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人情往來比動手更實用

範師傅忙抬手去擋，只是這一擋雖然招架住楚向前的手掌，卻在楚向前猛的發力下，直接把他的胳膊按在他的胸口上，倒退了好幾步。

這是力量上的巨大差距。

楚向前一招得手，雙腿發力猛的竄上前，一個飛踹，一腳就把範師傅踹飛五六米，撞在酒桌上，翻滾著落在地上。

只是這一腳，範師傅至少得在病床上躺兩三個月。

瞬間整個酒樓都鴉雀無聲起來。

這一掌兩腳太快，以至於不少人感覺只是幾個呼吸間，楚向前就把那人給打飛了。

葉師傅和不少當地的師傅心裡一緊，就這兩三下，已經說明楚向前不僅出手速度極快，力量也大的很。

這種對手往往是最難對付的，不少人默默想了想，發現就算是自己上，大機率跟不上楚向前的速度。

看著躺在地上不停掙扎著想站起來的範師傅，眾人默默替他惋惜起來。

楚向前出手雖然留了力，也沒往致命要害打。可一招就放到這位，授徒多年，並且處於壯年的老師傅。

傳出去後，範師傅今後哪裡還有臉教徒弟。

想到這後果，絕大部分人立馬頓熄了和楚向前過過手的心思。

反正自家的武館生意只是一般，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不怕多一個來搶飯的人。

再說，楚向前都說了，不會開館收徒，那就不存在搶飯碗的事。

至於宮家六十四手，眼看楚向前連八卦掌都沒用出來，就輕鬆打到範師傅，自己上去也是白費力氣。

還不如看著其他人去出醜。

甚至轉念一想，上去被姓楚的打到的師傅越多，今後競爭的人就越少。

當初葉師傅剛到港島，被人逼著上擂臺時，第一個上擂和葉師傅比武的羅師傅，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八卦掌鄭師傅說道，

“鄭師傅，你學八卦掌，人家也是學八卦掌，不上去過過手？

而且你師門雖然傳承有序，可名望和人家一比，就差不少意思了。

姓楚的小子剛買了棟樓，等他安穩下來，說不定又起了開館收徒的心思，到時候你就得喝西北風去。”

鄭師傅自然知道這道理，而且還知道羅師傅給自己留了面子。

比傳承，自己確實不差，可名望和影響力，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宮二，更別說再往上一輩比較了。

只是這麼明顯的挑撥，鄭師傅一時間還真拿不定主意。

目光不由看向和宮二坐一排的葉師傅、洪師傅、梁師傅和耿師傅。

這四個人個個都是靠著拳頭打出來的名頭，自然由他們四個作為港島現下的代表人物。

葉師傅心裡雖然不喜楚向前把自己也罵了，但看在宮二的面子上，自然不會站出來。

更別說讓他一個前輩，主動上場和小一輩較量，光是站出來就已經丟面子了。

其他三個師傅的心思也差不多。

越是講規矩的老師傅，往往越在乎面子。

楚向前見好幾分鐘都沒人出來，笑著說道，“各位師傅，既然動手了，乾脆就當是像各位前輩學習。

要是沒人下場考較，那過了今天再有人上門說我沒資格收徒，那就是踢館了。”

說完，看向鄭師傅說道，“鄭師傅，伱我也算是同門，還沒請教鄭師傅是何輩分。”

鄭師傅還以為楚向前是故意拿自己當腳墊，語氣不善的說道，“真論輩分，我喊宮二先生師姐。至於你，我就不知道了。”

楚向前哈哈一笑，出人意料的拱手道，“師叔，是晚輩的不是，沒能早點上門認親。今兒之後，晚輩定然親自上門認錯。”

鄭師傅這才意識到，楚向前這是在拉攏自己。

暗道這要是成了師叔、師侄的關係，反倒是楚向前越厲害，自己的八卦拳館名頭越盛。

畢竟都是學八卦的，師叔打不過師侄，那是自己修為不到家，和八卦掌沒關係。

再說，按照楚向前這意思，那是肯定不會和自己交手。

鄭師傅哈哈大笑，猛的站起身，對著楚向前拱拱手，“師侄太客氣了，你剛來港島理當先把師傅師孃安頓好，又要照顧你師叔宮二先生。

這既買房，又開店，晚幾天來找我喝茶，我這個當師叔的哪裡能怪你。”

楚向前忙擺擺手，“雖說確實俗事不少，可到底還是缺了禮數，師叔不怪那是師叔大度。明兒閒下來，小侄擺上一桌家宴，請師叔和師兄們好好喝一杯。

到時候，不把師叔、師兄陪好，那就是我的不是。”

鄭師傅和他身後的弟子們，對楚向前的好感不由大增。

只有三江水和他的七個師兄，看鄭師傅和他的弟子時，臉上不免露出憐憫之意。

前天自己師傅一線天請楚向前吃飯，桌上師兄弟八個人陪客，居然被楚向前一個人灌趴下了。

從那之後，別管楚向前的功夫如何，他們八個師兄弟，看到楚向前時，心裡總覺得矮一頭。

這要是再把鄭師傅和他的徒弟們也喝趴下了，保管今後就連鄭師傅看到楚向前，也得客客氣氣。

否則這小子時不時上門，鄭師傅除非主動認慫，否則就得次次都醉的不省人事。

這尼瑪的是個人都受不了。

葉師傅和其他十幾個師傅眼看楚向前上來打一個，拉一個，暗道這小子還真是油滑。

而且這樣一來，本來就不想上場的人，就更不願意上場了。

畢竟楚向前拉攏鄭師傅，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在向本地師傅示好。

再說，人家都說了，他不靠教徒弟吃飯，那就更沒必要和他過不去。

至於面子，總比打輸了要好。

即便只是打個平手，那也是輸了。楚向前畢竟比在場的師傅們低一輩。

作為武術界推舉出來的會長，洪師傅不得不開口說道，“各位，楚老闆說的很明白，要是沒人上去考較，過來今天我們這些練武的人，就得喊他楚師傅了。

而且過了今天再找他的麻煩，人家可不會再這麼客氣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幾個直接搖頭，表示不參與。

鄭師傅自然還記得羅師傅剛才挑撥的話。

等楚向前走到大廳中間，對著大家好抱拳時，鄭師傅坐回位置，笑著說道，“羅師傅，這人的運氣來了，想擋都擋不住。”

羅師傅臉色一僵，鄭師傅擺明了笑話自己，之前挑撥的話，一眼就被楚向前看穿。

還讓姓鄭的白撿了個有錢，又有出身的師侄。

這下兩家不僅歸於同門，還能互相互助，姓鄭的武館今後肯定招到更多的徒弟。

畢竟楚向前剛才一掌兩腳，就把範師傅打趴下了。

光是這戰績，就說明八卦比很多武館教的功夫厲害。

羅師傅心裡一怒，就想站起來找楚向前的麻煩。

可轉念一想，自己當初被葉師傅打下擂臺，已經夠丟臉了。

好在葉師傅到底是來港島開宗門的能人，輸給他還能說的過去。

可要是輸給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那就真不用繼續開武館了。

保管年輕人找誰學武，也不會來找自己。

強忍著心裡的火氣，乾脆轉頭不看鄭師傅。

搞的鄭師傅不由詫異起來。

這姓羅的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隨便拱拱火，他就會爆了。

沒想到這次居然忍下去了。

不得已，鄭師傅只能看向另外一側的同道們。

幾個被他看著的師傅，忙裝作喝茶的樣子，端起茶碗喝起來。

又或者和身邊的人低頭說話，全都裝作沒看到鄭師傅。

這時，一線天彈了彈手裡的煙，“各位，我這都抽了三根菸了，手裡這是第四根。等這跟煙抽完了，差不多就是一炷香的時間。

沒人上場的話，那就上菜上酒。今兒非把小楚灌趴下才行。”

本來還想親自上場，應付應付的洪師傅一聽這話，不由笑了起來。

暗道今兒確實不是時候，人家懂禮數，回請大家，本該是高興的日子，有人非要選在今天鬧事，也怪不得人家下重手。

至於掂量、掂量楚向前的本事，完全可以在今後交往中，以過過手為理由試一試。

要是楚向前不行，那就勸他只收幾個徒弟，別開館賺錢就是了。

只是這念頭剛出來，就想起楚向前剛才把範師傅打趴下的事。

光是這表現，足夠開館授徒了，否則那不是說，自己這些人以往在徇私舞弊，要不然，怎麼會讓範師傅這種人開館？

看向所有人說道，“行，就聽一線天師傅的，不喝滿意，我們就不走。”

宮二和宮長慶夫妻倆臉色一喜，能不比武自然最好。

畢竟打贏了不見得是好事，輸了就更麻煩。

——

一頓飯下來，那是人人敬佩和驚訝不已。

有人前後算了算，楚向前至少喝了10斤的白酒。

可這小子把幾個老師傅灌趴下後，一改之前醉眼迷離的樣子，又去另外一桌，把一桌8個人全灌的差點吐出來。

自己卻沒事人一樣的，大聲喊著讓酒樓經理去拿酒。

這下誰都知道，楚向前就是酒神在世，有人打退堂鼓，自然有人想著，他都喝了這麼多，說不定再喝幾斤就得趴下。

只是8個年輕人上場時，楚向前就不願意一個接一個的陪酒了。

拿起兩瓶竹葉青，“要喝可以，一人一瓶，不喝完就不準下桌。後面想和我喝的同輩們，除非前面的認慫，否則全得給我等著。”

酒量很好的幾個年輕人，立馬嚷嚷著讓自己先來。

第一個上場的，酒量確實很好，連著幹了兩瓶竹葉青，居然還沒趴下。

只是讓他喝第三瓶，就有些為難他了。

正想著是否認個輸，身後就有人推他一把，“快認輸得了，人家楚師傅千杯不醉，輸給他有什麼丟臉的？”

這人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笑呵呵的抱拳認輸下場。

只是這麼一來，其他人心裡不免就洩氣了。

鬧到三點多，酒宴基本上都散了，剩下些不肯和楚向前拼酒的人，也有三江水他們陪著。

楚向前喊來酒樓老闆結賬，6桌菜加每一桌的菸酒一共980。

後面喝得三箱竹葉青，一瓶5塊錢，楚向前都不免意外起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竹葉青藥酒，在內地時，自己在供銷社見過，卻因為沒專門的酒票而沒買。

一箱12瓶60港幣。

楚向前把賬結清後，就對酒樓老闆問道，“店裡還有這種竹葉青嗎？有的話，給我10箱送去藥鋪。”

這藥酒存著幾十年，再拿出來不見得能賣多貴，但宴請朋友絕對有面子。

此時內地的酒，那是實實在在的糧食酒，而藥酒更是用年份藥材做的。

那老闆一愣，本想賺一比，可轉念一想，還不如求個長久關係。

笑著說道，“楚師傅想要，我給酒商打個電話，讓他們送十箱去您的藥鋪。價錢的話，我們酒樓進貨是一箱40港幣。”

楚向前點點頭，道謝之後，藉著口袋做掩飾，從倉庫裡拿出兩包中華放在櫃檯上。

“請你抽。”

那老闆大喜，他這種開酒樓的，自然知道內地的好煙，畢竟此時港島人裡，至少一半都是最近十幾年從內地過來的。

忙道謝，楚向前也知道了這老闆姓段，叫段宏春。

同時也知道這家酒樓居然叫‘有骨氣’。

之前是三江水再喝了一頓酒後，大包大辦的說，找酒樓和點菜的事，交給他去辦，保管辦的明明白白。

楚向前想著自己不知道港島這邊的習慣，既然有人願意幫忙，不僅省麻煩，也不好駁了三江水的面子。

等選單出來後，讓老薑和宮二看過後，楚向前就更放心了。

到了晚上時，回酒樓吃飯的人就少了三分之二。

楚向前又點了些菜，連同中午剩下的，在一個包間裡，兩桌人吃得倒也滿意。

這之後，楚向前算是在港島這邊安穩了下來。

隔天楚向前出門一趟，傍晚時，僱傭了兩輛黃包車，拉著4個大箱子回來。

這一天楚向前都在新手村裡，不停的把山雞、野兔和大魚處理乾淨，掛在新手村酒樓的烤爐裡悶烤。

然後掛在鐵匠鋪裡的鼓風機前烘乾，做成和正常肉乾不太一樣的臘味。

還別說，不僅味道不錯，還有別於其他家的臘味。

要是街坊鄰居能接受這味道，今後那就是當地一絕。

人家想模仿都模仿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