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見狀,拍拍楚向前的胳膊,“小楚,你是明白人,也是聰明人,要懂得利用矛盾、解決矛盾,而不是害怕矛盾。”

楚向前心裡頓時暗道‘厲害’。

這王大媽都用上鬥爭的手段了,看來她對這個院子的情況,是真的一清二楚。

王大媽見他露出詫異表情,笑著繼續說道,“處理好鄰里關係,對你今後在街道的工作,也是有很大幫助的。

也算是給你個,矛盾和問題不算大的院子練練手。

否則你連自己住的院子裡的鄰里關係,都解決不好,領導憑什麼給你加擔子?”

這話就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了。

楚向前立馬能感受到王大媽的親近意思。

忙點頭道,“王姨放心,我的工作就是調解居民之間的摩擦,我們的目標則是共創美好和諧新社會,保證完成任務。”

“美好和諧新社會?”

王大媽仔細嘀咕了好幾遍,頓時感覺楚向前是個有覺悟的好小夥。

暗道,下次開會時,自己就在會上提這句話。

至於這話是誰第一個說出來的,反正王大媽覺得事後沒人問,那就不需要理會。

要是有人問,那就多誇誇楚向前。

自己要的,不過是在領導心裡留下個好印象就行。

甚至處理的好,自己能和楚向前都獲利。

而小楚得了好處,不僅更親近自己,今後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裡,聽到些新句子。

這心裡活動要是被楚向前知道了,絕對會對王大媽豎起兩個大拇指。

自己雖然也能得些好處,但實際上9成好處全被她給拿了。

怪不得人家才是領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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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年代的人,是不是普遍都和王大媽一樣。

還是僅僅只是王大媽自己厲害?

而王大媽越看楚向前越覺得順眼,本打算只給他分配一間倒座房的想法立馬就變了。

“小楚,這院子的前院東廂房劉家,過完年後,就會調去西北。我先把你安置在前院和東廂房挨著的倒座房,你自己去和劉家談。”

說完,王大媽左右看了看,才繼續說道,“那劉家的房子在七年前,就找人託關係辦了私產。

這事整個院子知道的人應該沒幾個。

你趁著沒人知道劉一發去西北的事,給劉家點補償,爭取年前就和他去辦理私產轉移手續和房契。

等劉一發一家走了,東廂房和倒座房都是你的,明白沒?”

楚向前大喜,暗道還真是有付出,才有回報。

這事王大媽要是不說,等劉家要走的事傳開了,絕對有的是人上門商量價錢。

當然,也有可能房子託管給居委會,劉家每年收2塊錢,或者幾塊錢的房租。

這年頭房租都是有規定的,不是你想收多收點房租,就能多收。

楚向前本想問需要多少錢才能買下來,但仔細想想,這話就算問,王大媽應該也不會說。

畢竟若是說只要3百、4百,最後沒談成,會被人怪罪。

說5、6百,覺得這也太貴了,保不齊心裡怎麼恨你。

但這房子可是實實在在的私產,而且70多平米,稍微隔斷一下,就是三間屋子。

5、600絕對是市價。

不過房子大了,價錢高不好賣,倒是真的。

換成是十幾、二十平米的單間,150塊錢有的是人願意買。

而且買過來,不過是有居住權,每年還是要交房租給居委會的。

楚向前連聲道謝,然後跟著王大媽往院子走。

匯合了陳懷禮後,老陳笑呵呵的根本不問剛才兩人說了些什麼。

反而問道,“正好我記得這院子有個老師傅,好像叫何大清的廚藝不錯,乾脆請他幫忙去外面一趟,幫忙處理了這頭野豬。”

王大媽卻搖搖頭,“小陳,這我就要說說你了,何大清幾年前就撇下兒子女兒,跑去保定和個寡婦一起過日子去了。

你這是不關心群眾。”

陳懷禮心裡大罵,街道那麼多事,治安科又一直人手不夠,自己怎麼可能關心一個廚子的去向。

只是心裡想是這麼想,嘴上卻連連說今後一定改進。

至於認錯,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怎麼改進,那得看他心情。

王大媽瞪了陳懷禮一眼,暗道不識好人心,換成其他人,自己才不會多嘴。

楚向前卻心裡一動,何大清離開京城,或許是真有什麼不得不離開的原因。

只是這事和自己沒關係,楚向前不想理會,也不關心。

至於傻柱要是找自己的麻煩,有的是辦法和手段收拾他。

或許真像王大媽說的一樣,利用矛盾來解決矛盾。

忽悠傻柱其實並不難,到時候這傢伙不僅不會是自己的麻煩,反而會是助力。

這麼一想,整個人的思維都開闊不少。

一行人走到院子旁,楚向前讓愛國和愛民看好馬車,還用眼神示意兩人盯好乾草下的野豬、山雞。

兩兄弟心領神會,乾脆躺在乾草上,摟著一些布袋包裹取暖。

還沒進院子,就見閆阜貴快步走出院子大門,很是客氣的向王大媽打招呼。

王大媽敷衍幾句,閆阜貴也不敢多問,畢竟他那個三大爺,還是居委會任命的。

要是惹到王大媽,一句話就能拿了他三大爺的位置。

這對老閆來說,那就是虧大發了。

楚向前之前就聽過倒座房不適合居住,可真比較起來。

自己在林場村的土屋,那才真叫簡陋和破敗。

這四合院雖然常年沒得到修繕,但當年建造時,那是真材實料。

想起自己前世大學剛畢業時,還住過京城的地下室,二十幾平米的倒座房,單身漢居住其實已經非常好了。

大不了在靠東面的牆上開個窗戶,不通風,沒陽光的問題就解決了。

見楚向前沒問題,王大媽和陳懷禮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陳懷禮想著野豬是昨天就已經打到的,再過一夜,說不定會影響野豬肚的新鮮度。

忙對王大媽問道,“那何大清走了,他家不是有個小子早早就跟著何大清學廚藝嗎,那小子嘴巴嚴不嚴?”

這話問的王大媽臉都變了。

按說傻柱去主人家做飯時的嘴,其實很嚴實的。

但架不住日常裡,這傢伙就以嘴臭而聞名。

“小陳,傻柱畢竟年輕,手藝不一定學到家。”

好嘛,雖然沒明說,但陳懷禮心中,絕對已經把傻柱列為不靠譜那類人。

不由看向楚向前,畢竟好獵人基本上也是個好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