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根鐵鏈從高處狠狠的砸下,

將一名普通人砸成了肉泥。

而丁小乙卻是神情一凝,他身形一晃,

化作了一道道殘影,只見他手中的劍光激盪而起。

“嗞……”,

一陣劍氣交織聲響起,

丁小乙手中的長劍將數根鐵鏈盡數削斷,

而對於這突如其的偷襲,眾人是猝不及防。

那名開始怒斥丁小妖的商販眼睜睜的看著一根鐵鏈從天降,

朝著他的身上狠狠的砸來,而他也被這一幕嚇怕了。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一道身影從自己的眼前一掠,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一卷,

然後自己的身子便安全的到了甲板的另一處。

丁小乙的動作快到了極致,

而那宛如蝗石般激射而來的鐵鏈也被他用劍削去了大半,

但是還有一大半的鐵鏈卻是朝著那商船二三層狠狠的激射而來。

而此時商船的侍衛也已經反應過來,

他們揚起了手中的兵器向那數根激射而下的鐵鏈砍去。

丁小乙看著那一片狼藉的甲板,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甲板雖然被那鐵鏈之上的長鉤砸破,但還沒有傷到其根本。

“何方朋友,能不能現身一見。”

此時一名銀老老者如一隻蒼鷹般躍在了那商船艙之上,他凝聲大喝道。

而那一陣急驟如雨般的鐵鏈激射之後,

四周卻是一片寂靜,那銀髮老者的聲音在那峽谷之內迴盪著,久久不息。

此刻,

那峽谷上方的攻擊者似乎撤退了,

只留下了數十條鐵鏈,

還有那鐵鏈上的長鉤,只是這甲板之上還留著一個個被砸裂而開的窟窿。

“趕緊修復甲板,所有的人都退到一層的船艙來吧”,

那銀髮老者看了看這狼藉的一片,他向那些留在甲板處的乘客說道。

而這些乘客卻是如釋重負般,

紛紛向那一層的船艙而去。

而丁小乙卻是緊皺著眉頭,他怎麼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們也要進去嗎,水匪是什麼啊?”

小女孩揚著一雙天真的眼眸向丁小乙問道,

“水匪就是水賊,他們專門打劫行駛在河面上的商船。”

丁小乙抱著小女孩向那一層的船艙而去。

“就是她惹怒了河神,河神發怒了,不能讓他進來。”

那名被丁小乙救下的商販一見丁小乙也走進了一層的船艙,他指著小女孩大聲說道。

而經過剛才的那一次劫難,

眾人幾乎把開始的事給忘記了。

但是一聽到那商販憤怒的聲音,他們眼中也帶著不善的目光。

而丁小乙卻是心中一愣,

他看著那名商販,卻是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出手相救,那商販早已經被那鐵的長鉤砸成了堆肉泥了。

看著這群義憤填膺般的普通人,

丁小乙目光開始冷凝起來,他見慣了形形式式的人,卻是沒有見過恩將仇報的人。

“算了,我們不進去了。”

小女孩不想讓丁小乙為難,

她向丁小乙怯怯的說道,而丁小乙也是長嘆一聲。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這群人真得不值得他出手相救,他不由得神情一黯。

丁小乙帶著小女孩又退到了那甲板之上,

而那站立在高處的銀髮老者看到了丁小乙又回了甲板之上,他不禁的一皺眉。

“你為何不進船艙,你不要命了啊。”

那銀髮老者向著丁小乙大喝道。

而丁小乙也是一愣,他認識那名銀髮老者。

四海商行少東家商蓉蓉身邊的僕人,

他怎麼會不在商蓉蓉身邊,卻出現在這艘商船之上,丁小乙很是疑惑。

而那銀髮老者卻已經不認識丁小乙了,

因為那時的丁小乙只不過只有十歲左右,

一晃都已經過去六七年了,丁小乙的相貌也發了變化。

“前輩,在下在這甲板上也不會有事的。”

丁小乙抱拳向那名銀髮老者說道。

而那老者也顧不上了,他急急的向四周望去。

而此時,這商船已經快要駛出這死亡峽谷了,

四周一點動靜都沒有,只有那轟鳴如雷般的水流急淌的聲音。

“何方朋友,能否現身一見,老夫乃四海商行商平安。”

那銀髮老者的聲音滾滾如雷,在那峽谷之內迴盪著,久久不息。

而那老者的聲音消失之後,

那峽谷之內卻是沒有了一點聲息,除了那急淌的水流聲。

彷彿那群水匪從來沒有出現過般,只留下了數十條砍斷的鐵鏈。

見差不多要駛出那死亡峽谷了,

那銀髮老者凝目再一次向四周望去,他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異常。

“安老,可有找到什麼線索,是哪一股水匪襲擊了我們。”,

從那二層船艙裡走出了一名錦衫少年,那少年面如冠玉,更是氣宇不凡。

丁小乙見到那錦衫少年,他雙瞳微微的一縮。

他自然也是認識那名氣宇不凡的青年,此人正是四海商行的另一股東白家的少東家。

商家與白家共同經營四海商行,

而且兩家還打算聯姻,將商家的商蓉蓉嫁給白家的白少棠。

常人看來,

商、白兩家聯姻可所謂是天作之合,

但是商家的商蓉蓉卻對這場聯姻有著一種牴觸之心。

所以兩家聯姻一時間也沒有辦成,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商、白兩家聯姻是勢在必行,

而商蓉蓉最終的結局就是嫁給白少棠。

丁小乙自然是知道這些內幕的,

而且那商蓉蓉還是他心中第一個動情的女子,

雖然商蓉蓉年長他多歲,但是那時的自己可能是年少對感情的一種懵懂吧。

對於白少棠,他卻是瞭解不多。

不過四海商行對此人卻是一致的好評如潮,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的缺點。

不管是從長相上來說,還是從修為天賦來說,都可以說是人中龍。

只是商蓉蓉為何對聯姻之事一直推遲,他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看到了白少棠的出現,丁小乙心中自然也是生出了一抹自慚形穢般的自卑感。

他沒有想到白少棠的修為居然達到了九品大宗師之境。

而且比他的修為還要高一個品階,

如此妖孽般的青年,也讓他生出了一絲絲的興趣。

雖然他對商蓉蓉的情愫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了不少,

但親眼看到白少棠,他心裡還是有一種難言的不舒服。

白少棠自然沒有注意到丁小乙的存在,

他的目光也只是在那狼王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八階妖獸還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但是八階妖獸也已經很珍稀了,

他只是微微的打量了一下狼王,然後將目光收了回來。

“白公子,應該是水母的人乾的。”,

那銀髮老者手裡緊握著一根被斬斷的鐵鏈,

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然後向白少棠回答道。

“水母,她不是死了嗎,怎麼還出現在這處赤河之上。”

白少棠則是目光微微的一凝,他向商平安沉聲說道。

“傳言終究是傳言,他們將商船砸破,顯然不會就此罷休,老奴認為出了這死亡峽谷,他們必定會再一次出手。”

商平安目光閃爍,臉色凝重的又說道。

“敢動我們四海商行的船,定要叫他們有來無回。”

白少棠臉色一凝,一股狂霸的威嚴油然而生,他轉身走進了那船艙之中。

看著白少棠走進了船艙,

商平安搖了搖頭。

他令人將那甲板上的鐵鏈長鉤盡數扔進了那淌流湍急的赤河之中。

在這赤河之上,盤踞著多股水匪,

而水母則無疑是多股水匪之中最有名的一支,領頭的匪首隻有一個代號,叫作水母。

水母之名響徹赤河,

沒有她搶不到的商船。

橫貫在這赤河之中的商船一聽到水母之名便嚇得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