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劍氣海洋之中一陣劍氣翻騰不已,

劍氣化為了巨浪洶湧而起,而丁小乙的身影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柳狂生,

那個粗獷的漢子卻是雙眼含著晶瑩的淚花。

而那虛靈獸也早已經化為了兩名臉色蒼白的道童。

他們看著那翻騰不已的劍氣海洋,臉色更是露出了悲痛之色。

莫邪卻是長嘆一聲,

丁小乙最後用滿身劍意抵擋下了那突如其來的狂暴劍氣。

而自己卻被狂暴的劍氣席捲墜落了那劍氣海洋之中。

眾人立於那劍氣海洋彼岸,他們久久不語。

似乎想要從那翻騰的劍氣海洋之中找到丁小乙的身影。

哪怕是一點衣襟碎片,他們也沒有放棄尋找。

然而,

他們卻只看到了那縱橫交錯而起的劍氣。

那茫茫的劍氣洶湧而起,化作了撕裂長空的巨浪,每一道劍氣都凝著無上的威力。

「走吧,丁小友可能遇難了」,

莫邪卻是長嘆一聲向柳狂生說道。

而他徑直向著那座洞府而去,那洞府縈繞著幽幽的神輝,縷縷道韻閃爍不止。

「走吧」,

柳狂生拍了拍兩名道童的肩膀。

而那兩名道童卻是紋絲不動,彷彿是兩座石雕般。

他們看著那翻騰不已的劍氣海洋,沉默不語。

柳狂生長嘆一聲,

人死不能復生,他也沒有想到會有意外發生,而他也不想有意外發生。

丁小乙最後關鍵時刻卻是救下了他們,而自己卻葬身於那劍氣海洋之中。

「丁大哥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在這裡等他」,

一名道童蠕了蠕嘴唇黯然說道。

而柳狂生卻是心中一黯,他默默的轉向那洞府。

丁小乙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已經被那凌厲的劍氣撕裂成了碎片。

他的意識也開始散渙了。

這劍氣海洋裡的劍氣蘊含著三千大道中的道韻,就是他周身劍意,也無法抗衡。

就在他的意識快要完全消失時,

一團耀眼的光芒從遠處激射而來。

丁小乙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肉身了,他神識也被那劍氣絞得一片粉碎。

而那耀眼的光團卻清晰的被他感覺到了,

他的意識一動,那光團化作了一道烈日向著他籠罩而來。

「轟……」,

一陣轟鳴巨響在他的耳邊炸響,

丁小乙的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天地皆化為了一片虛無,無盡的黑暗如潮水般湧來。

「嘀嗒,嘀嗒」,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丁小乙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從自己的肉身湧來,而那陣劇痛將他的意識又拉了回來。丁小乙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卻愣住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虛空之上。

那虛空之上星光璀璨,

一道道流星劃破星空,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星光璀璨,

流星飛渡,

丁小乙感覺自己出現在了一片星光璀璨的虛空之上。

他向四周張望了數下,他發現自己的身旁莫名的多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道白衣似雪的身影,

丁小乙好奇的向那白衣身影望去。

他只看到了那白衣身影的側臉,那

張側臉之上還帶著一個淺淺的酒窩。

「你本為劍修,又何懼那些劍氣呢」,

那白衣少年似乎早就發現了丁小乙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他幽幽的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一愣,這聲音很熟悉,他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般。

「喝酒不?」

那白衣身影又向丁小乙問道,

而丁小乙卻是默不作聲,他一直在尋思著自己在哪裡聽到過這聲音。

「還是喝一點吧」,

那白衣身影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丁小乙看到了一張俊逸出塵的面孔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是他」,

丁小乙心中一怔,那是一名俊逸無雙的白衣少年。

他曾在一處荒蕪城池裡的酒肆裡見過白衣少年。

「很意外吧,我是你的前世,名為白衣。而那劍氣海也是我留下來的,我等了你數萬年了。」

那白衣少年揚著燦爛的笑意看著丁小乙,而丁小乙心中卻是宛如掀起了層層的驚濤駭浪般。

「你是我的前世,你等了我數萬年,你為何要等我?」,

丁小乙很是疑惑的向那白衣少年問道,而他也知道這白衣勝雪的少年名就是白衣。

「等你也需要理由嗎?」

那白衣少年臉上露出一抹戲謔般的笑意,然後向丁小乙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聽得雲裡霧裡的,他不相信這白衣少年是自己的前世。

「數萬年啊,真是一段悠久的歲月啊,你來了,我也可以解脫了。」

那白衣少年發出一聲感慨道。

而丁小乙卻是默默不語,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對方。

「你也看到了,那劍氣很厲害吧,想不想學啊?」

那白衣少年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向丁小乙問道。

「不想」,

也不知道為什麼,丁小乙沒有任何的遲疑,他脫口而出。

而他對於自己這種毫無任何的遲疑卻感覺到很是疑惑。

那劍氣的威力比他所凝出的劍氣厲害不止百倍,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但是他還是不想學,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學。

他內心對這白衣少年很是排斥,他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親切感。

「你還是那麼固執,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固執得令人生厭。」

那白衣少年卻是似乎早就有預料般,他淡淡的說道。

「前世今生,都逃不過一個債字,我身上的債要你去還了。」

那白衣少年笑吟吟的向丁小乙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目光炯炯的看著對方,

前世今生的債,到底是什麼債,居然要世世生生來還。

「不想問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那個人的輪迴,而那個人卻辜負了一個人,欠下了一筆難以理清的情債。我已經身死道消了,而你是我的今生,這個債當然在你來還了。」

白衣看著丁小乙,似乎對丁小乙的反應很是滿意。

因為丁小乙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當年的他聽到了這個訊息之後,臉上露出的表情同樣如此。

「你總得說一說到底是什麼情債吧,或許那人早已經身死道消了也不一定啊。」

丁小乙搖了搖頭,他覺得很亂,他向白衣風輕雲淡般的說道。

「當時的我也以為是這樣的,那個人或許已經身死道消了,但是我還是錯了,那個人還活得好好的。而那個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還債。」

丁小乙卻是心中暗處腹誹不已。

到底是什麼債,非得要讓生生世世來還。

就算是情債,那過了數百萬年了,也應該差不多了吧。

「這世間有很多債,唯有情債難還。」

白衣抬頭看著那浩瀚的星空,他幽幽的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不以為然,

不管什麼債,經歷了數百萬年的時間,早就會被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說你在這裡等了我數萬年,難道你不是太古時期的修行者?」

丁小乙突然想到了這白衣少年的話語,他抓住了一關鍵向對方又問道。

「太古時期,當然不是,我只是數萬年前的過客而已,如果你這一世無法償還債務,那麼你也會如我這般一樣,如一個遊魂般,一直找到你的轉世輪迴之人。」

那白衣少年臉上卻是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他向丁小乙淡淡的說道。

而丁小乙卻是心中一緊,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債,居然讓自己的前世無法償還。

「如果我身死道消之後沒輪迴轉世呢,那這情債豈不是不用還了。」

丁小乙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向白衣說道。

「想法是好了,可是你太小看那個人了,就算九天十地以及仙域神界的生靈無法/輪迴轉世,而你卻會生生世世的輪迴,一直到償還了情債為止。」

白衣似乎在看一個白痴般看著丁小乙,而丁小乙卻是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他能夠想到的問題,那債主自然也可以想得到。

他只是不知道這情債要如何償還,他沒有任何的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