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ook.”

男孩結巴的說,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緊張,本來是想要比個ok的手勢,結果比出來的卻是個“耶”。

這下江小白都有些忍俊不禁了,“謝謝你。”

“你,加油!”

男孩有心想給江小白要個簽名,但卻怕自己唐突的動作會引來別人的懷疑,所以說完後就十分不捨的回到了座位上。

在坐下後,他還是沒忍住,拉近相機給江小白拍了一張照片。

她明明沒有露全臉,但是遠遠坐在那裡就有一種歲月靜好塵世無聲的感覺,周圍的人都化成了她的背景板,整片世界中就只餘一個發光的她。

“……真好啊。”

男生喃喃輕語著。

真好,能夠遇上她。

大家總說美人都在電視裡和網路上,真正的生活中雖有美女,但卻沒有驚豔到完美的女神,男生以前也覺得是這樣,還曾為此遺憾過,可是真當看到江小白,他就覺得此生圓滿了。

見過皎月之輝,望過它鄉之遠,哪怕無法觸及,也好像心靈得到了昇華一般。

“好什麼好,都被人拒絕了還說好。”

男生的同伴聞言不禁奚落起來,“話說阿澤,這是不是你第一次追人遭到拒絕的?”

“我沒有被拒絕。”阿澤卻是說。

“啊?”同伴一愣,然後就翻起了白眼,晃了晃手中的手機,“還說沒有被拒絕呢,我可是拍下來了,人家妹子跟你說話時的樣子完全不像答應了的,再說,她可沒有加你好友……不過這妹子真啊,好想看看她去掉帽子墨鏡之後的樣子。”

“跟普通人告白失敗算拒絕,跟女神,不,跟仙女告白失敗怎麼能算拒絕呢……等等,你說你拍下來了?”

阿澤一愣,隨後就一把搶過朋友的手機,看到影片後不由分說就把影片發給了自己,並刪掉了好友手機裡的檔案。

好友瞪大眼睛,“臥槽你個畜生,你幹什麼!”

“這個我要私藏,你不用擁有。”

阿澤瞥了他一眼,然後把手機還了回去。

“……服了,看到美女連兄弟都不認了,不過懶得跟你計較,走了,再晚時間就趕不上了。”朋友拍了他一下,然後拿起行李往外走。

阿澤有些不捨的看了看對面的江小白,十分想留在這裡多看她一會兒,但是時間真的是不多了,也只得有些遺憾的跟朋友前後離開。

江小白支著下巴看洛拉。

洛拉沒有被突如其來的搭訕者所影響到,這讓江小白覺得十分欣慰,而且據她觀察,這一次的制符應該是會成功的。

果不其然,隨著光華一閃,一張符已經成形。

“去吧。”

江小白說道。

“嗯。”

洛拉深呼吸一下,把紙符拿到手心裡,同時還拿了一包紙巾,這才朝著那個婦人走去。

婦人仍在悲傷之中,坐在她周圍的人當然是發現了她的異狀,但是大家卻也沒有辦法對她做什麼。

生活在俗世誰又不苦呢,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容易的,只要配上一杯酒,氣氛拉滿,那誰都能眼帶迷離語帶悲傷的訴說一段陳舊往事,令人唏噓感慨滿是追憶。

況且人家沉浸在悲傷之中,你冒然過去打擾到人家好像也不太合適,很多人在難過的時候是更想“一個人靜一靜”的,你這一去安慰,人家情緒都不連貫了。

“阿姨。”

洛拉走到那人背後,站了幾秒鐘可是婦人依然毫無察覺,洛拉見狀就伸手拍了拍婦人的肩。

婦人哭聲一頓,淚眼朦朧的回頭。

她哭的聲音不大,只有非常近的人才能聽到,她顯然也是在忍耐,此時的她眼睛通紅,頭髮也被淚水和汗水粘在了臉上,看著一片狼籍。

“給你紙巾。”

洛拉對她笑了笑,“爹地告訴過我沒有什麼悲傷是不能過去的,今天覺得很痛苦的事情過上一段時間後再回首好像也沒有那麼恐慌,我們還是要過好自己才好,因為身邊還是會有關心我們的人呀。”

女人怔了怔,可是眼淚卻是不知不覺間停下來了。

濃厚的悲傷彷彿被清風吹散,餘下一些隱痛,自己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也緩和了很多。

“小朋友,我沒有媽媽了。”女人張張口,沙啞的說。

洛拉這時才發現女人拿著的手機螢幕是一個老太太的照片,老太太相貌普通,只是萬千老人中很平凡的一個,然而聽到婦人的話後,洛拉再去看老人時就也帶了些對生命逝去的惋惜。

“那,你是個媽媽嗎?”洛拉歪頭問。

“我是,我有兩個女兒,她們跟你一樣可愛。”女人露出了一絲很淺的微笑。

“我師父曾說過,生命是會有延續的,有些人可能看著不在了,但他們可能會生活在另一個空間裡,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我們只需要記著他們曾經來過,然後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樣也不辜負他們對自己的期盼了。”洛拉道。

女人看著她卻是笑了,伸手輕輕摸了摸洛拉的頭,“你有一個好爸爸,也有一個好師父。”

她很疑惑“師父”是什麼情況,但在現在這種心情下也不會追問了。

“你也有一個好媽媽,她留給你的印記會一直存在的。”洛拉說著的時候,漂亮的大眼睛也有了一點黯然。

不過很快,她就又振作和陽光起來。

自己不像這位阿姨,自己的媽媽帶來的不是溫暖而是傷害,她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母親真的不在了她會不會難過,最後的結論是會,但不會很深。

這固然是很令人傷心的事情,但是洛拉卻覺得父親給她的愛足以補足母愛的缺失。

況且自己還有師父嘛,師父不僅是師父,是姐姐,也像母親一樣,有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她不好問爹地,就會問江小白,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來說有沒有母親也沒有區別了。

別人有兩個,她也有兩個呢,所以又有什麼值得傷心的?

“謝謝你,我現在覺得心情好多了。”

婦人接過紙巾擦了擦淚痕,整理了一下頭髮,對著洛拉道了謝,並露出了笑容。

親人逝去固然悲傷,但只沉迷於悲傷卻無濟於事,她還要鎮作起來,把後續的事情給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