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前輩,是不是劍修有求不出手?」

丁小乙從那老者眼中感受到了一些隱晦的資訊。

從這老者的眼裡他就感覺到這老者對劍修並沒有好臉色,

如果不是因為古精靈帶自己進入這院落,這老者恐怕是要下逐客令了。

「啊……」,

古精靈訝然一啊,她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卻是沒有想到丁小乙似乎已經洞察了那老者。

而且還敢直面那傳奇符陣大師,丁小乙的問題出乎了古精靈的預料。

劍修有求不出手,這是什麼歪道理。

「年輕人,你很有自知自明啊。」

「不錯,在老夫三不出手原則裡就有一條,劍修有求不出手。」

「老夫最討厭的就是劍修了,一天到晚牛逼哄哄的,好像是天下無敵一樣,老夫就是看不爽,怎麼著。」

聽了那‏​​‎​‏‎‏‏‎‎​‏‏‎‎老者宛如三歲小孩般的氣話,丁小乙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古炎寧絕對是大雍境內可排進前十的強者,就算是登天境的修士也要弱上幾分。

這與修行境界無關,而是一種感悟大道意志的全新境界。

書山的老先生也是他知道的絕世強者之一,眼前的這名符陣大師與那書山的老先生孰弱孰強還未知。

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這傳奇符陣大師手裡絕對扛不下一招,除非他動用那紙劍。

大雍皇朝藏龍臥虎,可不是說說而已。

「走吧,古姑娘,謝謝你的好意。」

丁小乙看到了那老者眼中的怨恨與憤怒,他與劍修或許有難以化解的恩怨。

他也不想讓眼前的這名老者違背自己的本心,

劍修有求不出手,那自己就不求了。

「可是……」,

古精靈一聽神情不由得一愣,她也沒有想到事情出乎了她的預料。

她怔怔地看著那老者卻不知所措,她還沒有開口,那符陣大師就已經回絕了。

丁小乙有自己的驕傲與尊嚴,

對方既然拒絕了,他自然也不會再求。

「無妨,我再想辦法。」丁小乙向古精靈平靜的說道,

古精靈卻是長嘆一聲,最後還是向那老者說道:「弟子告退了」。

那老者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平靜地看著丁小乙等人慾離開這院落。

「等等,你們不跟我玩了嗎?」一旁的那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向古精靈大聲問道,

她眼裡露出了期盼的目光。

看到那小女孩那天真清澈的眼神,古精靈心頭微微的一顫,她彷彿看到了自己。

「沒事的,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吧」,丁小乙看著侷促不安的古精靈,他不由得安慰道。

古精靈也是一名孤兒,她知道孤獨是什麼滋味,

所以她看這小女孩時,應該是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遭遇的一切。

那時的她同樣也是孤苦伶仃一人,

寧無折雖然將她收為弟子,但是很多時候都是她自己獨自一人。

那時的她沒有朋友,只能天天跟在師尊身後做一個跟屁蟲,

殺戮之都更是混亂不堪,師父也不讓她交朋友。

後來長大了,變得有了自己的主見了,

可是在殺戮之都中哪裡有什麼真心的朋友,直到她遇到了丁小乙薛凝裳。

她也萌生了走出殺戮之都的想法,

所以她跟著丁小乙與薛凝裳走出了殺戮之都,也給她開啟一個全新的世界。

「小天,乖,古姐姐她們還有事。」

那老者見小女孩那委屈的表情,他臉龐不由得一抽,眼‏​​‎​‏‎‏‏‎‎​‏‏‎‎角頓時變得溼潤起來了。

他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然後勸說道。

強者都是孤獨的,他也不例外。

每一名強者都是從孤獨中煎熬走出來的,他希望小女孩能成為一名強者。

「我不,今天好不容易有來找你,你為什麼不幫他們。你就是不喜歡天兒了?」

那小女孩發出委屈的抽泣聲。

「好了,小天別哭了,這就留下他們陪你玩好不好?」

古炎寧急忙蹲下身子向那小女孩安慰道。

看到眼前的這幕,丁小乙鼻尖不由得一酸,

他與古精靈還有那稱之為小天的小女孩命運都一樣。

他們從小就沒有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只是丁小乙的師父經他的修煉方式卻是不是一樣。

那時,

師父帶他遊歷了大江南北,

大雍境內的大部分州城都走遍了,各名山江水也遊覽遍了。

對於丁小乙的修煉卻是放養式,

沒有苛刻的要求,也沒有太多的約束。

所以丁小乙的性格開朗而灑脫,他樂觀向上而不懼艱難。

這小女孩顯然被這老者保護得很好,倒也是苦了這符陣大師的一片苦心。

丁小乙心中不由得暗暗長嘆著,強者再強也有自己的軟肋,

那小女孩就是這傳奇符陣大師的軟肋,當然他還沒有卑鄙到利用小女孩的地步。

「真的嗎?」小女孩破涕而笑,

她揚著天真的眼眸看著古精靈等人,眼中充滿了渴求。

古精靈見狀,她也不好拒絕如此天真的小女孩。

薛凝裳雖然感受不到這種感覺,但是她從小女孩那渴求的目光裡也讀懂了一切。

「她叫古小天,是老夫在路邊撿來的嬰兒。」老人撫須而坐,然後得意地向丁小乙說道。

丁小乙手中出現了一個酒葫蘆,他將自己的酒葫蘆遞給了老人。

這一老一少很有默契的沒有提剛才的事,兩人大口的喝著酒。

酒過三巡之後,

那老人的臉頰越發地紅潤起來了,他老懷甚慰地看著古精靈帶著古小天在這院落裡玩耍著。

薛凝裳也似乎受到了這氣氛的感染,她也肆無忌憚的與小女孩打鬧在了一起。

「前輩,你有沒有想過幫小天找回自己的父母?」

丁小乙想到了自己悽然的身世,他不由好奇向老人問道。

自己來到了皇都,卻依然沒有找到自己的身世,那種來自血脈的共鳴並沒有發生過。

「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她能回到她父母身邊嗎,父母對於她來說也不過是匆匆過客罷了。只有修行才是永恆的,這小妮子有天‏​​‎​‏‎‏‏‎‎​‏‏‎‎賦有靈氣,成就自然不在老夫之下。」

老人看著那笑靨如花的小女孩,他寬慰著說道。

「你這酒太烈了,嚐嚐老夫的酒吧」,

丁小乙遞去的酒葫蘆被老人拒絕了,他拿出自己的酒葫蘆向丁小乙說道。

丁小乙也不客氣,仰頭就猛灌了一大口。

老人的酒確實不如他酒葫蘆裡的酒,入口綿柔絲滑,而且滿口馥復。

「前輩,你為何對劍修有偏見?」

丁小乙最終還是難以壓制自己的好奇心,他不由地向老人問道。

他覺得這老人很排斥劍修,這名傳奇符陣大師應該也有一段不堪

回首的過往。

他很想知道,權當聽故事了。

「呵呵,都是陳年舊事了,老夫年輕的時候劍修如狗滿地走。修行界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萬般皆下品,唯有劍修高,老夫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鮮衣怒馬仗劍走天涯,奈何老夫資質有限,在劍道沒有任何的天賦。而最後老夫只能走出這符陣這條路了。」

「那也不至於對劍修如此大的偏見吧,大道萬千都是殊途同歸,不管是劍道一途或是符陣修煉,都是萬化不離其宗的。大道三千,每一道的修煉到了極致,便可以打破枷鎖直登高峰」

「話雖如此,但是老夫不甘心啊,一劍在手,快意恩仇,那是何等愜意的人生啊。而符陣,卻是複雜而又枯燥,如果不是老夫狠下心來沉Yin此道,老夫這一生可能就匆匆而過,早就入土為安了。」

丁小乙可以想象得出,在這傳奇符陣大師的這個年代,劍修如狗滿地走的情景。

劍修一道為修煉主流,

每一名修行者都以劍修為劍傲,從而導致其他的修行一落千丈。

不管是哪門哪派,也不管是何種修煉功法,都應該百花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