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面前的人,就被一腳踹倒在地上。

“啊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這邊的周老太看到有人打自己的孫子,也顧不得宋怡歡了,趕緊先爬起來去幫忙。

“你們是誰,居然敢打我孫子,我要弄死你們!”

她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婆,只是往前爆衝了一下,就被緊隨其後的保鏢控制住了。

躺在地上的宋怡歡聽到動靜,立刻裝作被打得沒有了反抗力氣的模樣。

直到有人將她攙扶起來,她還能聽到周老太無能狂怒的罵聲。

“阿旌……你終於來了。”

她哽咽著開口,淚眼朦朧的抬眸,卻只看到了季禮有點尷尬的神色。

“宋小姐,先生還要一會兒才會來。”

他輕咳一聲解釋。

宋怡歡瞬間臉上一陣青白,但她還是努力的維持住自己嬌柔的人設,聲音沙啞道:“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真的要被他們殺了。”

她說著,一邊的周老太適時的啐了一口,怒罵的聲音傳來:

“放開我,宋怡歡你這個小.賤.蹄子,趕緊讓他們放開我,居然還敢打我的寶貝孫子,你們要死了,放開我!”

季禮跟著陸淮旌多年,確實從來沒見過這種鄉野村婦,潑辣又瘋魔,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聽到周老太還在惡毒的咒罵,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

他將宋怡歡攙扶起來,低聲安慰道:“您先休息一下,我讓醫生過來給您處理一下傷口。”

說完,季禮轉頭看向了還在掙扎的周老太,以及地上打滾嚎叫的周建,聲音都染上了一層冰寒:

“把這些人帶下去,不要驚動周圍的人,擾民。”

一聲令下,這些人直接被拖走了。

就連躺在沙發上的周老頭都也被拽起來拉了出去。

宋怡歡坐在椅子上,哭的眼眶都紅紅的,整個人身子都微微發抖。

梁醫生很快就到了,他先簡單的給宋怡歡清理了傷口,可眉頭卻皺的很緊。

“先生,宋小姐的傷口可能需要到醫院處理,這傷有點大,恐怕會留疤。”

他側首開口,宋怡歡也立刻抬頭,剛好看到那抹挺拔傲岸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阿旌……”

她顫巍巍的站起身,眼中的淚更是控制不住,踉蹌著靠到了男人的胸口。

陸淮旌偃眉顰蹙起來,伸手虛虛的護了一下,才低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聽到這讓人心安的聲音,宋怡歡啜泣道:“是……是我看到了網上的新聞,我問他們為什麼要去找南煙姐,可他們卻因為這件事惱羞成怒打了我,阿旌,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居然做出了這種事,南煙姐……她還好嗎?”

陸淮旌聞言,眼底的陰沉更深了。

顧南煙麼?她現在應該被照顧的很好吧?

薄唇嘴角染上了一層嘲弄,才淡淡的開口道:“你不需要管她,先去醫院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宋怡歡一怔,睫毛上還掛著淚水,有點意外的問:“阿旌,你……不跟我一起麼?”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這件事給捂住了,萬一陸淮旌要親自去審問周家那幾個,就難辦了。

陸淮旌伸手將她凌亂髮絲別到了耳後,聲音低沉了下來:“我先去處理一下這些人,你先跟季禮他們去醫院。”

果然。

宋怡歡眼神一閃,嬌容隱有慌亂掠過,她連忙一把拽住了陸淮旌的衣角,小聲道:“可是阿旌,我……我好怕,你能不能先陪陪我?”

……

南煙休息了三天,觀察了沒有問題以後,便出院了。

彼時紀沅琛已經將車停在了醫院門前,見到南煙出來,立刻熱情的打招呼:

“上車,我送你回去。”

他殷勤的下車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南煙卻有點猶豫。

見狀,紀沅琛也不生氣,只是笑道:“怎麼,讓我當個司機都不行嗎?”

南煙被逗笑了,看著自己大包小包的,也只好點頭應下。

一路上,紀沅琛都在講一些醫院裡最近發生的事情,甚至還不忘八卦一句:“……對了,我那天好像看到那個姓宋的了,她好像受傷了,正在醫院養病呢,說起來,陸淮旌還真是財大氣粗啊,只要來就是VIP病房。”

陸淮旌……?

南煙一怔,心臟忽地一下刺痛,這幾天的困惑也在這一瞬間解開來。

原來是因為宋怡歡受傷了,難怪他最近都沒有聯絡她。

所以,其實她究竟有沒有受委屈,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宋怡歡。

南煙的笑意摻雜了幾分苦澀,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前,她的心裡其實還抱有一點點希冀。

她想起之前陸淮旌照顧自己的時候,加上最近網上有關她的負面新聞都被壓了下來。

這一切的一切,讓南煙覺的,或許陸淮旌的心裡也是有她的。

儘管位置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她錯了,現實不光給了她一耳光,甚至還在她最痛的地方灑了一把鹽。

陸淮旌,他的丈夫,在明知道打她的人和宋怡歡有關的情況下,卻依舊選擇去照顧宋怡歡。

南煙咬唇看向窗外,眼神裡的痛幾乎要掩蓋不住。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低氣壓,紀沅琛側首看了她一眼,問:“對了,那個陸淮旌,你們是不是認識?”

南煙聞言,後知後覺的回神,抿了抿唇,才低聲道:“我們……並不是很熟。”

“這樣啊!”

紀沅琛不疑有他,按照導航把南煙送回去,十分紳士風度的把她的東西送到了單元門門口。

“我就不上去了,顧醫生,你好好休息,記得回來複查哦!”

見他一本正經的叮囑,南煙沉鬱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點頭應聲,這才用指紋識別進了門。

紀沅琛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直到看不見了,才拿出了手機。

撥通了一個電話,那頭很快便傳來了一道略帶喘息的聲音:“辦好了?”

男人問。

“是。”紀沅琛臉上露出了一層深諳的精明。

低聲將最近發生的一切都交代了一遍,又補充道:“今天陸淮旌帶宋怡歡出院了,我把這件事也告訴顧南煙了。”

“做的不錯。”

男人的聲音慵懶,把身邊的女人推到一邊兒,點燃了一根菸,抽了一口才道:“你記得跟顧南煙搞好關係,必要的時候,可以用一些手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