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君現在就還我人情吧

“鴻清真人，請喝茶。”一個草頭神為方鑑送上靈茶，梅山六兄弟中的四位都在正殿內陪坐。

方鑑接過靈茶，朝眼前的草頭神點頭示意，待草頭神退下後，方鑑才朝康太尉問道：“二郎真君近來可好？”

康太尉笑道：“多謝鴻清真人掛念，二爺近來很好。”

“那就好。”方鑑點了點頭，又問道：“哮天犬可好？”

“...”康太尉一怔，旋即笑答道：“哮天犬也很好，能吃能喝，長了不少的膘。”

‘嗚~~~’正在方鑑懷裡睡覺的黑蛋聽到哮天犬的名字，當即睜開眼睛問道，“哮天犬，是吃月亮的那個嗎？”

康太尉聽到這話不由一笑，人間的確有‘天狗食日’或‘天狗食月’的傳說，不過這卻是有原因的，並非空穴來風。

那是在很久以前，若是人間有大妖大魔作亂，二郎神就會前往降妖除魔。

但有些妖魔會藉助日月精華提升功力，所以這個時候二郎神就會派哮天犬前往太陽星或者太陰星傳令，令太陽、太陰二星君遮蔽日月光華。

這時候哮天犬的身影就會倒映在日月餘暉之下中，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傳說。

“想不到鴻清真人也喜歡養狗。”康太尉笑看著黑蛋說道：“這狗品相不錯。”

“咳咳。”方鑑差點嗆了一口茶，說道：“這是我朋友的徒弟，只不過這一世轉世為狗了。”

康太尉頓時一臉尷尬，半晌後抱拳道：“是在下失禮了。”

方鑑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知者不罪嘛。”

正說著，正殿之後傳來一聲洪亮的狗叫，接著威武神俊的哮天犬從後殿一躍而出，跳進了正殿之內。

“好神氣！”黑蛋一下子就從方鑑懷裡爬了起來，然後跳到地上，邁著小短腿就朝哮天犬跑了過去。

哮天犬仰著頭，緩緩來到大殿上方二郎神的主位旁蹲坐下來，然後便朝著方鑑說道：“鴻清真人好。”

方鑑笑了笑，回道：“你也好啊。”

黑蛋跳上臺階，來到了哮天犬身邊，仰起腦袋憨呆呆地看著哮天犬，而哮天犬對眼前這個小老弟根本沒看在眼裡，朝方鑑打完招呼後就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時，一個偉岸英朗的身影從後殿走了出來，方鑑連忙起身拜道：“下官方鑑，拜見真君。”

二郎神朝方鑑笑了笑，問道：“承務郎駕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方鑑連忙擺手道：“真君說笑了，上次一別，承真君的情辦好了天法院差事。一直想來拜見真君，可惜東勝神州出了亂子，所以未能成行。如今正好有空，便特地來拜見真君。”

二郎神走上殿陛坐了下來，聞言說道：“聽說你為哮天犬的事還得罪了瑤池金女和那一眾仙女？”

方鑑搖頭道：“倒也不算得罪...不過也差不多了。”

二郎神看著方鑑道：“這件事我承你的情。”

方鑑馬上說道：“真君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言承情。”

“對了。”方鑑問道：“我聽說哮天犬喜歡吃三妙金蓮子煉製的仙丹？”

聽到這話，哮天犬立刻朝方鑑看了過來。

二郎神倒不意外，點頭說道：“不錯，原本我還想用功德去普賢菩薩那裡換一些三妙金蓮子回來，眼下卻是不好去了。”

方鑑聞言一怔，道：“這是為何？”

二郎神看著方鑑，意味深長地道：“昨天旃檀功德佛來我的二郎廟裡坐了坐。”

方鑑初一聽這話還有些疑惑，旃檀功德佛？那不是唐三藏嗎？

“旃檀功德佛來找真君，和峨眉山的普賢菩薩有什麼...”話說到一半，方鑑突然回過了神。

“與南瞻部洲局勢有關？”方鑑問道。

二郎神點頭道：“不錯。”

方鑑也明白了，這個時候如果去找普賢菩薩換三妙金蓮子，這等於惹麻煩上身，三妙金蓮子固然珍貴，但是二郎神要是敢去買，普賢菩薩就敢送。

但是送你可不是白送，這次東勝神州大唐國滅佛，你二郎真君總得幫幫我佛門吧？你要是不幫我佛門，那總得幫幫我峨眉山道場吧？

想明白這一點，方鑑心裡卻是一苦，不錯，二郎神是不用去換金蓮子，也不用欠這個人情了。

可自己卻早就欠下了這個人情，不過，這個人情能交到二郎神這裡，還是值得的。

想到這裡，方鑑當即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盞來，朝二郎神說道：“真君，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請真君務必收下。”

二郎神朝那玉盞瞥了一眼，面色微微一滯，然後抬手一招，一道靈光立刻托起那隻玉盞飛到了二郎神的手中。

二郎神剛剛接住玉盞，哮天犬的鼻子就抽了抽，然後立刻朝那玉盞看去。

隨著一道靈光閃過，那玉盞緩緩開啟，顯出了玉盞中滿滿一盞的三妙金蓮子。

“這麼多！”哮天犬頓時瞪大了眼睛，開口震驚地說道。

而二郎神也是一臉愕然，看著方鑑道：“你花了多少功德？不會把東勝神州滅魔所得的天庭賞賜全用來買這金蓮子了吧？”

方鑑聞言道：“這倒不是，其實這是別人送給我的人情。”

二郎神一聽就明白了，這定然是那普賢菩薩提前下的一顆子，不過棋子是那些三妙金蓮子。

讓方鑑承普賢菩薩的這個情，然後來做二郎神的這個情。

這裡就有兩個人情，一個是二郎神要受方鑑的人情，另一個就是方鑑要受普賢菩薩的人情。

這樣一來，方鑑對普賢菩薩的這個人情是肯定要還的，如果方鑑沒能力還，那二郎神為了還方鑑的情，就會幫方鑑來還普賢菩薩這個情...

“這些和尚，一點也不清淨。”二郎神淡淡一笑，然後將那一盞三妙金蓮子收了起來，並對方鑑道：“那你這個情，我就承下了。”

方鑑沒想到二郎神會這麼幹脆就收下了，落落大方毫不做作，心裡非常高興，於是連忙說道：“那麼真君，我這個人情您現在就還，可以嗎？”

“哦？”二郎神詫異不已，就連那幾位梅山兄弟都驚訝地看著方鑑。

二郎神的人情那代表著什麼？方鑑不會不知道，那他這麼急切地提出要二郎神還人情...就顯得有些小氣了。

不過二郎神並未生氣，而是認真地看著方鑑道：“說罷，要讓我幫你什麼？”

方鑑抬手指著蹲坐在哮天犬面前，仰起頭看著哮天犬的黑蛋說道：“真君，其實我想讓他和哮天犬拜個把子。”

“...”

二郎神一臉愕然，梅山幾兄弟則是一臉無語地看著方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