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藍紅鶯此刻也收了功法,然後起身撲到胡猛背上抱住了他,“是誰啊?”

胡猛按著藍紅鶯的手,輕聲道:“是雷雨院的下來勘察雷雨之數了,你去偏室坐一坐,萬萬不可出來,我出去看看。”

“嗯。”藍紅鶯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到了洞府一側的偏室之內。

隨後胡猛將百鬼瓶也移到了偏室,然後才轉身走到洞府門前,揮手開啟了洞府石門,然後巡山將軍、御山將軍以及分山將軍三人首先映入胡猛眼簾。

“天庭上官在何處?”胡猛一邊說著一邊走出了洞府,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還有那些身著甲冑,外罩雷袍,威風凜凜的雷部天兵。

胡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面色陡變,雷雨院的上官他見過多次,但從沒聽說雷雨院的人會帶著雷部天兵下界下來勘察雷雨之數的。

胡猛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不妙,只見他腳下靈光一閃,眼見就要施展遁術逃離。

但雷將陳恩也在這一刻迅速出手,只見他手中出現一柄六面雷錘,拋手便朝胡猛砸了過來。

那雷錘飛出,凌空一聲霹靂巨響,隨後‘咚’地一聲便砸在了胡猛的背上。

胡猛當即口吐鮮血摔落在地,一旁的巡山將軍、御山將軍、分山將軍三人見狀大驚,因為方鑑並沒有告訴他們找胡猛的原因,此刻見到這種局面才意識到似乎出了大事。

胡猛被砸倒在地後,兩名雷兵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將胡猛抓起,並帶到了方鑑面前。

方鑑目光看著胡猛,然後開口問道:“胡猛,你可知罪?”

胡猛面色蒼白,嘴角不斷地溢位血跡,渾身氣息混亂,法力散弱,若不是必須要抓活的,陳恩剛才那一下就已經將胡猛打死了。

胡猛仔細看了方鑑一眼,這時的他終於想了起來為什麼這麼眼熟了,這不就是在鳴翠湖上煉器的那個修士嗎?

“你是...?”胡猛語氣疑惑地朝方鑑問道。

書令史白行簡上前道:“胡猛,在你眼前的是三界巡檢司巡察使鴻清真人。”

胡猛瞳孔一縮,氣息猛地一滯,一口氣差點沒轉過來。

方鑑再次問道:“胡猛,你可知罪?”

胡猛沒有說話,而是抬起頭來盯著方鑑,許久之後,他忽然反問道:“鴻清真人,你可知罪?”

周圍的人頓時一驚,好傢伙,這場面他們可從來都沒見過,從來只見鴻清真人問別人這句話,還沒聽過別人問鴻清真人這句話。

方鑑也是微微一愕,旋即朝胡猛笑道:“我有什麼罪?”

胡猛說道:“你在鳴翠湖上煉器,戕害了十幾萬鳴翠湖生靈,你可知罪?”

方鑑點頭道:“原來你在說這個,此事當然是我的責任,不過我已第一時間前往南方鬼帝處,用自己的壽命和功德來超度鳴翠湖生靈。”

“...”胡猛聞言愣住了,他沒想到方鑑竟然會這麼做,這就讓他反將一軍的謀劃落空了。

方鑑看著胡猛道:“說完了我,那麼現在就該你了,胡猛,你認不認罪?”

胡猛嚥了一口唾液道:“我...那十五株仙藥我正要上交天庭,只是最近事務繁忙罷了。”

方鑑聽到他說那十五株仙藥,

臉上微微一笑,然後搖頭道:“那十五株仙藥是小事,你今年交,明年交,十年後交都可以,我也不會拿此來問你的罪。”

說到這裡,方鑑目光一凜,道:“但你蓄養鬼物,並擅自遣其進入人間!你可知罪!”

“什麼!?”聽到這話的胡猛又驚又恐,驚的是方鑑怎麼會知道百鬼瓶的事?恐的是這個罪名可是實實在在能致他於死地的大罪。

仙官蓄養鬼物,並且馭使鬼物前往人間行事,而且還是凡人的聚居地,這已經嚴重觸犯了天條。

“我沒有!”胡猛第一時間說道:“鴻清真人,你血口噴人,你一定是在記恨我,你攜私報復!你公報私仇!”

說到最後,胡猛還朝方鑑喊道:“我要去南天府申訴,我要去南天府申訴!”

方鑑看著大喊大叫的胡猛,冷笑一聲道:“我既來抓你,就有確鑿的證據。”

說完,方鑑揮手道:“進洞府。”

“不可!”胡猛驚叫道:“這是我私人洞府,你們豈能擅闖?”

方鑑道:“別忘了你是仙官,我是司法天神,我有權力搜查你的洞府。”

說完,方鑑率先進入了洞府,一進入洞府內,他立刻就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鬼氣。

不僅僅是方鑑,就連雷將陳恩和二十名雷兵,還有巡山、御山、分山三人也嗅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鬼氣。

“記錄。”方鑑朝身後的書令史白行簡說道。

白行簡點了點頭,他左手執著玉簡,右手施展靈光照影之術,記錄著方鑑執法的全部過程,這些都是要回去存檔的。

“如此明顯的鬼氣,為何會出現在一個仙官的私人洞府內?”方鑑朝胡猛問道。

胡猛眼中已經充滿了慌亂,但聽到方鑑的話他依舊狡辯道:“我不知道!鴻清真人,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點香山上有壞人!”

胡猛繼續說道:“我任山神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從無半分懈怠。我本人就是因捉邪祟,抓惡鬼有功才成為點香山山神,我怎麼可能蓄養鬼物。”

“呵呵。”方鑑看著胡猛淡淡一笑,然後目光朝陳恩示意了一下,接著抬手指向了洞府內一處看上去毫無破綻的石壁。

‘轟’

一道電光從陳恩手中飛出,正是那六面金雷錘,電光一閃後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六面金雷錘已經將那片石壁砸碎,伴隨著一陣女人的尖叫聲響起,一個寬闊的偏室瞬間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胡猛雙腿一軟,臉上一瞬間面無血色,面如死灰,但他很快便又再次反應過來,他仍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

只見胡猛指著那偏室說道:“這...這裡怎麼會有一間偏室?我從來都不知道!”

“是嗎?”方鑑目光看著胡猛問道。

胡猛連連點頭道:“我真的不知道這裡還有間偏室,是她!對,一定是她藏在這裡面蓄養鬼物,鴻清真人,此乃妖邪,請速速將她誅滅。”

而已經被嚇傻了的藍紅鶯聽到胡猛的這句話,整個人頓時一顫,一雙目光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胡猛。

但胡猛為了自保已經不顧一切,只見他指著藍紅鶯朝方鑑和陳恩道:“鴻清真人,這位雷將,此女定是妖邪,是她潛藏在這裡蓄養鬼物,快快將她誅滅,以免生變。”

“住口!”方鑑朝著胡猛厲喝一聲。

胡猛瞬間呆滯,緊接著便聽方鑑呵斥道:“是正是邪,是留是誅,皆由本官決定,豈容你在此放肆!”

胡猛閉上了嘴巴,不敢再發一言。

而這時方鑑抬手朝藍紅鶯和偏室點了點,陳恩立刻帶著雷兵們進入了偏室之內。

兩名雷兵先是將藍紅鶯拖了出來,然後其中一名雷兵道:“啟稟鴻清真人,這是一個煉神境散修,身上並無邪氣鬼法,從她身上的氣息判斷,她修煉的應該是一種極為下乘的道法。”

“嗯。”方鑑點了點頭,藍紅鶯便被拉到了一旁候著。

隨後陳恩又從偏室內走了出來,並朝方鑑說道:“鴻清真人,請來看看。”

方鑑邁步進入了偏室,只見偏室之內只有一張石榻,而在那石榻之上,一隻泛著濃郁鬼氣的玉瓶正靜靜地立在石榻上面。

陳恩手執六面金雷錘,一臉躍躍欲試地道:“鴻清真人,要不要砸碎它。”

方鑑連忙阻止了陳恩,說道:“此乃罪證,況裡面的鬼物已經離去,還未歸來,萬萬不可妄動。”說完,方鑑點了兩名雷兵看守百鬼瓶,然後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胡猛,現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那玉瓶之上有你的法力氣機,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方鑑冷聲朝胡猛問道。

胡猛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絕望地低下了頭。

方鑑看了喪魂失魄的胡猛一眼,然後袖袍一揮道:“拿下!”

沉重的雷鏈、雷鎖捆在了胡猛的身上,胡猛沒有絲毫反抗,它也無力反抗。

緊接著方鑑又轉過身來,看著坐在那裡瑟瑟發抖的藍紅鶯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藍紅鶯嬌軀一顫,趕緊抬起頭來說道:“回...回上神,uu看書奴婢姓藍,名‘紅鶯’。”

“是何方修士?師承何人?”方鑑問道。

藍紅鶯聽到方鑑的問話卻是猛然一怔,許久之後才茫然地道:“上神...我...我聽不懂上神的意思。”

這時白行簡說道:“鴻清真人問你,是哪裡的修士,你的師父是誰?”

藍紅鶯這一次聽懂了,只見她目光朝胡猛看去,然後觸電般地趕緊收回說道:“我...我沒有師父,我原來是青霞觀的一個女冠。”

“青霞觀的女冠為什麼跑到這點香山山神的洞府中來了?你的道法是誰教你的?”方鑑冷聲問道:“如實回答!”

藍紅鶯渾身一震,這時被捆縛於地上的胡猛抬起頭來,向藍紅鶯投去了滿是柔情卻又飽含警告的目光。

然後方鑑一腳踹在了胡猛的肚子上,踹得胡猛發出一聲沉悶的痛叫,身體立刻因為疼痛而蜷縮在了一起。

“我在這裡問話,你在下面打眼色,當我是瞎子嗎?”方鑑語氣森寒,然後對看押胡猛的兩個雷兵道:“把他拉進偏室內,讓他眼睛盯著那玉瓶看,只要敢閉眼、眨眼或者移開目光,就給我狠狠地打!”

兩名雷兵聞言神情一凜,立刻一臉興奮地拱手振聲應道:“遵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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