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如何不讓丁小乙心亂如麻?

那一吻蝕骨噬魂,在丁小乙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那一吻卻是讓丁小乙升出了一絲不安的感覺。

也正是那一吻,

讓丁小乙毫不猶豫的摟緊了薛凝裳,彷彿下一刻薛凝裳就要離他而去。

溫潤的雙唇印在丁小乙那乾燥的嘴唇之上,久久不分。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

丁小乙這才感覺到了薛凝裳的嬌軀微微的一顫,而他的小腹卻傳來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他的靈海被一劍擊穿,

丁小乙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薛凝裳。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薛凝裳會趁機偷襲他,那一劍凝著狂暴的雷電法則之力,一舉將他的靈海擊破。

「砰」的一聲,

丁小乙的身子踉踉蹌蹌倒飛而起。

他的身子被薛凝裳一掌‏​​‎​‏‎‏‏‎‎​‏‏‎‎擊飛。

而此時的薛凝裳卻是淚流滿面:「對不起,對不起,……」。

丁小乙卻是聽不到薛凝裳那充滿苦澀而又無奈的道歉了。

因為小腹湧出的劇痛將他全身淹沒了,也將他的那一絲絲清靈也給淹沒了。

他的靈海擊破了,

狂暴的罡元彷彿一場狂風驟起般席捲而出,那陣陣撕裂的劇痛讓丁小乙膽顫不已。

倒飛而出的丁小乙臉上卻是沒有一絲怒意,他只是平靜的看著那掩面抽泣的薛凝裳。

他很想問為什麼,薛凝裳為什麼要偷襲他?

但是他的嘴唇蠕動了數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靈海遭遇重創,

一身的罡元外洩而出,而他徹底的淪為了一個廢人了。

他不甘,他想大吼,……。

但是他的意識很快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盞風雨飄搖的燭火般,身處於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被那黑暗吞噬般,他覺得自己太累了,他很想大睡一覺。

「吼……」,

就在丁小乙的意識快要陷入昏迷時,

他聽到了一聲驚天巨吼,那是屍魁的怒吼。

而後,

他什麼也不知道了,因為他感覺自己真的睡著了。

外面發生了什麼,他不想管了,也管不到了。

就在丁小乙遭受薛凝裳的那一劍重創之後。

玄天印化作了一道流光沒入了那乾坤袋之中,而那長劍卻一直縈繞著丁小乙沒有離開。

「薛瘋子,你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屍王卻是一聲怒吼,他向薛衣人咆哮道。

而薛衣人卻是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那表情有悔恨也有果決,有冷漠也有溫情。此時的薛凝裳卻是呆呆的看著那飄浮在虛空之中的丁小乙。

她很想飛身向丁小乙掠去,

但是她最後還是退縮了,她茫然的看了看薛衣人。

「屍王,如果他不死,我們都要被他奴役,你覺得吾會被一個只有超品之境的凡修奴役嗎?」

薛衣人臉上又恢復了那冷血無情的表情,他向屍王幽幽的說道。

「老鬼,難道這也是你的想法嗎?」屍王轉身向鬼祖問道。

而鬼祖臉上卻是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顯然他對於這樣的結果已經早就有預料。

「棺山棺山,不就是當年那個的一件空間神器而已,只要我們找到了掌控這棺山的辦法自然就可以出去了。」鬼祖卻是從容不迫的

回答道。

而薛衣人臉色也是微微的一變,

「老鬼,難道你已經知道了掌控這棺山的辦法嗎?」

薛衣人冷冷的向鬼祖問道,而屍王卻是怒意沖天。

他‏​​‎​‏‎‏‏‎‎​‏‏‎‎手中白骨化作了一件絕世神兵向薛凝裳揮去。

薛凝裳擊破了丁小乙靈海,罪不可恕。

薛凝裳滿眼的淚痕,她呆呆的看著那生死不知的丁小乙。

對於屍王那強大的一擊,她卻是連躲避的動作都沒有。

她眼裡露出了釋懷的目光。

如果她的死可以得到丁小乙的諒解,那麼她便從容赴死。

「屍王,這是吾的後輩。」

薛衣人手中長劍一揮,如光柱般的劍氣狠狠的擊在了屍王手中白骨之上,一陣驚天動地般的巨響激盪而開。

「砰」的一聲,

薛凝裳最後還是被那兩大高手撞擊的餘波掃中。

她的身影而是踉踉蹌的倒飛而起。

她腦海裡浮現出了丁小乙對於遇害時那憤怒的表情和焦急的目光,丁小乙自始至終都是在乎她的。

她腦海裡浮現出了在商州時與丁小乙的那場對決。

雖然她輸了,但是那身影卻一直烙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寒光流影霜滿天,

一劍驚鴻見凝棠,

這是她的詩號。

而她卻任其那強大的餘波將她擊中,她任由那餘勁將她的身軀帶上了那虛空之中。

也許離丁小乙遠遠的才是最好的選擇,薛凝裳的身軀飄向了虛空深處。

「老鬼,如果你有出去的辦法早就去做了,為何還要等到現在。」屍王卻是怒意騰騰,他向鬼祖不禁的咆哮道。

只見屍王卻是長袖一捲,將丁小乙捲進了自己的懷裡。

與丁小乙一起捲進自己的懷裡的還有那水晶骨骼。

屍王將空間撕裂而開,很快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薛衣人卻是目光閃爍不止,他臉上露出了不甘之色,而鬼祖臉上卻是詭異的笑意毫不掩飾。

【鑑於大環境如此,

「老鬼,你有什麼辦法?」薛衣人向鬼祖問道。

而鬼祖卻是目送著屍王帶著丁小乙與那屍祖之骨離開,他並沒有開口。

待屍王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他這才看了看那滿腹疑惑的薛衣人。

而薛衣人的目光卻是落到了那向虛空深處飄浮而去薛凝裳,最後他長嘆一聲。

見薛衣人拂袖將那心如死灰的薛凝裳捲到了自己的身前,鬼祖這才緩緩說道:「等」。

就一個「等」字就已經道出了他全部的計劃,而薛衣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明悟。

也正是因為那一個「等」字讓薛衣人徹底的放心了。

他帶著面如死灰的薛凝裳撕裂空間也離開了,而偌大的虛空之中只剩下了鬼祖一人。

他佇立於那昏暗的虛空之中,宛如一尊絕世主宰般。

丁小乙幽幽的醒了過來,

全身湧來了撕裂的劇痛正是不住的侵蝕著他心智,而小腹之下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罡元。

他的靈海被那一劍給擊破了,他的修為也在那瞬間崩潰了。

他臉色蒼白,心裡卻是悲痛不已。

他沒有想到那一劍會是薛凝裳刺出的,

他寧願讓那一劍由薛衣人來刺。

但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這一劍就是讓丁小乙有怦

然心動的薛凝裳刺出的。

不甘嗎,懊惱嗎?

丁小乙發現自己此刻心靜如水,

他卻生不出對薛凝裳有任何的怨恨,他連恨薛凝裳都恨不起來。

丁小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幽黑的環境之中,

這應該是一座石室,四周更是暗無光日,一片漆黑如墨。

他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他發現自己的靈海一片狼藉不堪,靈海早已經不復存了。僅有自己體內的幾絲罡元殘留著。

沒有罡元的支援,就算有著超品之境的修為,那也是不堪一擊。

連他引以為傲的劍法都無法施展出來。

幸喜的是,他的識海還在,他的命海還在,也算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你醒了?」一道古老而又滄桑的聲音響起,丁小乙知道那是屍王的聲音。

「前輩,這是在哪」,

丁小乙不由得疑惑問道。

他知道他應該還在這棺山之中,

棺山是一座獨立的空間,而且這空間宛如一個微型的世界般。

「我們還在這棺山之中」,那古老而雙滄桑的聲音又響起。

丁小乙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前輩,難道你們不能離開這棺山嗎?」

丁小乙不由疑惑的向屍王問道,他覺得以屍王與那鬼祖的實力應該很想出去。

「暫時無法離開,你先調整好心態吧。接下來要融合屍祖之骨,等你融合了這屍祖之骨,吾會告訴你一切。」屍王向丁小乙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