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半妖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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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駛入城內，顧長生此時完全沒有心情觀賞四周風景，只因那妖氣更加濃郁！
在皇城內，為何還有如此濃郁的妖氣？但最奇怪的是，那些百姓和人族修士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
“你們有感受到嗎？這股濃郁的妖氣？”顧長生小心翼翼地問身邊兩位。
“聞到了，這妖氣幾乎覆蓋了全城，之前玄龜妖帥給我們的妖氣都沒此時來的濃郁，該不會這城裡面藏著一個大妖吧！”沐綵衣同樣的臉色凝重。
反觀薛玉清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其實，這股妖氣是那些半妖身上散發出來的。”
順著薛玉清的青蔥小指，顧長生和沐綵衣看見一個頭帶犬耳的飢瘦少年被一大腹便便的婦人用鎖鏈牽在手中，宛若家寵。
除了這一個犬耳少年，大街上還有許多其他身著妖族特徵的人族，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脖子上或者腳上都被鐵鏈拴著，眼神低垂，面如死灰。
“這些半妖和越寒那種不同，都是人族和妖族結合後誕下的子嗣。”薛玉清緩緩說道，眼神之中帶有說不清楚的意味。
“天敦城，也是一座奴隸半妖之城。”
聽到奴隸二字，顧長生的心絃被撩撥幾分，再度看著街上的那些半妖：
身強力壯的半妖身負多重鎖鏈，被迫成為拉車的牲口，承受著沉重的體力勞動；
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半妖則被當作玩物，用繩子拴住，隨時被那些高貴之人領在身邊；
更糟糕的是，有些半妖被關進籠子裡，高聲啼哭，身邊就是屠宰他們的屠夫，而他們的血肉被當作肉食割下，成了如同豬牛羊一般的家畜！
“這等行為……豈與那奴隸人族的妖族何異！”顧長生看著那些冠冕堂皇，將生命視若螻蟻的人族，神情憤怒。
薛玉清沒曾想到顧長生竟然會有如此之大的反應，她嘆了一口氣，只說了一句：人與妖間，向來如此。
顧長生眼神之中滿含憤怒，或許不是土生土長的原因他對這類奴隸行為無法做到視若無睹。
“長生，接下來我要先去皇子府問候一二，你看你是否要一起去？”
可能礙於顧長生與三皇子之間的矛盾以及顧長生目前很尷尬的身份地位，薛玉清好意詢問。
顧長生擺擺手：“不去，那種虛假客套的場景我可習慣不了，見到那狗屁皇子我不打他一頓他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薛玉清苦笑一聲，也沒有強求，說實話她也不大喜歡這種場合，但現在身為一宗之主 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那我便在門口將你放下，你自逛逛著天敦城，大約三個時辰後我們再見面。”
顧長生揮揮手，沒有說話，眼睛仍舊盯著大街上的形形色色。
“對了，莫要惹事！皇子婚慶，現在街上往來都有可能是某個大宗門大權貴的大人，真出了問題我可保不住你！”
“曉得曉得，絕對不主動給你惹麻煩，你快去吧！”顧長生不勝其煩，自己真的有那麼容易惹事嗎？不都是事情自己找上門來的嗎？
有了這層不算保證的保證，薛玉清的心也稍微放鬆一點，而那金碧輝煌的皇子府也近在眼前。
“好了，我就先下車了，你去應付討厭鬼吧。”顧長生不等薛玉清的反應，一躍而下，一腳踏天敦城的土地。
走上大街，沒了馬車的限制，顧長生更能直觀地感受到滿溢全城的妖氣，臉色也變得更難看起來了。
這是要有多少的半妖啊！
就在離他不遠處，一個面容姣好，衣著華貴的女性兔耳半妖被一個瘦小猥瑣的商賈攬在懷裡，一雙不是很乾淨的小手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上下其手，來往行人司空見慣，見怪不怪。
顧長生眼神一冷，忘記之前對薛玉清的承諾，一個小石子出現在手中：“老流氓，讓你這麼喜歡摸！”
石子激射而出精準無誤地打中那人肘部，他像是被蜜蜂蟄了一般猛的縮回手，捂著手肘，發出殺豬一般的尖叫。
做完這一切的顧長生臉上帶著小小的勝利，隱入人群，不出所料的話那人的骨頭已經粉碎。
修行之人，就不應當對世間疾苦做到視若無睹，此之有違人本初之善！
敢思敢言敢做，以求自我心中坦蕩，以求不懷自身而心懷天下萬般苦樂！
此致方為大道，真正的人修其道，去遁其一。
顧長生眼睛炯炯有神，在找著下一個目標，突然在人生中發生了一個好似熟悉的陌生人。
那人樣貌平平，不如自己一分帥氣，但其身穿白衫，頗有一番先生儒雅之氣。
“方堂……”
“方堂，方堂！”
顧長生大撥出聲，臉上驚喜萬分，而那人似乎也聽到動靜，往顧長生方向看來。
那人先是震驚，揉揉眼睛，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後退一兩步，隨後又像是要觸碰什麼不可及之物似的緩緩伸出手。
顧長生與他四目相匯，兩手相交，那人，也就是方堂激動的流出淚來。
“顧師弟能不能別掐了，手疼！”方糖看著被夾紅的手，想抽出來，但是顧長生的手像是獸鉗一樣死死夾住他的手。
“你他媽剛剛像是看見死人一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再晚一步你都要跑了！”
“疼！顧師弟！”方糖疼的都要原地起跳了，但顧長生還是沒有放手的意思。
“還叫我師弟呢？”
“師兄，師兄！”
“喔？你應該叫我什麼？”
“哥！哥！哥！”
“要叫我掌門！”顧長生大手一張，放開了方糖的手。
方糖護著自己的手，看著顧上生，突然一笑：“這麼賤的樣子，果然是你。”
顧長生白了一眼，就與方糖並排走著。
“當初宗門覆滅，你又先行返宗，之後失去聯絡，我還以為你已經死在了那場戰鬥之中。”
說到那場戰鬥，當方堂帶領一眾兵馬來到瀚海宗山下之時，登時瞪大了眼睛。
因為那個仙符，將整個山都削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