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那驚豔絕倫的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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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良公子麾下領著的一萬軍卒休整幾日之後,熊午良令他們自行返回符離塞,回到羋橫的帶領下。
而熊午良及麾下的曲陽軍、芍湖軍,卻沒有一起北上繼續作戰。
如果能攻入齊國的本土,一定能掠奪回來不少好東西……但熊午良卻不想去了。
這次消滅十二萬齊軍,熊午良繳獲了不少好東西,戰利品已經足夠了。
如果再北上齊國,就算掠奪回來更多的戰利品,也怕貪多嚼不爛——反而白白引得其他封君貴族們妒忌紅眼。
熊午良一聲令下:“三千部曲原地駐紮,繼續清剿殘餘的齊軍!”
這次垂沙之戰,基本已經落下了帷幕——以秦、楚的完勝而告終。
熊午良扭轉了歷史!
熊午良麾下親兵也有所損傷,芍湖軍前前後後傷亡逾二百人,至於曲陽軍則幾乎沒有傷亡。
當然,獲得的回報則更為豐厚!
單是從齊軍手裡繳獲的足夠武裝十多萬軍卒的軍械,便極其誘人了。要知道,像宋國這樣的小國,舉國都湊不出十萬人馬來。
這些軍械雖然價值高昂,但熊午良也沒想好應當如何利用——賣給姒驚?可是齊國這次大敗之後,琅琊在短時間內應該不用再打仗了,想必賣不出去。
偷偷摸摸走私給其他國家?
也不行,走私鐵器可是重罪。
如今楚國朝堂上,昭雎一家獨大,熊午良可不想讓那個老東西有藉口收拾自己。
也罷,先在庫房裡存著吧,早晚有用得上的時候。
……
戰報傳到羋橫手裡的時候,羋橫的大軍剛剛和宋軍合兵一處,尚未踏上齊國的疆土。
“稟報太子殿下——這是曲陽君的戰報!”傳信的斥候雙手呈上一截竹筒。
這麼快?
曲陽君才走了沒多久,這就傳回來戰報了?
看來,熊午良並沒有聽從自己‘避其鋒芒’的勸告。
羋橫嘆了口氣。
戰報裡的內容,不用猜也知道——
必然是熊午良發現一萬人不可能打得過齊軍十二萬人,於是寫信來求援。
羋橫接過斥候手中的竹筒,雙手用力,撬開泥封,將裡面的一卷紙倒了出來。
黃歇在一旁沉聲道:“太子殿下——三軍馬上要踏入齊國疆土,正是關鍵的時候。”
“就算曲陽君那邊打了大敗仗,也不可聲張——免得挫了三軍的銳氣。”
黃歇心裡很清楚,自己與熊午良的賭局,已經贏定了。
黃歇早已料定熊午良會敗,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敗得這麼快!
這才幾天啊?
就算是一萬隻豬,也抓不了這麼快吧?
可惜……一萬楚軍將士,死得毫無價值。
他們沒有倒在榮耀的戰場上,而是死於曲陽君熊午良的偏執和瘋狂。
心念及此,黃歇嘆了一口氣。
羋橫已經開啟了那張寫滿密密麻麻楚文的軍報,片刻之後,羋橫瞪大了雙眼,驚撥出聲:“怎麼可能!?”
黃歇心中一緊——
難道熊午良敗得特別慘?
雖然黃歇和熊午良有賭約,但此時齊國大敵當前,黃歇還是希望熊午良能堅挺一點,哪怕多扛一會兒呢!
可是……看太子羋橫現在這麼大反應,那雙拿著軍報的手分明在微微顫抖……
黃歇忍不住了,出言抱怨道:“早就勸曲陽君不要輕敵、不要輕敵!他偏不聽勸告!”
“如今果然自食惡果……只是可惜了一萬楚軍將士!”
“太子殿下,當初您就不該允諾他一萬軍卒——想想也是,一萬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十二萬人?更何況對面可是裝備精良的齊國軍隊!”
“當初黃某就再三勸阻,只可惜,曲陽君太過執拗了……”
“希望人沒事。”
……
羋橫抬起頭,看向黃歇。
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想說什麼,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黃歇見狀,心裡一沉。
難道是曲陽君熊午良死了?
雖然黃歇一直和熊午良明裡暗裡不對付,但也只不過是黃歇少年心性作祟——總想勝過熊午良一頭,證明自己不比熊午良差。
可若熊午良真死了,黃歇心裡也會很不是滋味。
眼下看羋橫的表情,想必熊午良已經凶多吉少!
可惜……熊午良,分明是正在冉冉升起的少年奇才、必將在楚國政壇上留下厚重一筆的新星,偏偏此時死於非命——黃歇的心中,也泛起了傷悲。
黃歇深吸一口氣,扶住羋橫搖搖欲墜的身體,深情地道:“殿下節哀,你還有我!”
“曲陽君熊午良,與乃父熊威相繼殉國,必將成為我大楚的一段傳奇……縱千百年之後,後人也會傳唱曲陽君一脈的武勇!”
“我軍馬上要踏入齊國疆土,今日午良公子之仇,定當百倍報之!”
“太子殿下身為三軍主帥,一定要穩住心神吶!”
……
太子羋橫終於穩住了身形,沒來得及搭理黃歇,而是瞪大眼睛看向那個傳信的軍卒:“軍報所言,盡數為真?”
那士卒躬身道:“殿下說笑了——此乃軍報,豈敢作假?”
羋橫聞言,呆愣愣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片刻之後,仰起頭,瘋狂地大笑!
黃歇見狀嚇傻了!
他知道,羋橫和羋良兄弟二人雖然不是親兄弟,但一向感情深厚。
難道是太子殿下見了曲陽君的噩耗,心中承受不住,失心瘋了?
黃歇心中大急!
握草,這邊兒正打仗呢,你是三軍統帥誒!你瘋了接下來的仗可怎麼打!?
心念及此,黃歇一咬牙,一跺腳!
“太子殿下!臣冒犯了!”
說罷,黃歇揚起白白嫩嫩的小手,掄圓了膀子,衝著羋橫臉上就是狠狠一記耳光!
‘啪!’
清脆響亮。
餘音悠長!
羋橫臉上浮出了一個大大的紅色巴掌印,看上去滑稽極了……不過醫療效果似乎極好,羋橫不瘋笑了!
羋橫捂著臉,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黃歇。
握草,你敢打我?
黃歇一撩衣襬,撲通一身跪在地上,咬著牙說道:“臣冒犯了——殿下請節哀啊!如今大軍征戰在即,當以國事為重!”
羋橫蚌埠住了——節哀?節什麼哀?
不過,羋橫此時心情極好,也並沒有計較黃歇那一記勢大力沉、驚天地泣鬼神的耳刮子。
“拿去,自己看!”羋橫將手中的軍報,遞向黃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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