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集證據與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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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風定南和雲定天的頭顱,方鑑沉默了。
一旁的白白剛吃完靈食,隨意把手在身上的白棉襖上面抹了一把,然後說道:“真可憐啊,還不如當初被他們師兄廢了呢,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命。”
聽到這話的方鑑抬起頭來,先讓黑孩兒將二人的頭顱收起,然後淡然說道:“我前日與他二人分別之時,看到他們印堂發黑,有大凶之兆。不過想到他們要去南天府,也就沒有在意,我認為至少在南天府他們是安全的。”
“不過。”方鑑手掐法訣道:“還好我提前在他二人神魂中留下了鴻清仙光。”
說罷,方鑑手中法訣一展,啥時間兩道仙光從方鑑手中之上重天,僅僅瞬息之後,兩道仙光從重天之上返回地陸,並一起帶回了風定南、雲定天的神魂。
在二人神魂被方鑑攝到面前的那一刻,方鑑看到兩人神情落寞,目光中滿是絕望。
但當他們看清自己眼前的場景時,仍然驚愣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看到了方鑑,“大方道友?”二人落寞絕望的臉上湧現出一絲神采。
方鑑說道:“二位道友勿怪,前日分別之時,貧道見二位道友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故而在二位道友神魂中留下了一道法力,所以現在正好保住了二位道友的神魂。”
“原來如此。”風定南和雲定天點了點頭,然後風定南又突然說道:“道友,快,你馬上離開南瞻部洲。”
“為什麼?”方鑑詫異地道:“還有二位道友,你們不是去了南天府作證嗎?為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風定南嘆了口氣,說道:“大方道友,我們錯了,原以為到了南天府就能為那些亡魂主持公道,就能讓鷓山鬼王得到應有的懲罰,我們錯了啊。”
雲定天也捂住臉說道:“太黑了,他媽的,真的太黑了啊。”
“到底怎麼回事?”方鑑朝二人問道:“二位道友如信得過我,就請將發生的事情告訴我。”
風定南目光看著方鑑,旋即說道:“我二人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談什麼信得過信不過?道友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了。”
原來風定南和雲定天跟著柏真道人返回南天府之後,南天府的宣靈天君立刻升殿審問鷓山鬼王,並傳書知會身為羅酆六天守宮神之一的紂絕陰天宮神牘亦上人前來南天府。
而牘亦上人也的確來了,但與牘亦上人一起來的,還有南方鬼帝。
南方鬼帝,那可是一方帝君,連方鑑見了都要自稱‘臣’的存在。
南方鬼帝和牘亦上人到達南天府後,這件事就完全由南方鬼帝來審判了,不過在紂絕陰天宮神牘亦上人的諫言下,南方鬼帝沒有先審鷓山鬼王,而是先命天兵將風定南與雲定天南下,先審問他們劫奪亡魂的事情。
風定南和雲定天也沒有否認,當場認了這個事情,並將那些劫奪的亡魂全部交了出來。
然後他們沒想到的事情就來了,牘亦上人還把那些被二人打傷的鬼將陰兵全部傳來指證,堅稱他二人劫奪亡魂,打傷鬼將陰兵,觸犯天條,理當判死。
南方鬼帝允之,下令處斬風定南、雲定天二人,並將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受刑一百年。
這就是風定南和雲定天向方鑑敘述的過程,至於他們被斬後鷓山鬼王受到了什麼審判和處罰,他們就不知道了。
風定南說完之後,痛苦地道:“現在所有證據都已經落到他們手裡了。”
風定南這個時候終於回過味來,他已經不相信南天府在南方鬼帝和紂絕陰天宮神的干預下能秉公判法了。
方鑑淡淡地道:“道友不必如此,我這裡還有證據。”
“哦?”風定南立刻抬頭看向了方鑑,方鑑說道:“那日我已將箢箕洞內的一些重要證據都收了起來。”
風定南霎時又湧現出希望,雲定天這時說道:“那又怎麼樣?官官相護,我們根本鬥不過他們的。”
這一句話又讓風定南頹喪了下去,“是啊,大方道友,伱快走吧,離開南瞻部洲,否則我估計他們很快也會找到你的。”
方鑑搖了搖頭,笑道:“二位道友放心,這件事誰都管不了,但我絕對能管,只是我現在還缺了一點證據。”
“哦?”風定南和雲定天對視一眼,都疑惑地看向了方鑑。
方鑑說道:“我手裡的證據只夠證明鷓山鬼王的罪,但如果他們包庇鷓山鬼王的話,我卻還需要關於他們審判二位道友的行為罪證。”
“也就是說。”方鑑看著二人道:“我需要二位道友的記憶。”
風定南、雲定天聽到這話沉吟片刻,很快雲定天便說道:“好,大方道友,來吧,區區記憶而已,你要就拿去。”
“可是,大方道友,你可有攝取記憶的法術?”風定南問道。
方鑑點頭道:“有,請二位道友放心,貧道保你們神魂無事。”
隨後,方鑑揮袖將菩提琉璃清淨光罩落到二人身上,以護持二人神魂,接著便對二人神魂直接施展了查魂問魄法。
僅僅過了十息之後,方鑑便得到了二人的所有關於鷓山鬼王這件事的記憶,並攝入了靈光照影之中。
而有菩提琉璃清淨光的護持,二人神魂並未受到任何損傷。
最後,方鑑展開自己的衣袖道:“二位道友,就請你們委屈一下了。”
風定南、雲定天點了點頭,然後方鑑袖中飛出兩道仙光,將風定南、雲定天的神魂收了進去。
接著,方鑑敕出鴻清玄符遞給黑孩兒道:“將此符時刻佩在身上,若遇危險可護你二人周全。我要回天庭一趟,你親自把白白送回不周山洞真府,然後就呆在那裡等我回來。”
黑孩兒結果鴻清玄符,然後躬身拜道:“謹遵法旨。”
隨後,方鑑雙手負背,腳下金雲騰起,霎時化作一道金光飛入重天去了。
與此同時,南天府。
眼睜睜看著風定南、雲定天的神魂被攝走,這讓南方鬼帝、紂絕陰天宮神和宣靈天君十分震驚。
鷓山鬼王還跪在下面,雖然他的舌頭已經被解開,但紂絕陰天宮神並不許他開口說話。
“帝君。”紂絕陰天宮神稟道:“可查一查南方鬼書,看看二人神魂去了哪裡。”
南方鬼帝微微頷首,然後取出南方鬼書仔細檢視起來,但查過之後,南方鬼帝卻皺眉言道:“二人神魂仍在世間,只不過不知去處。”
“怎麼會這樣?”紂絕陰天宮神道:“按理說凡南瞻部洲之生靈,死後神魂一定都在南方鬼書之上顯示行蹤。”
宣靈天君這時說道:“啟稟帝君,二人魂魄會不會被某位大能收走了?”
宣靈天君此言一出,紂絕陰天宮神牘亦上人立刻臉色一變,而南方鬼帝則道:“容我返回羅浮山後慢慢尋找。”
對於南方鬼帝的話,紂絕陰天宮神不敢質疑,但他此刻卻朝宣靈天君道:“天君,鷓山鬼王雖有觸犯天法之嫌疑,但此事還需詳查,鷓山鬼王乃是地府陰神,應當移送地府問查審判。”
“這”宣靈天君聽到這話不禁有些遲疑,他將目光看向了南方鬼帝。
南方鬼帝眼簾微垂,道:“地府之神涉罪,理當由地府審查。”
聽到南方鬼帝這話,宣靈天君哪還有別的話可說,當即躬身拜道:“臣領旨。”
隨後,宣靈天君立刻吩咐柏真尚書將鷓山鬼王和所有證據全部移交紂絕陰天宮神神牘亦上人,很快所有的證據都被牘亦上人以及牘亦上人帶來的陰司仙官接收。
緊接著南方鬼帝便要返回羅浮山道場去了,宣靈天君領著南天府眾仙官,紂絕陰天宮神也領著所有陰司仙官一路恭送南方鬼帝出了赤雲天宮。
當南方鬼帝坐上輦輿時,牘亦上人立刻上前拜道:“今日之事,臣多謝帝君慈悲。”
南方鬼帝淡淡地道:“當年汝師父有恩於我,不過鷓山鬼王涉罪之事你不可包庇,一定要嚴查。”
“是,臣領法旨,一定會嚴查此事。”紂絕陰天宮神躬身拜道。
就在南方鬼帝準備起駕的時候,一道仙光忽然從下界飛了上來,落到了赤雲天宮外面。
眾人扭頭看去,見來人卻是一個真仙境的道士,那道士來到赤雲天宮前面,立刻被南方鬼帝駕前天兵攔住。
“止步,南方鬼帝法駕在此。”天兵說道。
那道士聞言,立刻躬身稽首道:“南瞻部洲全陽山六劫觀觀主水定舟,拜見南方鬼帝,祝帝君萬福無量。”
南方鬼帝語氣威嚴道:“平身。”
“謝帝君。”水定舟拜謝而起。
這時鷓山鬼王被兩名陰兵押著,站在紂絕陰天宮神身後說道:“伯父,此人便是風定南、雲定天二人的師兄。”
紂絕陰天宮神聽到這話,當即朝水定舟喝問道:“水定舟,你師弟風定南、雲定天劫奪亡魂,襲殺仙官,你可知曉?”
水定舟看了紂絕陰天宮神一眼,然後躬身拜道:“回紂絕陰天宮神,小道知曉。”
紂絕陰天宮神當即又道:“那你為何不制止他們?”
“制止了,但二人不聽,所以小道便想廢了他們的道行,以作懲戒,但很可惜他們被一個很厲害的人救走了。”水定舟說道。
紂絕陰天宮神一愣,但緊接著他又問道:“那你此來南天府,所為何事?”
水定舟道:“小道見二位師弟在觀中的命牌已碎,血光應在南天之上,料想他二人已經伏法,所以前來收屍。”
“你竟要為兩個觸犯天法的逆從收屍嗎?”紂絕陰天宮神問道。
水定舟道:“他們二人即已伏法,對小道來說,便只是師弟,不是罪犯了。”
“你”紂絕陰天宮神正要斥責水定舟,但南方鬼帝此刻卻道:“準他為師弟收屍。”
紂絕陰天宮神聽到這話,當即拜道:“謹遵法旨。”
“起駕。”南方鬼帝說道。
隨後南方鬼帝玉輦緩緩騰起,在場所有人立刻躬身拜呼道:“恭送南方鬼帝。”
隨著南方鬼帝玉輦離去,紂絕陰天宮神也帶著鷓山鬼王及一眾地府陰神向宣靈天君告辭離去。
最後整個赤雲天宮外就只剩下了南天府的一眾仙官,還有前來收屍的水定舟。
南天府天兵交給水定舟的,只有兩具無頭屍體,捉殺將軍說道:“他們二人的神魂不見蹤跡,似是被某位大能攝走了。”
水定舟面無表情地看著地上的兩具無頭屍體,淡淡地道:“這或許是他們二人的造化。”
捉殺將軍點點頭,然後又說道:“他們頭顱已經掉落下界,可能尋找不易。”
“慢慢找就是,多謝天將了。”水定舟躬身一拜,然後又朝宣靈天君和柏真尚書拜辭,接著便帶著風定南、雲定天的屍體下界去了。
可當他先帶著二人屍體返回六劫觀時,卻發現觀中弟子都聚集在觀外,並且整齊劃一的跪在觀門前。
水定舟眉頭一皺,十分疑惑地飛上前去往觀門前仔細一看,發現有兩方木匣擺在觀門前,而在木匣之內,正是他師弟的兩顆頭顱。
周圍的弟子紛紛上來拜見,但水定舟問過之後,這些弟子卻說不出這兩方木匣是誰放在這裡的。
水定舟看著也是一臉疑惑的眾弟子,沒有再追問,而是說道:“速去準備棺槨、法壇、法器,挑選陰地靈穴,以安葬汝等師叔肉身。”
眾弟子聞言,紛紛稽首拜道:“謹遵法旨。”
也就在水定舟為二位師弟準備法會葬禮時,方鑑已經帶著風定南和雲定天的神魂來到了三十六重天,大羅天南天門外。
方鑑抬袖放出了風定南與雲定天二人魂魄,二人神魂一陣搖晃之下落在了地上,待站穩之後,他們便抬起頭來看向了四周。
然後,他們看著眼前恢宏壯麗,威嚴雄闊,上接天穹,有天河奔流,下入九幽,見幽冥浩蕩的南天門以及撐天天柱,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
“這是哪裡?”雲定天喃喃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