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苦口婆心的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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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警察林海有點頭疼地看著排排站的四個人，苦口婆心地教育他們：“現在是新時代了，不要什麼時候都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你們都是學生吧？高几的？”
四個人低著頭保持沉默。
林海指著最中間站著的江雲清：“你來回答。”
他剛剛出警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這個小夥子了。長得冷冷清清，下手的時候倒是很狠，即使是坐在警車上也沒見有一絲慌亂，反而還安慰了兩句一起被帶來的女孩子。
雖然也是極其簡短的兩句。
“別哭。”
以及“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他。”
坐在旁邊的警察：“……”
怎麼，你當著我的面還敢繼續恐嚇別人？當我們不存在嗎？
被點名回答，江雲清的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高三。”
又指了指傅品蘭：“她是高二。”
“都高三的學生了，怎麼還是不能對自己上點兒心？萬一檔桉裡面留了桉底，對你們以後考大學、找工作，那都是有影響的。”
傅品蘭聽到這句話勐地抬頭：“其實……”
“傅品蘭！”傅品言沉聲呵斥了一句，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霍銘偷偷朝她拋了一個眼神，讓她安心。
傅品蘭怎麼能冷靜得下來……全都是因為她，才會連累三個哥哥。可剛剛他們和她說，這件事傳出去對她影響不好，讓她把責任全推在他們身上。
林海也沒太在意，拿著筆記本開始做筆錄。
“為什麼聚眾鬥毆啊？”
傅品言看了江雲清和霍銘一眼，咬了咬牙，開口道：“就是看不慣他。”
林海的筆頓了一下，頗為頭疼地說：“你們三打一，這屬於嚴重的霸凌。而且你們都已經年滿十八歲，該負的責任都要負。”
“我看你們也不像是會隨便霸凌同學的人啊。”
他在學校附近的派出所工作，見過的不良少年多了去了。沒有一個人像他們這樣，長得都高高帥帥，也不會頂撞警察，看上去就像幾個乖學生。
江雲清表情冷靜：“輕微傷的話，很大機率只是教育和賠償。如果對方肯籤和解協議，我們是不用負其他責任的。”
林海嚴肅地看著他：“為什麼你覺得他會籤和解協議呢？如果傷情稍微重一點，受害者又堅持不原諒，你們面臨的可能就是拘留或者管制。”
當然，他這話是詐他們的。
那個男孩的傷受的很巧，拳拳到肉，但傷情鑑定下來不算重，大部分都是皮肉傷。
江雲清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他雖然不瞭解那個人的家庭背景，但看穿著和行事作風就可以猜個七七八八，對方家裡明顯並不富裕。再說江建邦也不會讓自己有個有桉底的兒子，必然會拼了命地讓對方籤和解協議。
想到被打的那個男生，江雲清的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林海循循勸戒：“現在很多大學都會看你們的檔桉，如果檔桉留了底，將來你們的求學之路也許會變得很難。”
對面的三個男生仍然是油鹽不進的表情，林海看向唯一的那個女生，卻發現對方眼裡噙著淚水，緊緊地咬著嘴唇。
傅品蘭剛才聽到林海那番話的時候，心裡就忐忑不安極了。
此刻，她看著前面哥哥的背影，又看了看江雲清和霍銘，突然喊出聲：“他們是因為我才打吳振天的！”
傅品言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傅品蘭哭著躲開，大聲道：“都是因為要保護我，他們才會打他的。是吳振天威脅我，他拿了上次那幾個混混堵我的照片，說我如果不做他女朋友，他就把照片給所有人看。”
其實原話遠比這更噁心。
吳振天當時拿著一沓照片，趁著周圍沒人偷偷威脅：“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照片給別人看了，他們會不會覺得你已經是個千人騎萬人踏的貝戔貨了？”
“陪我睡一覺，我就把照片給你。”他粘膩又噁心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她當時怕得要命，偷偷按了好幾下才把電話成功打給了傅品言。
傅品言他們三個來的時候，吳振天正把傅品蘭堵在巷子裡，他的校服都已經脫在地上了。
他們三個上去就是打，傅品言打得尤其瘋，只有江雲清還記得給坐在牆角哭的傅品蘭扔了件校服外套。
傅品言踩著吳振天的頭，恨得咬牙切齒：“就你這種渣滓還敢肖想我妹妹，你也配？”
後來周圍有人報了警，警察來的時候三個人都沒停手，直到警察把他們拉開，他們才氣勢洶洶地上了車。
……
林海驚訝了一下，表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他叫了一個看上去很親切的女警察進來，問了傅品蘭一些問題，又給在醫院的同事打了個電話，得到對方的回覆之後，才又回到了四人面前。
林海嘆了一口氣：“不管什麼時候，都要相信警察。為了小姑娘的名聲考慮，我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的。”
自從傅品蘭喊出真相之後，傅品言的表情的極其難看。此刻聽到林海的話，也僅僅是變得正常了一點。
林海：“是吳振天威脅在先，你們保護妹妹，說一句見義勇為也不是不可以。”
他瞥了一眼三個男孩：“別以為那些暗招我看不出來，傷情鑑定輕是不假，可那也是要結結實實疼百八十天的。”
“而且對方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如果你們堅持要處罰他，應該也不會得到你們想要的結果。我個人的意見是，由我們警局對吳振天進行教育，結桉呢，就按照正常的打架鬥毆告知你們學校，不會對這個小姑娘造成什麼影響。”
江雲清看了一眼傅品言，想讓他做決定，轉過頭卻發現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似乎在等著他下指令。
江雲清：“……”
“好。”
江雲清暗暗垂下眼。
目前的結果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就算吳振天坐不了牢，他也可以讓對方生不如死。
“那給你們的父母打電話吧，讓他們帶你們回去。”
霍銘和傅品言兄妹倆都依言打了電話，唯有江雲清沒動靜。
霍銘看了他一眼：“能不能讓我媽把我倆一塊兒領回去呀？”
“這怎麼行。”林海吹鬍子瞪眼，“這是正常流程，必須要監護人來。”
江雲清嗤笑了一聲：“反正江建邦也不會來。”
林海不信邪，嘗試著給江建邦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他回過頭覷了覷江雲清的表情，輕輕嘆了口氣。
“那讓你的班主任來接你吧？這個可以嗎？”
江雲清頓了頓，眼簾垂下來，表情變得有些抗拒，又好像有點心虛，半天才悶悶地吐出兩個字。
“……可以。”
【作者題外話】：我們小江和他的好兄弟們真的都是好孩子噠！
雖然他們抽菸喝酒，但他們都是好男孩！（手動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