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又是一道尖銳高亢的鳳吟。

那高空中的天可汗身前的兩輪弦月光芒一閃,

一隻由月光幻化而起的鳳影沒入了他的體內。

而他手中彎刀光芒一閃即逝,

他凌空而立,他睥睨天下般的姿勢俯瞰著眾人。

滾滾的威壓也是如潮水般向眾人席捲而來。

他不言也不語,就只是冷冷的看著。

徐昆只覺喉間傳來了一片乾澀,

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們的壓軸大戲呢,怎麼還不上啊,可不要讓本皇等太久了。”

天可汗向那臉色蒼白難看的徐昆冷冷說道。

“不會讓陛下等太久的”,

徐昆艱難的說道,

這北方魔國的天可汗太強悍了,八名超品高手都被他一招擊落。

放在整個大雍皇朝,

除了書閣的那位,應該沒有人可以與之抗衡了。

就是連皇宮裡的那幾位老怪物也要避其鋒芒了。

一道身影緩緩的從暗處高空走出,

那是一名面如冠玉卓爾不群的青年,只見這名青年身穿一件雪白的長袍。

“想不到連風波亭的新任亭主都親自出動了,倒是太看重本皇了。”

天可汗只是平靜的看了一眼那名面如冠玉卓爾不群的青年,他凝聲說道。

“晚輩歐陽志龍見過天可汗陛下。”

那青年舉止優雅得體,渾身透出一股子儒雅氣質,他他臉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歐陽志龍,新一任風波亭的主人。

也是鐵布衣的師兄,更是那風波亭老亭主最得意的弟子。

誰都知道風波亭新任亭主無比的低調,

也沒有人知道歐陽志龍的修為到底有多深,達到了哪個境界。

但是誰也不能小覷那新任風波亭的亭主。

至今沒有人探出那新任亭主的底細,真正見識過他實力的人已經都死了。

饒是如此,他還是很低調。

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沒有人知道來自哪裡。

他沒有鋒芒畢露,與天下年輕一輩,他似乎沒有年輕人該有的血性。

歐陽志龍除了有一身好皮囊之外,還有一種令人親近的儒雅氣質。

有人曾猜測,他已經貫通融匯了書閣所有的修行。

他就像是一個謎般,讓人越想要揭開。

卻發現籠罩在他面上的面紗越多,越瞭解他,卻越不瞭解他。

他唯一的汙點就是搶走了鐵布衣喜歡的人。

風波亭老亭主之女,而他卻不做任何的解釋。

丁小乙被那巨大的反彈力給彈出了那破廟門口。

他有一些沮喪,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卻是進不了那破廟,而丁小妖卻是輕易的踏入。

進去許久的丁小妖卻是一點音訊都沒有。

他再一次的向那破廟裡衝去,而這一次他的身體被那靈陣的反彈力彈得更遠了。

丁小乙的身體被彈飛在了破廟之外,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之上。

隨後他看到了一道雪白長袍的身影與那天可汗遙相而望。

“是他”,

丁小乙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他自然是知道此人的,正是風波亭的新任主人歐陽志龍。

而且他還看到那歐陽志龍的手裡緊握著一柄長弓,那長弓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仔細的想了想,

丁小乙的臉色微微的一變。

此弓他曾經見過,而且此弓正是鐵布衣的兵器,那長弓看起來很不凡的樣子。

可是這弓又為何在那歐陽志龍的手裡,

他很是不解,鐵布衣已經成了大雍皇朝的通緝犯了,而下達海捕文書的正是風波亭。

丁小乙仰著頭疑惑的看著那高空中的那道雪白長袍的身影。

劍心通明的他怎麼都感覺不到那雪白長袍有什麼邪祟之心。

那高空中的雪白長袍身影也似乎感覺到了丁小乙的目光,他扭頭露出了一抹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丁小乙疑惑了,

他看到那善意的笑容,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團,可是他知道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

此刻,

從北方傳來了一陣漫天的火光。

那火光將涼州城籠罩住了,而那雪白長袍身影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

陣陣廝殺聲傳進了在場眾人的耳中,激烈的戰鬥早已經拉開了序幕。

“天可汗陛下,貴公主並無大恙,不如就此退回貴國,如何?”

那雪白長袍青年向北方魔國的天可汗建議道。

“歐陽亭主,本皇是不是認為你在向本皇示弱。”

那天可汗目光一凝,他臉上露出一抹戲謔之色向歐陽志龍說道。

“死拼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涼州城裡的東西屬於我大雍皇朝,就算你們北方魔國攻下了涼州城,又如何,你們一樣拿不走涼州城裡的東西,何必浪費時間呢。”

歐陽志龍搖了搖頭又說道。

“本皇豈有撒退之理,既然已經拼到這個份上了,涼州城裡到底有什麼,本皇也要見識一下,就算本皇拿不走,也不會便宜了你們大雍皇朝。”

那天可汗霸氣無雙的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聽得雲裡霧裡,

難道這涼城之內也如那沙城般,地底之下鎮壓著什麼絕世大能不成。

是魔祖還是鬼帝,又何是冥帝。

他曾聽說過萬年前的軼事,雖然口口相傳已經一萬年之久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傳說自然也有傳說的根源。

涼州城裡到底有什麼秘密,他也好奇了起來。

而北方魔國的天可汗居然不惜用自己女兒以身犯險就是要得到那涼州城內的神秘東西。

他又想到了那天魔神殿,

難道天魔神殿的目的也是為了那涼州城那神秘的東西嗎,他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記得自己的師父曾說過,讓自己往西北而來。

西北方向有自己的劫難自然也有自己際遇機緣。

他已經得到了一個強大無比的心臟,便已經足夠了。

涼州城裡的神秘東西他卻是生不出任何的興趣。

原來戰爭是這樣發生的,涼州城的普通百姓成了那些高高在上之人搏弈的犧牲品。

涼州城裡神秘東西使得涼州城裡的普通百姓遭受戰火摧殘。

這讓他很是痛心,他們視普通百姓如草芥。

而他們卻如此輕鬆的將涼州城眾百姓的生死都定下了。

丁小乙只覺胸膛之中充斥著一股無盡的怒火,

為什麼會是這樣,他很想大聲的向那高空中的兩人責問。

但是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能利用的人,又怎會關心那些命如草芥般的普通百姓呢。

“陛下既然執意如此,那麼晚輩也只好請陛下退兵了。”

那雪白長袍的青年手中的長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看到歐陽志龍手中的那柄長弓時,

北方魔國天可汗的雙瞳微微的一縮,

只見那長弓的弓身之上一層浮雕,正是九陽浮雕。

傳說在上古時期,

有一名人族大能手持強弓射下了九個太陽,

而那九個太陽也被收進了這柄神弓之中。

那柄長弓之上的浮雕也正好是九輪太陽。

每一輪太陽都散發出灼熱而又神秘的氣息,

那長弓難道就是那傳說中的伏羿神弓嗎。

天可汗的目光一凝,心裡卻不住的猜測著。

歐陽志龍左手緊握著那長弓之身,

然後他右手拉著那弓弦,

“嗡”的一聲,

那弓身之上突然發出一陣輕嗡之響。

接著,

那神弓之上的一輪太陽亮了,

耀眼的光芒直破夜穹,一輪太陽的光芒將那無盡的夜色給衝破了。

隨著那弓身浮雕上的一輪太陽亮起,

天地間的靈氣突然間一震,四周的靈氣如江河般向那神弓之上湧去。

“轟”,

那神弓四周的靈氣開始凝聚而起,

一支透明的箭矢驟然而成。

歐陽志龍張開著那長弓,他將那透明的箭矢遙指著不遠處的天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