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一式」

山林深處，空地。

天一亮，這片往日裡無人問津的空地便迎來了昨天才在這裡大鬧一場的不速之客。

“卡卡……”

緣壹零式在小鐵的操控下慢慢的走進了這片空地裡，進入空地以後便站立不動了，如同一個正在等著主公下命令的武士一般。

炭治郎和小鐵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裡，等著黎格的到來。

“還沒來嗎？”

小鐵迫不及待的向著山林小道的另一頭眺望著，好像很期待黎格的身影出現在那裡的樣子。

“應該沒那麼快吧？”炭治郎帶著自己的刀，隨時準備著作戰一樣，看到小鐵那急不可耐的模樣，忙道：“早上是大哥和柱們進行對戰訓練的時間，或許大哥會在對戰訓練結束，也就是下午的時候才過來。”

“下午？”小鐵難掩失望之色的道：“還要這麼久嗎？”

這句話，才剛剛落下，炭治郎的鼻尖便微微聳動了起來，訝異般的看向小道盡頭。

“大哥好像來了。”

炭治郎聞到了黎格的味道。

“真的？”

小鐵頓時來了精神。

然後，兩人便看到了，小道的另一頭，黎格正在緩緩的向著這邊走來。

他，確實來了。

在與柱們的對戰訓練開始前，黎格先往這邊跑了一趟。

只是，來的不僅僅只有黎格，還有一道緊隨在其身後，有如隨從一般的身影。

那道身影，令得炭治郎和小鐵兩人相繼露出錯愕的表情來。

“緣、緣壹零式……！？”

小鐵驚撥出聲。

“繼國先生……”

炭治郎則是愣愣的看著那道身影，嘴中吐出的是這樣的一個稱呼。

當然，炭治郎稱呼的不是黎格，而是那位與其先祖深交，在他家留下了日之呼吸的傳承及日輪耳飾的劍士———繼國緣壹。

就在黎格的身邊，外形酷似緣壹零式，卻不像緣壹零式那般充滿機械感，宛如真人般的劍士，姍姍而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黎格來到張大著嘴巴的炭治郎及小鐵面前，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可以看得出來，黎格的心情似乎不錯。

然而，不管是炭治郎也好，小鐵也罷，都已經完全被黎格身邊的那道身影給吸引了注意力，根本察覺不到黎格莫名很好的心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鐵混亂了。

“大哥？”

炭治郎也看著黎格，又看了看黎格身邊那道酷似緣壹零式的身影，眼中滿是驚疑。

“它叫一式。”黎格對著一副驚疑不定的模樣的炭治郎及小鐵笑了笑，這麼道：“因為初代機體叫零式，所以我就叫它一式了，怎麼樣？完成度還行吧？”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炭治郎和小鐵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他也是機關人偶？”

炭治郎臉上的錯愕更濃了。

“不可能！”

小鐵更是跳了起來。

沒辦法。

“你造出了機關人偶？造出了第二具緣壹零式？這不可能！”小鐵連連叫喚道：“就算你學會了先祖的技術，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造出第二具緣壹零式來啊！”

小鐵便直接向著一式跳了過去，在一式的身上摸了起來。

這一摸，小鐵才發現，一式和零式相比，還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的。

首先，它的外殼材質明顯和零式不一樣，沒有木質感，而是像鋼鐵一般，冰冷又堅硬。

其次，一式不像零式那般有著六條手臂和六把刀，而是隻有雙手及雙刀。

一式外表的擬人度也很高，乍看之下完全就是個人類，不像零式，臉以及關節的部位能夠明顯看出人偶的線條及關節。

一式的外貌便和黎格在夢境中見到的繼國緣壹完全一模一樣，區別僅在於繼國緣壹只有一把刀，而一式則有兩把刀。

因為被黎格提升了材質，提升了效能的關係，一式不同於需要六隻手臂和六把刀才能重現出繼國緣壹的動作的零式，所以不用安裝六條手臂，可依舊需要用到兩把刀才能做到將繼國緣壹的劍技給重現出來。

因此，相較於零式，一式的效能雖有提升，但戰力提升的其實不多，只是從堪堪進入lv.4提升到相當於lv.4的中位而已。

這戰力，雖已不遜色於還未開啟斑紋前的煉獄杏壽郎、不死川實彌、宇髄天元、尹黑小芭內及富岡義勇等九柱中的中堅劍士，甚至比還未開啟斑紋前的時透無一郎、蝴蝶忍及甘露寺蜜璃強，可還是及不上上弦之鬼。

但是，因為材質的改變，一式渾身裡裡外外使用到的都是金屬，防禦力及抗擊打能力要遠比戰力高出一整個等級。

也就是說，經由黎格之手改造並誕生的一式，其戰力相當於lv.4，卻有著「耐久」特化。

只論「耐久」的話，一式足以達到lv.5，尋常lv.4就算能夠與其抗衡，亦無法在其外殼上留下哪怕一道傷痕。

同樣的存在，在地錯世界的地下城裡也是有的。

那就是第17層的樓層主，超大型巨人種，歌利亞。

歌利亞就是分類等級lv.4的怪物，但有「耐久」特化，其外皮之堅硬，不是lv.5的第一級冒險者或者是第二等級以上的特殊武裝的話，根本破不了它的防。

一式便和那位樓層主屬於一個型別，一個偏向，甚至是一個等級的機關人偶，只是體型沒人家大而已。

可體型沒有人家大的一式，速度及靈活性要比歌利亞強得多，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這就是黎格親手打造出來的機關人偶，在緣壹零式的基礎上做出部分改良，從而誕生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小鐵就有種三觀盡碎的感覺。

自家先祖用畢生的精力才打造出來的最優秀的機關人偶，居然被人用一夜的時間打造了出來不說，還被改良變強了？

這可不是多麼容易接受的事情！

“給你。”黎格則是將古書還給了小鐵，道：“它對我很有幫助。”

小鐵一臉茫然的看著黎格遞到自己面前來的書，半響才伸出手，將其接了過來。

“這也能用來訓練嗎？大哥！”

炭治郎可沒有小鐵那麼複雜的感受，這會已經接受了黎格打造出另外一具機關人偶的事情，看著外表與人類武士無異的一式，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僅是訓練，哪怕是投入到戰場上去和鬼廝殺都可以。”黎格這麼道：“別急，我先把零式修好吧。”

聽到這話，小鐵才重新振作了起來。

“能修好嗎？”

他連忙詢問道。

“沒問題。”黎格對著小鐵笑了笑，道：“哪怕是改造都沒問題，需要嗎？”

現在的黎格已經能夠用魔法造出比零式更高效能的一式了，自然也能用魔法將零式重新改造一次，讓它擁有和一式一樣的效能。

“不，不用了。”小鐵搖了搖頭，道：“只要修好就行了。”

小鐵還真有點害怕，零式被黎格改造成自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那畢竟是自己的先祖留下來的遺物，是自己家的最高傑作。

所以，比起將零式當做戰鬥用機關人偶，小鐵其實更像是將它當做一個精神寄託，一個家族象徵。

若只是做些改進，那也就罷了，可黎格這幾乎是相當於做了另外一具機關人偶出來的改造，小鐵實在是害怕。

於是，小鐵拒絕了這個提議。

“行。”黎格倒不勉強，道：“那就直接修好就好了。”

“需要我做什麼？”小鐵連道：“我家有工具，也有工坊，你要是需要的話可以去我家。”

“不，都不用了。”黎格搖了搖頭，道：“在這裡就行了，你們等我一下。”

說著，黎格向著空地裡走去，來到零式的面前。

一式立即跟上，如一個沒有感情的貼身侍從。

這又是一件讓小鐵三觀盡碎的事。

要知道，機關人偶就是人偶，若是沒有相關的操作，機關人偶是不會做出相應的行動來的。

但一式卻不同，不需要黎格操縱，也不需要在身上按什麼按鈕或者是扭什麼開關，黎格停它就停，黎格走它就走，簡直就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

“這就是神刀的主人打造出來的機關人偶……？”

小鐵有點明白，為什麼村子裡那些平日裡趾高氣揚的鍛刀人，在見到黎格的刀的時候，會表現得那麼狂熱了。

那把刀肯定也像一式一樣，是超出了任何一個人的認知及想象的存在。

以那些鍛刀人的技術，他們根本想象不出來，這個世上為什麼會有那樣的一柄刀，只覺得那是神作，是神刀。

小鐵現在也是一樣的感受，根本想象不出來這個世上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機關人偶，讓他差點以為黎格是創造出了新生命來的神明。

不知道小鐵的感受的黎格觀察了零式一會，緊接著突然開啟了通透世界。

“果然在裡面呢。”

確認了什麼的黎格伸出手來，抓住零式的腦袋，用力一扭。

“啪！”

清脆的聲響中，零式的腦袋被扭下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鐵頓時發出了驚恐萬分的尖叫。

黎格卻是已經再次伸出手，從零式的脖子伸進它的體內。

下一秒鐘，一把刀被黎格從零式的體內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