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

一處茶攤之中,

一名灰衣佝僂的老者正在悠閒的喝著茶,而此時一股無上的威壓滾滾而來。

那原來躺在藤椅的另一名老者卻是神情一變,

他自然也是感覺到了這股無上的威壓。

而那名正在爐子旁看火的醜陋青年卻是怔怔的看著這兩名老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

令這醜陋青年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他看到了滾滾的烏雲從四面八方狂湧而來,向著青州城某處匯聚而去。

黑如漆的烏雲之中更是雷電翻騰,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如拇指粗般的電芒在不住的閃爍著,

他感覺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來臨般。

這樣的事他已經歷過兩次了,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似乎在不住的顫抖著,滾滾的烏雲彷彿伸手可觸。

兩名老人目光交錯了數下,

他們臉上也是難掩驚駭之色,

他們靜靜的看著那滾滾的烏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

烏雲凝到了極致,

“吼”的一聲巨響響徹天地間,

從那滾滾的烏雲之中他們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長蟒正在那交織的電芒之中。

而那醜陋的青年卻是心頭一震,

他抬頭看著正與那電芒交織的巨蟒,

他感覺到那巨蟒散發出來的氣息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是她的氣息”,

那醜陋的青年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

那個人身上的氣息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人身上的氣息如烙印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就是那人殺了自己的母親,而且也是自己救了那人。

他並沒有將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也沒有將自己的遭遇告訴煮茶的苟大伯,這樣的遭遇難以啟齒。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替母親報仇,

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那個人的,

所以那個人的氣息被他烙印在了自己的骨子裡。

“火,火,火”,

苟富貴自然是不知道李春狗內心的想法,

他轉眼看了看那爐子,發現那爐子裡的火快熄滅了。

而此時李春狗這才反應過來,

他連忙在那爐子裡新增了幾片柴,

那爐子裡的火這才開始又重新燃燒起來。

“奇了怪了,青州城裡又有誰在渡劫,難道是那許家的老怪物不成。”

那手持枯枝柺杖的灰衣老者看著那滾滾的烏雲和那閃爍不止的電芒,他嘴裡喃喃道。

“那巨蟒正是那許家老怪的命輪,難道他又恢復了修為不成。”

苟富貴眼裡也是流露出了疑惑之色。

李春狗則是看著那虛空之中與電芒對峙的巨蟒虛影,

他雙手緊緊的握著,他的額上也開始崩出了一條條青筋。

因為憤怒,也是因為害怕,

那個人給他的噩夢如同刻在骨子裡般,而對那個的恨意卻帶著幾分複雜的情愫。

“老苟,應該不是許家那老怪物,可能是許家後人,成功的突破到了天命境。”

陳槐很是篤定的向苟富貴說道,而後者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丁小乙看著那滾滾烏雲之中的雷電,

他卻是沒有想到青州城內又有人在渡劫了,只有成功突破到了超品天命境,才會引來天劫。

而他看到了烏雲之下虛空中的那條巨蟒虛影,

臉上疑惑之色卻是越來越濃了,他自然是認識那巨蟒。

那巨蟒虛影正是那許家老祖的命輪,

而他卻是沒有想到許家老祖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修為實力。

“想不到許家老祖這麼快就恢復了修為,看起來青州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黃天霸則是臉色沉重般的說道。

“許家老祖這麼快就恢復了修為實力,倒是令人意外啊。”

黃家眾人的眼裡也是露出了驚駭的目光。

許家老祖恢復實力,對黃家並不是什麼好事。

許可欣釋放出的巨蟒命輪最終還是擋下了那交織劈落而下的五彩電芒,而許可欣此時周身的氣息也是萎靡不已。

那烏雲之中的滾滾雷聲也開始減弱下去,

同時那巨蟒虛影也是開始暗淡了許多,

但是巨蟒虛影卻還在對著那烏雲之中的電芒發出陣陣的怒吼。

許可欣周身被數道電芒擊中,使得她的嘴角溢位了殷紅的血跡。

她抬頭看著那減弱下去的烏雲,她的目光變得凌厲而又狠戾。

“咔嚓”一聲,

巨蟒虛影如一面鏡子般炸裂而開,

那巨蟒化作了點點芒光沒入了許可欣的體內。

而此時,

那滾滾的烏雲卻也開始向四周消散而去,

數息時間之後,

烏雲散盡。天空又恢復了一碧如洗般的原樣。

許可欣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嘴角還溢位了一條條殷紅的血跡,同時她的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她靜靜的感受著體內那磅礴的能量,

如山呼海嘯般的真元在她的體內咆哮而起,

她感覺自己探手間可以開山裂石,她感覺到自己體內蘊含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力。

“真是可喜可賀,想不到你居然這麼快就突破到了天命境,而你的修行之路也剛剛開始。”

一道黑影從遠處激射而來,落在了她的肩上。

“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我答應過你的事,就會兌現”,

許可欣隨手將許家老祖腰際上的一個袋子抓在了自己的掌心,她向肩上的那黑影說道。

“不急,等你修為穩定之後再說吧”,

落在許可欣肩上的那黑影興奮的表情毫不掩飾,他向許可欣說道。

許可欣從那許家老祖的袋子裡拿出了一件長衫,

然後隨意的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轉身向許家一處房屋而去。

數刻鐘之後,

許可欣從那房屋裡走出,

而此時她也已經換回了她喜歡的長裙,還是一件豔紅如火的長裙。

“走吧,你的事要緊”,

許可欣面無表情的向肩上的那黑影說道,而那黑影卻是微微的一怔。

許可欣帶著肩上的黑影來到了許家的一處偏僻的院落,

她熟練的開啟了那院落裡的一間房屋,然後走了進去。

那房屋裡有一道氣息萎靡的身影,

許可欣肩上的那黑影看到了那道氣息萎靡的身影,他不禁的又露出了興奮的目光。

明承彥幽幽的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雙眼。

掠入他眼眶的是一名身穿豔紅似火長裙的少女,而那少女的肩還落著一團宛如嬰兒般的人影。

“大哥,委屈你了。”

許可欣肩上的那團人影嚮明承彥露出了一個森然的笑意,那笑意帶著令他很不解的含義。

“老祖,你想怎樣?”

明承彥有一種強烈的危機突湧心頭。

他感覺到落在許可欣肩上那人影對自己懷著不軌之心。

“我的好大哥,我並沒有想怎樣啊,你是不是想多了。”

而那宛如嬰兒般的人影卻是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意,他森然的說道。

“要開始嗎?”

許可欣只是冷冷的看了看明承彥,

她向肩上的人影冷漠的說道。

聽到了許可欣那無一點感情波動的話語,明承彥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大哥,其實小弟並不想做什麼,只是想借大哥的軀體一用,不知道大哥答不答應。”

落在許可欣肩上的人影嚮明承彥詭異的說道,而明承彥一聽卻又愣住了。

“這身體如何借?”

明承彥疑惑的向對方又問道,

而明承經卻依然保持著那詭異的笑意,那陰森的目光帶著令人心悸寒芒。

“大哥,你在風波亭這麼多年,可曾聽說過奪舍一說。”

明承經嚮明承彥冷冷的說道,而聽到這個名詞時,明承彥的臉色驟然大變。

“奪舍,你要奪舍我?”

明承彥臉色大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宛如嬰兒般的人影,

同時他的身軀因為驚懼而瑟瑟發抖起來。

他怎麼會不知道‘奪舍’一說,而他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