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陸隱離開天上宗,去了太古城,見始祖。

太古城依然存在,而那些活下來的太古城高手在返回自己時空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層級太高,對於他們那方時空來說已經沒有可以同等對話的人,還不如來太古城,活的像個人,而不是高處不勝寒。

而且總要有人守著始祖,之前是三界六道,而今那些人歸來,三界六道也不用專門守著了。

陸隱來到太古城地底,見到了始祖。

“柱子,你來了。”始祖打招呼。

陸隱帶著好奇而來,也帶著探尋:“當初為什麼要霸佔蜃域?”

很多事的起源都是因為始祖他們霸佔蜃域。

四方鎮守使認為人類不服教化,就因為始祖他們霸佔蜃域的行為太過惡劣。

昔祖沒有一開始就告訴始祖關於意識宇宙的事,也是因為看到了始祖他們霸佔蜃域,有了顧忌。

始祖不滿:“柱子,你也來怪我,這又不是我一個人乾的,大家都有份。”

“誰?”陸隱好奇。

“我。”木先生到來。

陸隱回望,行禮:“師父。”

木先生嗯了一聲:“突然問起蜃域,是因為很多事都因為霸佔蜃域而起?”

陸隱點點頭:“不錯,所以弟子想知道霸佔蜃域的真正目的,不應該僅僅是為了讓三界六道他們修煉吧,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即便弟子達到如今的修為,依然不知道如何固定蜃域。”

“嘿嘿,柱子,這都要感謝你的好師父,我錯了,他這輩子幹的最有成就的事不止收你為徒這一件,還有就是幫我們霸佔了蜃域。”始祖很高興,有種看陸隱出洋相的感覺。

陸隱好奇看著木先生。

木先生無奈:“這件事辦的不光彩,對其他宇宙不公平,但沒辦法,不這麼做,無法促成璀璨到極致的天上宗,無法誕生可能贏那個存在的可能,是非功過,留給後人評說吧,前提是要有後人。”

他看著陸隱:“固定蜃域就是為了造就高手,越多的高手越好,造就那走出始境這一步的高手,三界六道都是,可惜,太初出事太快了,否則不止有三界六道,應該還有更多。”

陸隱明白了,反抗那個存在的可能,指的是命數。

木先生那方宇宙被摧毀了,能摧毀木先生所在宇宙的生物或許與自己這方宇宙的命數一樣,所以他才幫始祖固定蜃域,造就高手,但他沒想到這方宇宙同樣有那種存在,導致始祖被圍殺,他不得已出手相救,才有了太古城與永恆族之戰。

不能說對,也不能說錯,只能說木先生看錯了這方宇宙,沒看到有命數,始祖雖然猜測存在命數,卻為了幫三界六道他們提升實力,自我忽略了。

曾經的天上宗因此毀滅,卻也造就瞭如今的天上宗,造就了自己。

陸隱不知道這方宇宙的人未來是否能對抗命數,作為固定蜃域才誕生的後人,他沒資格評論對錯。

因為他也受過蜃域的好處。

“師父,蜃域,如何固定?”陸隱問,非常好奇,他是真

的不知道怎麼做。

木先生揹著雙手:“尋古溯源。”

“尋古溯源?”陸隱驚訝:“尋古溯源不是尋找某一個時間點嗎?”

“那個時間點不屬於蜃域的歲月長河。”木先生道。

陸隱知道這個,他以前還想問木先生為什麼開創尋古溯源這招,流光吞噬不容於歲月長河的時間,讓陸隱感覺尋古溯源彷彿也是為此而生。

木先生道:“一個不融入歲月長河的水滴,可以被尋古溯源找到,如果這樣的水滴很多很多,多到形成一個橫截面,形成類似堤壩的存在,不順流而下,就這麼攔截在歲月長河之中,會怎麼樣?”

陸隱呆滯:“有這個可能?”

“只要時間充足,可以找到。”木先生道。

陸隱徹底震撼了。

木先生等於在說蒐集一滴滴不與河流相融的水,最終橫在河流之內,將這條河,截斷。

理論上可以做到,但真要做起來,怎麼看都不可能。

到哪去尋找那麼多不容於歲月長河的水滴?要耗費多長時間?根本無法想象。

木先生卻做到了,陸隱本以為自己很快可以看清木先生的實力,但現在發現還是小看了木先生。

木先生能從自己那方被毀滅的宇宙中來到這方宇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遺失族那張卡片,那張卡片帶著遺失族逃離,在這方宇宙僅僅被引出一角,就破了唯一真神的真神換天功,那是無上威能。

木先生與那張卡片做到了同樣的事,那木先生,是否就對應那張卡片的境界?木先生到底代表了何等境界?

“柱子,你師父才是最狠的。”始祖的話響起。

陸隱深以為然。

木先生還是那麼平靜:“太初,再說話小心序列之弦掉出來。”

陸隱看著木先生:“師父,九陽化鼎,您是怎麼修煉的?”

木先生與陸隱對視,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好好修煉。”

只有四個字,卻給陸隱沉甸甸的感覺,九陽化鼎是木先生的絕技之一,可以傳授弟子的那種,然而真正獲得九陽化鼎傳承的只有陸隱,像木竺,木刻,木邪,青平都沒有。

陸隱走出太古城地底,望向一個方向,那裡,一棵大樹紮根火焰,正是那棵逃跑的大樹。

來到大樹前,陸隱打量著。

第一次看到這棵大樹還是別人送來的,要與小樹苗玩,誰曾想這棵大樹見證了整個人類的歷史,改變了格局。

“小樹苗想你了。”陸隱對著大樹道。

大樹晃了晃樹枝,不知道表達什麼,只有火焰纏繞。

對了,陸隱忽然想起農家的大臉樹,那棵樹也算見證了歷史,知曉很多天上宗時代的事,那棵樹是什麼情況?

他去往樹之星空,來到農家。

農易察覺陸隱降臨,急忙迎接,身後跟著農崖,農三娘,農烈他們。

“參見道主。”

“參見道主…”

一眾農家人行禮。

陸隱點點頭,目光掃過農三娘他們,曾經的同輩,而今卻完全不同,他們再也無法與陸隱站在同一個高度。

農三娘至今也不過星使層次。

“農易前輩留下,其他人散去吧。”陸隱吩咐一句,農崖等人全部散去。

農三娘好奇看了眼陸隱,打死也想不到,當初的此人如何蛻變成如今的人類共主的。

據老祖的說法,他沒資格前往太古城戰場,至少是序列規則強者才能去的,而陸隱,卻足以縱橫太古城戰場,與永恆族的唯一真神比肩,此人走的太高太高了。

不管農三娘,農烈他們多跳脫 ,與陸隱關係有多好,此刻都很拘謹。

陸隱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地位與實力帶給其他人的壓力,他沒打算放下身份挽回曾經的友情,情分不是靠挽回就能留下的,那樣太虛偽,若農烈他們達到序列規則層次,哪怕達到祖境,與他相處也不至於這樣。

時間是個好東西,越往高處走,自己的腳步會越慢,而下面的人總會漸漸看到自己的背影,那時候就不一樣了。

“農易前輩,大臉樹什麼來歷?”陸隱直接問。

農易疑惑:“大臉樹?道主問它做什麼?”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大臉樹。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我農家有記載以來,大臉樹就一直存在,很古老很古老了,它喜歡講述天上宗時代的事,但真正能聽清的沒多少…”農易道。

不一會,兩人看到了大臉樹,大臉樹一點沒變,陸隱來過數次,聽到了第三大陸鳩河之戰,聽到了很多事,但要想將大臉樹瞭解的歷史都聽一遍不知道會耗費多久。

不遠處,白雪趕來,對農易行禮:“老祖。”

農易點點頭。

白雪看向陸隱,緩緩行禮:“參見道主。”

農易知道白雪與陸隱是舊識,走開了,讓他們好說話。

陸隱看著白雪:“好久不見了。”

白雪淺笑:“雖然沒見,但對於道主的一切可是傳得神乎其神。”

陸隱失笑:“誇張了。”

“沒有誇張,道主帶領人類戰勝了永恆族,白雪佩服。”白雪道。

陸隱目光掠過白雪,看到更遠處還有一道人影,白衣飄飄,氣質出塵,正是上清。

“他還真執著。”陸隱道,上清喜歡白雪,陸隱知道,卻沒想到上清被困在葬園那麼多年,出來後直接找到了農家,並獲得農家同意,來找白雪。

白雪無奈:“如果有可能,還請道主把他帶走。”

陸隱道:“這是你們的事。”

他可沒打算摻和感情的事。

“陪了大臉樹這麼多年,可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歷史?”陸隱問,看向大臉樹。

白雪想了想:“瞭解不少天上宗時代的戰爭,但這些歷史對於道主應該沒什麼價值了,道主想知道盡可以去問三界六道。”

“大臉樹有沒有提過它的來歷?”陸隱問。

白雪搖頭:“沒有。”

陸隱一步踏出,直接來到大臉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