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山蒙上了一層暗灰色的陰霾,

使得整座崑崙山看起來猶如蒙上了一層死亡氣息般。

如果說沙漠狂暴荒蕪,那麼崑崙山就是死亡絕望,

只有見到了崑崙山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死亡和絕望。

但是這崑崙山卻又成為了那群縱橫於沙漠裡馬賊的歡樂窩,

雖然這崑崙山籠罩在了一層陰霾的死灰氣息之中,

但是也不影響馬賊將這裡當作他們的安樂窩。

鑽天豹就是駐紮在崑崙山上其中的一支馬賊,

在崑崙山幾股馬賊中實力算是頂尖的了。

在這如廢墟的崑崙山找到鑽天豹卻也不算容易,

而丁小乙對崑崙山的地形更是不熟悉。

在那崑崙山腳下轉悠了一個多時辰之後,

丁小乙知道這些馬賊能夠在崑崙山生存下來,必然有其獨特的本事。

很快,

他在崑崙山的一條山谷中發現了有人的蹤跡,

還有戰馬的長嘶聲,他循著那馬聲悄然潛去。

從一片狹窄的山谷中潛入,

他這才看到了一夥馬賊正在肆無忌憚的大口喝酒,還有一陣女子的哀呼聲。

他並不確定這就是鑽天豹這支馬賊,

所以他暫時沒有輕易妄動,他將那長劍從背後取下,然後抓在了手中。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圓月悄然東昇,月光落地生華,

丁小乙看著那峽谷中的一切,

只見那山谷之中數道身影圍著一堆堆的篝火,還有幾名胸口袒露的大漢正在大口喝酒。

數個酒罈已經倒了他們的腳下,

而那山谷裡也建起了一座座簡易的木屋,從那木屋裡傳出陣陣女子的哀呼聲。

丁小乙臉上一片赤紅之色,

對於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他很快就穩定了心緒。

他的身子躲在了一塊巨石旁,

探出頭正好將那山谷裡的一切都盡收眼底,那山谷裡還建立了幾個放哨角樓。

那角樓是簡單的木料壘砌而成,

數名馬賊悠哉的站在那哨樓之上,他們並沒有任何的警惕之心。

夜色如水,月光如華,

丁小乙隱藏在暗處,看著那山谷裡馬賊的一切動作。

數名馬賊從那簡易的木屋裡走出,他們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似乎並沒有盡興。

而那木屋外等待的馬賊則是猛得喝了一口酒,飛快的向那簡易的木屋衝去。

那木屋裡還有馬賊還完事,衝進去的馬賊與裡面的馬賊還發生了一陣激烈的戰鬥。

躲在暗處的丁小乙知道,那幾哨樓是明哨。

馬賊窩不可能只有幾座哨樓,應該還有暗哨。

他的目光從那山谷搜尋了許久,這才發現了一個暗哨,

那暗哨卻是躲在那山谷兩側的石壁之中。

因為從那山谷的石壁裡傳出了一縷微弱的火光,被丁小乙輕易的捕捉到了。

從外表上看,這群馬賊好似沒有一點的警惕,

但是那躲在暗樁裡的暗哨卻並沒有絲毫的放鬆。

又是一陣淒厲的哀呼聲傳進了丁小乙的耳中。

一名馬賊被那木屋裡的馬賊打飛而出,他不甘的抱起了那酒罈狂飲不止。

而其他的馬賊則是發出一種肆無忌憚的大笑,那馬賊臉色一片通紅。

“莫老七,老子殺了你。”

那名馬賊似乎喝得太多酒了,他轉頭看到那酒罈旁一柄長刀,

他拾起那長刀就要向那木屋裡衝去。

“胡八,你幹嘛,咱們的規矩都忘了嗎。”

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一把將那名馬賊拉住,

然後揚起扇莆般的巴掌狠狠的扇了他一記耳光。

“老大,莫老七他欺人太甚,他已經在裡面呆了半個多時辰了,那女子都已經被他折磨得快不成人樣了。”

胡八很是委屈的向那滿臉絡腮鬍的大漢說道。

“那是莫老七人家有能耐,你呢,你最多不過幾個呼吸就完事了。”

那絡腮鬍子大漢一把將那不甘心的馬賊提了回來。

“可是那女人已經快不行了,咱們只抓了這麼幾個女人,大當家也真是的,就賞我們這麼幾個女人,漂亮的都被他帶進了他的山洞之中。”

那名叫胡八的馬賊很不甘的又說道。

“啪”的一聲,

那胡八的聲音剛一落,那絡腮鬍子漢子又揚起手掌狠狠的甩了他一記耳光。

那一記耳光將那胡八扇得好一陣暈頭轉向,

他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他只覺自己的身子一輕,

他看到那絡腮鬍子那對兇狠如野獸般的眸子死死的盯著他。

“大統領就算將所有的女人都拿去享受,咱們也不能說大統領一句不是,明白嗎,如有下一次,老子拿你人頭當酒壺喝酒。”

“老大,我錯了”,

那胡八感覺到了絡腮鬍子那兇狠的目光,他不禁的哭喪著臉哀求道。

“哼,自己沒有用還怪別得兄弟,有本事你自己一人去抓一個女人回來,老子親自將那女人賞給你。”

那絡腮鬍子扔下了一句狠話,然後離開了。

“算了,胡八,不要說大統領的不是了,如果沒有大統領,我們早就死了,還有命在這裡享受嗎?”

一名馬賊好意的勸說道。

“唉,喝酒吧。”

那胡八長嘆一聲,然後抱起了那酒罈向自己嘴裡猛灌而去。

接著,

胡八便感覺到了自己咽喉怎麼也咽不下去酒,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飛了起來,而且還飛得很高。

那高空中的圓月怎麼離他這麼近呢,他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

隨後,

他看到了其他的馬賊的身影,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清澈的笑容,然後他又看到了自己的身體。

自己明明飛了起來,為何會看到自己的身體裡。

他心裡不由得暗暗疑惑著,接著他的意識並陷入了黑暗之中,然後他失去了知覺。

丁小乙解決完了那石壁裡的數名暗哨之後,他又將那哨樓上的明哨給解決了。

只見他手中劍光一閃,數名馬賊還沒有反應過來。

碩大的頭顱便沖天而起,熾熱的鮮血飆射而出。

丁小乙的動作無比的輕盈,山谷外圍的馬賊已經被他一劍削斷頭顱。

對於這群沒有人性的馬賊,他並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這群在那簡易木屋外的馬賊已經被他無聲的擊殺完,他又提劍向那木屋裡衝去。

隨後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數名馬賊正趴在一名寸縷不著的女子身上,那名女子早已經失去了呼吸。

而這幾名禽獸般的馬賊卻仍然並不放過那名已經失去生命的女子,

他們嘴裡還不住的叫囂著。

丁小乙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霜寒之色,他手中的劍芒迸現而出,

只見數道劍光從那幾名馬賊的頸際掠過。

“噗”的一聲,

一顆顆碩大的頭顱從他們的身體分離而開,還有數道熾熱的鮮血飆射而出。

然後那幾顆碩大的頭顱落在了那名已然死去的女子腳下,

頭顱滾了滾,最定格在了那女子的身邊。

丁小乙胸腔中一陣血氣翻騰,

他強忍著那翻騰的血氣,然後將那木屋裡的馬賊盡數斬殺。

“求求你,殺了我吧?”

一名女子眼裡露出了淒厲的目光,她那生無可戀的表情讓丁小乙終生難忘。

這名女子凌亂的髮絲,看不出其容貌,

但是她知道她遭受了人生以為最大的摧殘。

尤其是沒有尊嚴的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丁小乙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他也不忍心看這名遭受摧殘躪蹂的女子。

他只好默默的走出了那簡易的木屋。

而當他走出那木屋時,那名女子撿起了地面上的一柄長刀,

然後她悽然的向丁小乙說道:“謝謝你!”

一陣微風拂面而來,將那名女子凌亂的髮絲吹拂而起,丁小乙這才看清楚了那名女子容貌。

那是一名容貌清秀的美婦,憔悴的臉色卻難掩她那獨特的氣質。

丁小乙知道自己一輩都無法忘記這張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