上都能打出一些細微的聲響。

“好傢伙，趕上冰雹了。”李嫻瞅了一眼窗外，有些不情不願地爬下來泡麵，她早飯沒吃，現在也開始感覺餓了。

“今年這雪來得夠早的，還開始颳風了，但願供暖系統別出什麼問題。”應採依也跟著起床了。陸凝倒是跑了一趟食堂，兩個室友都羨慕她這能頂風冒雪出去吃東西的本事。

到了下午，更多不好的訊息傳來，首先是大量交通的停運，地面積雪使得大部分交通方式都充滿了危險，公交車和計程車的數量大幅度減少，甚至根據網上的說法，鐵路運輸也有不少停運了。

緊接著是風雪帶來的凍傷。氣溫的繼續下降加上雪，很多地方的防寒能力其實並不怎麼好，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大量人凍傷的報告，現在各地也在緊急處理這些事務。

學校這邊也緊急再次釋出了一條通知，算是正式停課了。只保證食堂等地方依然照常開門，不過規定了一個時間段，不像以前那樣用餐時間寬裕。之後班主任親自上門來發了一些暖寶之類的東西，之後還叮囑眾人不要隨意出門。

等班主任走之後，應採依才瞥了陸凝一眼：“不要隨意出門啊，陸凝，你是不是就好好留在學校裡？”

“那不行，約定好了，對方既然沒有推遲，我也不能失約。幸虧是週末，我也不用請假，直接走就行。”

“你還敢出遠門，我現在上廁所都覺得能凍僵。”李嫻抱著胳膊在那裡蹲自己的泡麵，“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度過的最冷的日子了。”

對陸凝來說還算不上最冷，寒冷的考驗她也經歷過很多次了，比這次更加嚴酷的也有。

週五的時候陸凝就開始做準備出發了，她其實需要準備的並不是什麼出行的東西，而是防止黎西樓真的和畸變點有什麼特殊的聯絡，對自己造成妨礙。經歷了鄭皎娥之後，她也知道這個世界裡的一些戰鬥力是能對自己造成妨礙的。

主要熟悉的東西就是從鄭皎娥那裡繳獲的那一副手套。這雙手套能夠作出“擬形攻擊”，是利用了畸變點力量製作的物品。陸凝這段時間一直在偷偷熟悉這雙手套的特性。它自然是不如審判日這種高水準武器好用，但如果陸凝不想動用審判日和方舟這兩件殺器的時候，使用手套反而更加好辦一些。因此無論它再怎麼不靈活，陸凝也打算熟悉這件武器的用法。

目前她能夠進行的擬形包括了袖劍、直劍、匕首、砍刀、短柄斧等武器的使用，也是因為她比較擅長這種短兵器，至於長柄武器陸凝還沒有那樣熟練，通常也用不到。

“你居然真打算過去……我的天啊。”李嫻看她整理東西，也忍不住咋舌道，“我這麼熱心追星的人都不願意出去了。”

“那是你。”沒等陸凝開口，應採依就截下了話頭，“陸凝可是咱宿舍最不怕冷的。”

這時候應採依也不在床上縮著了，而是繼續下來進行她的直播。

“外面雪已經停了，也許明天能好一點，就算不好也沒關係，交通減少也不是停了。”陸凝笑了笑，“放心吧，我沒問題。”

“我不擔心你，我是發現了，你自從病好了之後身體素質比我們都好。”李嫻咕噥了一句，翻過身去繼續睡。

“陸凝，保暖秘訣傳授一下唄？”應採依又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看陸凝。

“怎麼？”陸凝不想揭穿她表情過於生硬的事實。

“明天其實我也打算出去一下……不遠，就學校旁邊，我要取幾個禮物。”應採依笑嘻嘻地說，“你也知道的，快遞站點，這兩天因為天氣原因卡在路上了，不然能送到學校裡面來。”

“沒啥秘訣，多穿點保暖的，趁著中午出去，只有零下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