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緣壹零式」

緣壹零式，這具戰鬥用機關人偶的存在，黎格也是在見到小鐵以後才想了起來的。

它的存在感不高，但從名字上就能夠看得出來，這具機關人偶與繼國緣壹有著某種淵源。

製造這機關人偶的人，就是以繼國緣壹作為原型，才造出了這一具有著遠遠超過一般人類力量的機關人偶。

所以，這具機關人偶存在於世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從戰國時代延續至今，少說都得有三百年的時間。

一具機關人偶，居然能夠存在三百多年的時間，這著實是有些不可思議，但這也恰好說明了這具機關人偶的不凡。

小鐵家便從戰國時代開始，一直維護這具機關人偶，直到三百多年後的今天。

想起那具機關人偶的事情，黎格心中產生了濃厚興趣的同時，也對小鐵的來意有所困惑。

“為什麼是找我呢？”

黎格就對這一點疑惑了。

緣壹零式確實已經很老舊了，老舊到差不多快壞掉的程度。

小鐵家傳到小鐵這一代，也已經沒有繼續保養、維修緣壹零式的手藝，所以小鐵會需要有人幫他修復機關人偶，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問題在於，為什麼小鐵不找刀匠村中那些手藝高超的鍛刀人，而是來找自己？

這是黎格沒想明白的事。

哪曾想，小鐵竟是這麼說了。

“村子裡，除了我父親以外，已經沒人能夠修好緣壹零式了，包括我。”

說到這裡，小鐵的語氣裡也是充滿著不甘心。

一具從戰國時代留存至今的機關人偶，其內蘊含了怎樣的手藝，那是可想而知的。

刀匠村裡，手藝高超的鍛刀人確實不少，尤其是村長，完全可以稱得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鍛刀師。

可能鍛刀，不代表著就對機關人偶有所瞭解。

刀匠村裡，精通鍛刀手藝的人有很多，可精通機關人偶術的人卻近乎沒有。

這在刀匠村裡本就是相當冷門的手藝，冷門到無人問津的地步。

因而，在此之前，整個刀匠村中只有小鐵的父親還有著對緣壹零式進行維護、保養及維修的能力。

可是，小鐵的父親卻已經撒手人寰了，獨留小鐵一人在世，帶走了這份刀匠村中碩果僅存的機關人偶手藝。

小鐵則完全沒有能力修復緣壹零式，甚至連鍛刀的天賦都沒有，只是一個有些早熟的小孩子而已。

拜此所賜，原著中，緣壹零式到最後還是損壞了。

但在這裡，小鐵卻看到了修復好緣壹零式的希望。

那就是黎格。

“你是神刀的主人吧？”小鐵多少帶著點希冀的道：“村子裡有很多人都在說，神刀其實是你本人打造出來的，雖然以村長為首的一部分精通鍛刀術的人都否定了這個說法，說沒有從你的身上聞到鐵匠的味道，但我想知道，如果神刀真的是你打造的，那你是不是有修復機關人偶的技術？”

就是這麼回事。

也就是說，小鐵是抱著寧可信其有的想法，抱著最後的一點希望，才找上了黎格。

“你倒是挺懂得死馬當活馬醫的啊。”

黎格失笑的搖了搖頭。

“那、那你到底會不會啊？”

小鐵不否認這一點，只是滿臉緊張的看著黎格。

黎格想了想，道：“先帶我去看看緣壹零式再說吧。”

“好！”

小鐵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個，我能跟著一起去嗎？”

炭治郎趕緊舉手示意。

“走吧。”黎格瞥了炭治郎一眼，突然笑了，道：“興許還能在那裡找到一件你能用的東西。”

說著這樣讓人感覺莫名其妙的話，黎格先一步邁步，向前走去。

見狀，炭治郎和小鐵趕緊跟上。

…………

在小鐵的帶領下，黎格一行三人來到的是另外一片山林。

這裡有一片空地，似乎也是專門開墾出來給人訓練用的，只是好像很久沒人踏足過這裡，導致這裡有些荒廢的感覺。

“就在那裡。”

小鐵進入空地，指著一道屹立在空地中的身影，向著黎格及炭治郎出聲。

黎格舉目望去，立即看到了那具戰國時代遺留至今的機關人偶。

它身披和服，腰間佩刀，外形酷似古代武士，梳著高高的馬尾，還有著人類男子的外貌，只是那副外貌頗為僵硬且充滿機械感，讓人依稀能夠看出其身上充滿著的不是柔韌的血肉，而是堅硬的機關零件。

它還有著六條手臂，腰間所配的刀亦是有六把，感覺就像是從地獄來的阿修羅一般，哪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不動，都給人一種隱隱約約的恐怖感。

“這就是緣壹零式？”

黎格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對方。

炭治郎也是如此。

“他……”

凝視著那具機關人偶的外貌，炭治郎有些詫異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具人偶在哪裡見過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和熟悉感。

小鐵便在旁邊介紹了起來。

“戰鬥用機關人偶·緣壹零式，我先祖在世時的最高傑作，至今都無人能夠製造出凌駕於此之上的機關人偶。”

“根據我家留下來的記錄，緣壹零式是以戰國時代某位異常強大的劍士作為原型而製造出來的。”

“因為那位劍士實在是太強了，讓先祖深受震撼，所以先祖才打造了這具機關人偶。”

小鐵的聲音中充滿著自豪。

“據說，先祖為了重現那位劍士的用刀技巧，不僅為緣壹零式置入了多種行動模式，還給它安裝了六條手臂和六把刀。”

“不這樣的話，聽說連那位劍士十分之一的力量都展現不出來。”

“因此，緣壹零式才會是六臂武士的模樣。”

小鐵的話，讓炭治郎這個神經大條又遲鈍的傢伙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緣壹零式……緣壹……？”

炭治郎驚訝的看向黎格。

“就是你想的那樣。”黎格對著炭治郎點了點頭，道：“這具機關人偶的原型就是戰國時代的繼國緣壹，將日之呼吸傳授給你我的那位起始呼吸法的開創者。”

聽到這話，炭治郎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具機關人偶的樣子很熟悉了。

因為，這是曾經與自己的先祖交好，救過自己的先祖，並給自己家留下了日之呼吸的傳承的偉大先輩。

自己體內流動的血液、血脈就在告訴自己，擁有那副外表的人，就是自家的大恩人。

可以說，他就是自己的師傅，也是自己一家人從戰國時代至今的祖祖輩輩的師傅。

“…………”

炭治郎沉默了一會，隨即向著緣壹零式做了一個參拜的動作，以示敬意。

黎格倒是沒炭治郎那麼多的感觸，繼續打量著緣壹零式，雖依稀能從其身上看到那位曾在夢境中為自己演示日之呼吸的劍士的身影，但他與繼國緣壹的因緣並沒有炭治郎家那麼深。

於是，黎格向著小鐵問道：“它應該還能動吧？”

“能是能。”小鐵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但緣壹零式真的已經很舊了，動一動倒是無所謂，一旦再投入戰鬥，很有可能會立即壞掉。”

“如果是這樣也沒辦法。”黎格澹澹的道：“總得看看它具體能動成什麼樣子，才能做出能不能修好它的結論，如果在那之前它就壞掉了，那隻能說它的命運如此。”

這個說法，雖讓小鐵感到有些難過，可事實也是如此。

“好吧，我讓它動起來。”

小鐵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上前，將鑰匙插入機關人偶身上的一個孔洞中，扭動鑰匙，開啟了機關人偶。

“卡卡……”

下一刻，緣壹零式的體內，一陣陣金屬零件被啟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緣壹零式亦是雙眼微微一亮，似被注入了靈魂一般，抬起頭。

見狀，小鐵趕緊跑了回來。

黎格則是一把抓起了炭治郎。

“唉？”

炭治郎呆了一呆。

“大哥？”

他的聲音裡有疑惑，也有一絲彷彿感受到不祥似的不安。

“你去試試。”

果然，黎格無情的說出了這樣的話，將炭治郎扔向了緣壹零式的方向。

“唉唉唉唉唉——！？”

炭治郎頓時留下一連竄的驚叫，緊接著就被扔到了緣壹零式的面前。

“呼！”

緣壹零式頓時動了。

它拔出了腰間的六把刀，張開六條手臂，以驚人的速度撲向了炭治郎。

“等……！？”

炭治郎大驚，連忙拔刀。

“鏘！”

下一秒鐘，刀與刀碰撞在了一塊，激起一聲清脆的交擊聲響，並讓火花迸現。

千鈞一髮之際裡，炭治郎匆忙舉刀，擋下了迎面斬來的神速一擊。

可緣壹零式另外五條手臂及五把刀也動了，如同暴風一般，揮出一大片刀光，狂風驟雨似的攻向炭治郎。

“鏘！”“鏘！”“鏘！”“鏘！”“鏘！”………

一時間，刀劍的碰撞聲在空地裡激烈的響了起來。

緣壹零式便如戰神附體一樣，手中六把刀徹底化作絞肉的砍刀，揮出一片片刀光，斬出一道道斬擊，速度齊快，攻擊頻率極高，令得炭治郎只能勉強招架。

看到這一幕，黎格眼睛越來越亮。

“都已經差不多快壞掉了，結果還是有這般強度嗎？”

他已經基本判斷出來了。

緣壹零式，應該有著相當於lv.4的戰鬥力。

這已經是柱級的實力了，卻在一具機關人偶的身上出現。

“有意思。”

黎格想入手了。

或者說，他想要製造那具機關人偶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