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忠義“兩難全”

“天移.地.轉，大—挪—移—法！”

隨著張無忌口中“吟唱”完畢，他雙手揮動，體內陰陽二力催動的乾坤大挪移瞬間從周身迸發。

霎時間，一道十分強力的龍旋出現在了張無忌的周圍。

方圓數十丈的一切盡皆被這股強大的氣旋吸引了過來。

無數的樹木，沙石都如鋼刀一般捶打在眾人的身上。在這股強大的引力下，縱使一枚小小的石子都可以成為破甲的“子彈”。

而近在張無忌身邊的一些人，最是倒黴，他們整個人都被張無忌施展出來的強大氣旋吸了進去。然後飛速的被捲進了龍旋當中，或被捲到了天上，然後墜下摔死，或者一直在張無忌身邊隨著強風旋轉著，最終被各種雜物擊打地不成人形。

而陳友諒也很“幸運”的被捲了進來。

此時再也沒有士兵衝上來護駕了，而陳友諒的大軍見到這超出自己認知的一幕後，連忙嚇的屁滾尿流，丟盔棄甲的向後逃竄去。現在的他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他們邊跑，嘴中邊大喊道“怪物！怪物啊！”

而城牆上的朱元璋軍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有好幾個人趴在城牆邊上“看熱鬧”，被這突如其來的颶風捲了下去。若不是這個叫老張的，曾經在少室山下見識過張無忌施展過這招，手疾眼快，讓眾人都趴下，或者依靠著牆壁，或許都會跟這幾個倒黴蛋一樣掉下去摔死。

而在後面掠陣的陳軍也都在將領的指揮下停止了進攻。

先鋒大將張定邊此時來到了趙普勝的身邊，他問道：“趙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一旁的傅友德此時想到了什麼說道：“明尊！肯定是明尊！之前我曾聽一些江湖上的朋友們說起過。當日明尊在少室山下，單槍匹馬大敗脫脫的時候，也是使的這一招。”

張定邊望著眼前的一幕喃喃說道：“明尊沒死？難道朱元璋他們說的才是真的？”

而趙普勝此時嘆了口氣說道：“看樣子是的。此等令天地變色之威，除了明尊大人別無他人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明尊大人親自出手。我們.”

丁普郎此時也來到了眾人的面前，他也注意到了戰場上發生的這十分離譜的一幕。見到眾人均在丁普郎此時詢問道：“現在咱們怎麼辦？”

而此時眾人都看向了趙普勝。

趙普勝望著其他三人的目光，他問道：“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張定邊此時說道：“趙將軍當年隨先主一同起兵，資歷是我們當中眾人最老的。大家都奉你為兄長。看來陳友諒這一次確實是欺騙了大家。不過陳友諒往日也待大家不薄。”

“如今發兵救他便是與明尊陛下為敵，若是救出陳友諒的話，日後我們只能是漢臣，不再是明臣了。但若我們不救的話，那麼我們依舊順從明尊陛下。只不過是辜負了陳友諒往日的器重罷了。”

傅友德此時也說道：“是啊，陳友諒這一次雖然騙了大家，但是他平日裡確實待大家不薄。只是自古忠義難以兩全。趙將軍是我們軍中的長者，猶如那江東的三世老臣程普，黃蓋一般德高望重。這救還是不救，如何行止，我等全聽趙將軍一句話了。”

丁普郎雖然還想說些什麼，但聽到張定邊和傅友德都說完了，他也只好閉上了嘴。然後看向了趙普勝。

趙普勝環顧了他們三人一下，其實他已經明白了大家的心思。

大家雖然嘴上說陳友諒往日待大家不薄，但實際上也只是嘴上說說罷了。若要真有救駕之心的話，何須在這裡蘑菇，商量什麼？大家手中都有兵權，至少都能調動自己麾下的衛隊，要想去的話，早就去了。

眼下大家讓他拿主意，跟他商議，明顯是大家都不想去。

趙普勝此時也是就坡下驢的說道：“是啊，自古忠義難兩全。我等雖然與陳友諒的私交確實不差，但是孔夫子曾言‘天地君親師’，陳友諒本非明教之人，如今私自僭越帝位，這本身就是大逆之舉，明尊陛下親自出手這沒有什麼不對的。”

“而且我等立誓要驅逐胡虜，眼下明尊陛下仍在，而陳友諒又是篡位的逆賊。既然忠義不可兩全，我等當捨棄往日的恩義，為君，為百姓盡忠才是。”

聽到趙普勝的話語當中是“不救”的意思，傅友德也開始附和道：“趙將軍所言極是。忠義不可兩全，我等當忠為先才是。”

丁普郎也發表自己的意見說道：“是啊。古之聖賢們均是以忠君為上，朋友之誼放在側。就如當年楚地的申包胥。他與伍子胥是摯友，出於朋友之誼他放走了伍子胥。而伍子胥引吳兵入楚復仇之時，他出於忠捨棄了朋友之誼，前往秦國借兵。以七日七夜的嚎啕大哭，引得親兵入楚光復國土。我等大丈夫也當忠義分明才是。”

張定邊與陳友諒私交最好，但聽到大家都這麼說，他雖心中不忍，但卻也只能同意大家的意見了。

不過這並非是他們這些人沒有忠義之心，三言兩語便“賣主求榮”。

若是陳友諒是被其他人圍困，他們幾個就算是拼了自己的老命，也得把陳友諒救出來。

而且沒有人能在這樣強大的龍旋之中活下來，陳友諒現在八成已經死了，他們救也是枉然。

最重要的是如今要殺陳友諒的人是明尊張無忌。

明尊是蝴蝶谷會盟之時，天下諸侯承認的天下共主。而且張無忌在汴京稱帝的時候，他們的前任主公徐壽輝便上表稱臣祝賀朝貢過。他們於情於理都是明尊的臣子。

而陳友諒擅自稱帝，這已經是破壞盟約的謀逆之舉了，當時會盟之時曾言“有違盟約者，天下共討之，天下共擊之。”

若是明尊真的已死的話，那麼陳友諒率領他們討伐朱元璋合情合理，因為天下的共主已經沒有了。但如今共主仍在，他們義軍就開始自己“內訌”了。這已經讓他們失去了大義的名分。

自古興兵討伐沒有一個正當名分的話，難以安天下人心。

不過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兩條。

最重要的是張無忌已經展現出了自己的實力，他以實力證明了明尊仍然在世。陳友諒麾下眾軍士，大多都是衝著明尊的威望來的。縱使他們想去救，眾軍士怕也不敢，不願與明尊為敵。

軍心已喪，兵敗如山倒。再行也無用了。

而最後則是趙普勝自己的私心，他是與徐壽輝一同起兵的元老。而且還是徐壽輝的至交好友，徐壽輝之前死的不明不白。而陳友諒的上位也是不清不楚。

趙普勝一直懷疑是陳友諒暗害了徐壽輝。不然徐壽輝沒有那麼愚蠢，明目張膽的去稱帝。

趙普勝感覺這一切都是陳友諒想上位的陰謀。

但是他一直沒有證據。而且徐壽輝稱帝被殺，也是咎由自取。而陳友諒又待他不錯，因此這件事也被擱置了下來。

如今陳友諒看樣子是十死無生了，想救也救不了，趙普勝也犯不著為了他再去得罪明尊。所以就隨他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