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見了兩位陶家公子,將這次事件添油加醋的向兩位陶家公子進行了一番渲染描述。

同時又把劉備好一番損貶,將他描述成為了徐州最大的威脅,也將他劉備描述成了是來專門爭奪徐州的,是他們曹家的最大敵人,比曹操還要可惡。

陶謙的兩個兒子也已經成年了,不過,他們兩個人在政治上的天賦相對於較弱。

陶謙當了徐州之主後,也一直沒有委任他們兩個人實質的官職,只是讓他們作為自己的掾史跟在身邊,逐步的瞭解徐州的各種事宜。

這是有心在培養他的兩個兒子。

而在這兩個兒子之中,陶商身為嫡長子自然是被陶謙當成接班人來培養的。

而陶商自己也是將自己當做未來從陶謙手中接替徐州之主的人而自居的。

其實按理來說,陶謙目前是徐州的執行長官,但是大漢朝從來沒有說執行長官就要以父傳子的先例。

只不過現在天下大亂,各地牧守將地方郡縣當成了他們的私有物,把官職當成他們名正言順掌控地方。

以權謀私,自古常理。

陶謙的這兩個兒子也沒有逃出例外。

特別是當他們今日聽了曹宏的講述之後,一種焦慮之感充斥在他們心頭。

很快就見陶商慢悠悠的開口道,父親如今病重,神志不清,劉備若果真如曹公所言,心懷異志,奪了徐州,那我兄弟日後又當如何自處?

曹宏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還不簡單嗎?你們的父親是昔日的徐州之主,他劉備若是拿下了了徐州,你們兩個人還想活命?換成你們兩個是劉備的話,拿下徐州之後,還會留著伱們兄弟二人的性命嗎?那豈不是給自己留下了禍患。”

“兩位公子啊,劉備來拿徐州,確實是奪基業,可你們兩個守徐州守的可不是基業這麼簡單,你們守的是你們自己的命,守的是陶家的根兒啊。”

陶商聞言有些緊張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聯合糜家、陳家等幾大家族,共同以防劉備如何?”

曹宏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公子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就是不知道人家的心,是不是向著公子?以我觀之,怕是糜竺,還有陳珪這些人,如今也已經被劉備收心,心向劉備了!”

陶商急道:“我父親對他們恩重如山,他們難道竟會如此行事嗎?”

曹宏縱聲大笑:“什麼恩不恩的?人家只是為了各自家族而行事,哪會管其他?”

“公子若是不信,我倒有一法,不妨可以試探一下糜家的態度,只要稍作試探之後,這當中的事情就自然明瞭。”

陶商和陶應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

隨後就見陶商衝著曹宏拱了拱手道:

“不知曹公口中所言的試探……是為如何試探?”

曹宏道:“去年年關之時,陶使君酒醉,和糜子仲在宴席上所約定的事情,長公子,可還記得嗎?”

陶商顯然有些健忘,他皺著眉頭仔細的思量了半晌。

“我想不起當時父親和糜子仲之間約定了什麼事。

可一旁的陶應似乎一下子來了精神。

“兄長,你忘了?當時父親曾言,糜家之女,美而賢惠,在徐州諸豪之中頗有盛名,當時父親曾與糜子仲有約定,要將那女子納入我陶家,與糜家結親。”

陶應說完這話之後,陶商恍然。

“想起來了,當時父親在年關大慶之後招待徐州諸吏,酒醉後與糜子仲確實說過這話。”

“只是,當時父親與糜子仲乃是酒後玩笑之言,如何能當真?”

糜竺的妹妹糜貞相貌極為美麗,此事在整個東海國都是人盡皆知的。

再加上東海糜氏,乃是徐州第一豪富之家,糜貞的身價就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很多豪傑名士都將糜貞視為良配,想要與東海糜氏結親。

卻也難怪,膚白貌美大長腿,孃家還富可敵國巨有錢,徐州男子哪個心裡不惦記?哪個心裡不刺撓?

但糜竺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

他自然要藉著自己這個好妹妹,將東海糜氏的利益最大化。

等閒不會鬆口嫁妹的。

糜竺一定會將他的妹妹,用來聯姻一個能使東海糜氏獲得最大利益的人家。

陶謙喝醉了,便跟糜竺開起了玩笑,說他久聞東海糜氏之女,美貌賢良,想要跟糜家做個親家,讓自己的二兒子陶應娶糜貞為正妻。

當然,這是因為陶謙的長子陶商已經有妻室了。

而糜竺也是笑呵呵的與陶謙開著玩笑應了這樁親事。

但實則只是兩方的酒後之言,當不得真。

陶謙自己或許都可能早就忘了。

至於糜竺,更不可能將這件事當個事兒來辦。

陶謙若是讓他的嫡長子娶其妹,糜竺或許會考慮考慮,但是他是卻讓自己的二兒子來娶糜竺的妹妹,換在糜竺的角度而言,他根本不可能答應這件事。

大家的酒後之言,沒想到陶謙的二兒子陶應還真把這件事兒往心裡去了。

也真的不怪陶應上心,放眼整個東海國,再也找不到類似糜貞一樣出身豪富,同時又美貌驚人的良配佳人。

陶應心中一直記著這件事,只是沒有時間對他父親提出來,更何況最近徐州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如何會有人有閒心理會這些?

但是陶應不說話,曹宏心中卻知曉他的心思。

曹宏是個奸邪小人,平日裡最擅長的就是奉承拍馬之事。

不僅僅只是針對於陶謙,而且對陶應的這兩個公子也是分外的關注。

所以,陶應這小兒心中在想什麼,曹宏心裡門清。

“兩位公子,就算當初陶使君與糜竺乃是戲言,但是以陶使君如今在徐州的威望,還有他的身份,若是真的想要與糜家結親,難道不是對糜家的一種抬愛和眷顧嗎?”

這一點,陶商和陶應都沒有否認。

畢竟他們的父親是徐州之主,糜竺在東海在豪富,那也是他父親的手下。

迷之自信……

“兩位公子,現在若是去試探一下糜家,言想要與他們結親……我料糜家必然推諉!”

“陶使君總領徐州,要結親糜家,等閒不會被拒絕,若是糜竺拒絕,二位公子可以想想為何?”

陶商緊張的道:“若是拒絕,那就說明糜家存有二心。”

曹宏慢悠悠的道:“使君若欲與我結親,曹某自然是期盼,定當焚香禱告,感謝蒼天眷顧!”

陶商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去一趟糜家,當做是替吾弟提這門親,看看糜家作何應對?”

曹宏笑道:“正的此裡。”

次日,陶商解除安裝厚禮,親自往糜竺府上做客。

長公子前來,糜竺自然熱情招待。

期間,陶商若有若無的丟擲了這件事情,言自家弟弟尚無正妻,而東海糜氏的才女亦未出嫁。

糜竺自然不可能答應。

他心裡已經放棄了陶家,如何還會與之結親。

於是,糜竺不接陶商這茬,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將這事給推搡過去了。

糜竺覺得這事被推了,但實則陶商卻記在了心裡。

他回去告訴了陶應,兄弟爾二人一商議,覺得糜氏果然變心。

糜家尚如戲,更何況徐州其他諸族?

他們想起了曹宏的話:

“局勢對於兩位公子而言,又是何等兇險!”

於是,二人不由分說,跑去找陶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