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出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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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聰得意地看著石智:“怎麼樣?”
“我沒有誇大吧,看看這效果,炮彈一出,誰可抵擋。只是炸燬小樓,有些意猶未盡啊。”
石智盯著雲城的方向,從這裡能聽到城裡的呼喊聲,喧囂混亂。
葉聰也不管他,自顧自道:“目標達成,你現在能告訴我,雲城是怎麼安排的吧,總不能讓我去給你充當打手?”
說到這個,他看向遠處,“咦,你帶的那些人呢,他們才是打手。”
“去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石智看了眼他,“咱們也該幹活了。”
“幹啥?”葉聰身邊還放著火炮,“要再來幾炮?”
石智:“火炮殺傷力太大,那個大院子,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葉聰定睛一看,大院子緊鄰剛剛炸燬的小樓,他眼睛一亮,“那是雲家的大宅?”
“不錯,我們的任務是把雲家的所有人抓住。”
“你沒開玩笑。這事怎麼會是我們兩去幹,沈嘉瑞和宋烈他們都能幹,好吧?”
“別廢話,快走。”
葉聰嘴上抱怨,“你急啥,火炮怎麼辦,總不能扔在這裡。”
兩人找了個地方把火炮藏起來,急速衝向雲城。
宋烈他們還沒走到雲城門口,就被兩道身影反超,確定是石智和葉聰後,幾人臉一陣青一陣白。
心裡知道自己和大佬有差距,但真的面對時總有些羞愧難擋。
宋烈對身邊的人道:“不愧是大佬,咱們要加把勁了。”
“呵呵,你加把勁我看看。”
他們一路疾行,使出了最大的本事,他不信宋烈還有餘力。
葉聰和石智如同一陣風,快的看不到人影,直奔目的地。
街上的混亂,並沒有對他們形成阻礙。緊隨他們身後的宋烈幾人就沒有這本事,被混亂的人群擠著,費了好大功夫才抵達目的地。
此時的葉聰和石智,宛如大海中的游魚,輕鬆自如地穿梭在雲家大宅內,不放過任何角落。
雲家的所有活物被他們驅趕到一處大院子裡頭,剛剛受到驚嚇的雲家人,還沒緩過神,渾渾噩噩地被聚集到了一起,足有兩百多人。
其中,一大半都是女性,是雲家的女眷和奴隸僕人,剩下的是看家護院的護衛。
雲家老太婆是現任城主雲滄的母親,身份高貴,一向目中無人,囂張跋扈慣了。
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云老太婆心中的怒火高漲,在看到葉聰時再也忍不住,怒道:“哪裡來的下賤人,敢這麼對我,我要剝你的皮,砍手砍腳,讓你生不如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還不快過來給我跪下。”
“呵,老太婆好大的威風啊,我好怕哦。”葉聰皮笑肉不笑,“你要不是雲家老太婆,我也不會把你捆起來啊。”
雲老太婆怒氣更盛,“你是誰,報上名來,我一定要讓你死。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
“吆,不巧了,我就是要做這第一人,你能拿我怎麼樣?”葉聰一副欠揍的表情,引來雲家所有人的怒視。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他已經被千刀萬剮,凌遲而死。
葉聰剛要張嘴,就聽到石智的聲音,“人都在這裡?”
他道:“我們兩親自搜查,還能有漏網之魚?看那邊的兔子和雞鴨,只要是活物我都給拎過來了。”
反綁住雙手的雲家人,或站著,或坐著,或躺在地上,滿滿當當的擠在一起。哭著喊著,厲聲恐嚇,各種聲音交織,好不悽慘。
石智看了眼,“把人看好了,我出去一趟。”
“你去幹啥?”葉聰急忙問,他到現在還是懵的,石智到底想怎麼解決雲城。
沒有大部隊過來,只有以前潛伏進來的沈嘉瑞一夥人,再就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不到十人。
雲城和平城大小差不多,近三十萬的人口大城,想要靠他們不足五十人收服?
這麼大膽的想法,葉聰都不敢想。可石智就是這麼做的,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更讓人不解。
石智沒理會葉聰,匆忙走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在進行,成敗就在今天。
雲家人已經控制住,其他幾家勢力也解決了。他之所以不帶人來,一切都是因為潛伏進來的人做了太多。
沈嘉瑞自從帶人來了雲城,悄悄地做了很多。在收到他的情報後,石智考慮再三,決定相信沈嘉瑞的判斷,冒險一搏。
雲城情況和平城大同小異,雲家勢力最大,齊家次之。
和平城最大的區別是,雲城有自己的特色,盛產鐵器。天斷山一帶的鐵器,大部分出自雲城。
有了資源,財富自是源源不斷。很多人慕名而來,雲城聚集的人最為複雜混亂。
人多是非多,各方勢力雲集,都想分一杯羹,造就了雲城勢力駁雜,表面上以雲家為首,實則大小勢力無數,經常發生械鬥,流血犧牲再平常不過。
漸漸地,雲城的風氣隨之變化,民風彪悍,就沒有膽小怕事的人,因為在這樣的地方沒法生存。
沈嘉瑞帶人第一次來的時候,雲城收到了平城的信,有了防備。
但第二次潛入的時候,雲城便沒了戒備,他們悄悄蟄伏,瞭解雲城,漸漸地行動,讓很多小勢力倒戈。
成功拉了兩個大勢力入夥後,沈嘉瑞給石智傳遞了訊息,時機成熟。
石智也是藝高人膽大,單槍匹馬就來了,完全相信沈嘉瑞,配合他的行動。
這樣的險招,夜夢等人根本不同意,是石智一意孤行。
葉聰完全被矇在鼓裡,他剛到平城,還沒來得及休整,就被石智拉走了。
平城,城主府,夜夢獨自枯坐房間內,第無數次嘆氣,目光滿是擔憂。
心裡不由地怨石智,幹嘛要告訴她實情,讓人不得安寧。
是不是他也擔心,萬一不成功,讓她做好準備呢。
東想西想,夜夢更煩躁,她讓人把找藍星過來。
藍星來的很快,自從升職後,他就跟在石智身邊,聽他命令列事,兼顧平城的安防工作。
夜夢單刀直入,“石智走前給你說什麼沒?”
“啊?石智去哪兒了?”藍星驚訝,他毫不知情,“這幾天是沒見他,他不在駐軍府?”
夜夢聲音拔高,“你啥都不知道?你經常在駐軍府,負責協助石智,他人不在,你都不知道?”
藍星誠懇地道:“真的不知道。石智是統帥,我們都要聽令行事。”
夜夢擺了擺手,無力道:“算了,沒事了,你走吧。”
不等藍星走出門,她又忙道:“石智不在,他把駐軍府交給誰了?”
石智被仲裁院委任為統帥,統管天斷山所有事務,駐軍府掌管所有武力,事關重大,他不會啥都不說,一走了之吧。
“沒安排啊。”藍星迷茫不解,“駐軍府一直是石智親自管,我們都不知道他人不在。”
夜夢心涼了半截,擺手道:“你走吧。”啥都不知道,還不如她知道的多。
石智不在,想靠那麼點兒人拿下雲城,說實話,她當然希望成功。可現實條件艱難,讓人不得不憂心。
擔驚受怕十多天,夜夢整天提心吊膽,伸長脖子等著訊息傳來。
就在她實在等不及,準備帶人去一趟時,終於有了結果。
雲城大捷的準確訊息送到了平城,石智親筆簽署檔案,調任軍隊去雲城善後。
看到檔案的那一刻,夜夢徹底安心。
雲城,原本城中心的標誌小樓就是城主辦公之地,被火炮炸燬。
臨時徵用雲家大宅作為城主府,石智等人聚在一個大廳裡。
葉聰環顧一圈,他只認識沈嘉瑞和石智,剩下的都沒見過。和他們一起來的宋烈一夥人也沒在。
他一直看守在雲家大宅,不過三天時間,雲城就徹底易主。
雲家轟然倒塌,僅次於雲家的齊家也被沈嘉瑞帶人一鍋端了,死傷慘重,剩下的世家除了暗中倒戈的,負隅頑抗者皆被收拾了。
雲城之變,快狠準。
石智僅用了己方不到五十人,把雲城收入囊中。這樣的功績,足夠亮眼。當然,最大的功臣還是沈嘉瑞等人,他們蟄伏許久,才有了最後的戰果。
此刻,他欣慰地看著沈嘉瑞,讚揚道:“能這麼快拿下雲城,嘉瑞你們是最大的功臣。我已經向仲裁院向彙報了詳細情況,把你們所做一五一十地報告,為你們請功。”
葉聰立刻跟著道:“聯盟一向論功行賞,絕不會虧待功臣。你們就放心吧,等仲裁院核實,你們的軍功很快就會落實。”
沈嘉瑞笑了笑,幾年過去,他身上沒有了年少時的純真,取而代之的是磨礪出來的沉穩和堅韌,嗓音更是醇厚了幾分。“我們相信聯盟,這一次雲城之功,是所有人的。更是聯盟給了我們底氣,才有今天的成功。”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葉聰,“你帶來的火炮真厲害,響聲震天,炸響在雲城所有人的心上。能帶我看看火炮嗎?”
葉聰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可以。等會兒我就帶你去。”
沈嘉瑞高興道:“好啊,不能反悔。”
然後,他看向石智,認真介紹起身邊的幾個人,“這幾位都是雲城主動投靠聯盟的,這次多虧了他們才能這麼順利。這位是關雲當家,關家祖輩都在雲城,以打鐵為生,積累多年,關家在雲家名聲顯赫起來。這一次,關家是最早投靠聯盟的,為我們提供了棲居之地,幫忙隱藏,後來又主動拉攏了三個勢力加入,為我們的人提供大量的武器。”
關雲年近四十歲,高大魁梧,面板黝黑,有一雙同齡大的眼睛,頭髮像是倒刺一樣根根分明的插在腦袋上。
聽完沈嘉瑞的介紹,他聲如洪鐘道:“見過石統帥,葉院長。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說錯了大家別見怪。”
之前,沈嘉瑞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了石智和葉聰的身份。
初次見面,關雲只覺得聯盟的人當真是年輕,後生可畏。才二十多歲,都身居要職。
葉聰笑眯眯道:“關當家一看就是個勇猛之人,能第一個響應嘉瑞,為聯盟出力,可見是有雙慧眼。”
關雲沒理會葉聰的誇獎,直接道:“我見過嘉瑞出手,雲城無人能比。聽說,你們都比嘉瑞厲害,啥時候能讓我長長見識。”
沈嘉瑞臉色一變,忙道:“關當家,石統帥和葉院長都是聯盟有頭有臉的人物,不便於人前暴露實力。他們都比我強,這是不爭的事實。”
葉聰像是沒看到沈嘉瑞的緊張,“以後有機會,一定讓關當家滿足心願。”他看向下一個人。
坐在關雲身旁,被襯托的更加消瘦,眉眼柔和,長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丟在人堆裡估計沒人會多看一眼。
但能坐在這裡的人,怎麼會是普通的。
沈嘉瑞忙介紹道:“這位是許業善,許家的家主。許家是雲城的世家,行事低調,和別的世家大為不同。他們盡己所能,幫助了很多窮苦百姓。這次許家憑藉多年威望,為我們徵集到了兩千多人,不僅如此,還負責這些人的糧食。”
許業善站起來對石智和葉聰屈身行了一禮,“久仰大名。我之所以做這些,只是為了那些窮苦的百姓,想讓更多的人過上好日子。沈嘉瑞說太陽聯盟和所有勢力都不一樣,人人平等,依法治理,我才決定賭一把。”
許業善身為許家家主,和雲家、齊家那些世家的畫風截然不同。他從小就立志,懲惡揚善,要做出改變。
同樣是生而為人,為何卻要區分三六九等,有的人無非是投了個好胎,就能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
隨著年紀漸長,許業善看得更透徹,同時也更無奈,想要改變現狀何其艱難,他只能盡己所能,幫助一部分人罷了。
原本以為就要這樣過一輩子,他見到了沈嘉瑞,帶來了太陽聯盟的訊息。
許業善像是困獸,突然得見希望,那一刻,他義無反顧,他毅然決然,儘管失敗,他也不悔。
親眼見證雲城的覆滅,看到石智和葉聰對雲城權貴的處置,對平民的態度,他稍微安心,但還不能放心。所以,他直截了當,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