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的話,雖然語氣如常,但是敏銳如藺晉遲,還是從中聽到了一絲疏冷的淡漠。

一旦她以這種語氣說話,那就說明,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他忽然就慌了。

“南煙,不是的……”

“司機,停車。”

南煙直接叫住司機,駕駛室裡的人卻看向了後視鏡。

藺晉遲搖頭:“南煙,你聽我解釋。”

嫵媚的女人閉了閉眼,然後直接給車門解鎖。

司機嚇壞了,連忙踩下了剎車。

南煙直接開啟了車門,走得毫不留情。

藺晉遲著急,立刻也跟著下了車。

“南煙,顧南煙!”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拽到了懷裡。

南煙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已經被他禁錮在懷中了。

“藺晉遲,我現在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我怕我會控制不住我自己!”

南煙憤怒的出聲,可眼睛更是不爭氣,直接漲紅了。

藺晉遲也窩火,他緊繃著臉,極力地壓著怒火道:“南煙,你知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可是你,眼睛裡真的有過我嗎?你明明還愛著陸淮旌,為了報復他才跟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我可曾有過一次抱怨?”

南煙淚水連連,但是卻強忍著,開口道:“藺晉遲,我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我也知道你對我有感情,可是我從一開始就跟你說過,如果不報仇,我是不會和任何人在一起的,難道,你幫我,就沒有一丁點私心嗎?”

商海在海外的勢力確實不小,但是僅限於o洲,而且很多時候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生意。

但自從南煙加入以後,就迅速開啟了Y洲的市場,甚至把手都伸向了Nm洲。

醫療,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就連司慕臣在米國的司家企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所以,藺晉遲才會有這麼隻手遮天的能力。

就連陸翱傑在國外都受到了排擠。

本來陸氏的勢力在海外就很薄弱,這樣的雙重打擊下來,陸翱傑也從海外轉戰到了國內。

當然,這其中,也不是陸老爺子昏迷不醒和陸維彥“失蹤”的成分。

但並不多!

南煙一直都知道,男人這種生物,從來都是理性的。

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處境,他們最優先的考慮的,都是自己的利益。

所以,這五年來,南煙在實驗室內都是竭盡全力。

靠著博大精深的中醫藥學加持,研製出了很多西方從未見過的東西。

南煙憤怒道:藺晉遲,這五年來,我一直在竭盡所能的創造價值,報答你的恩情!我知道你對付陸家,從來都不只是因為我而已,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她忘了,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

不管初衷是什麼,最後都會變成無底的貪念。

而南煙,自始至終,都只是想要一個家而已。

他退不出紛爭,她放不下執念。

有時候這種渴望,又何嘗不是一種貪念呢?

藺晉遲顯然沒有想到,南煙竟然早就把他看透了。

他面色陰鬱,而南煙,美眸眼中卻早已經盛滿了失望。

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可,藺晉遲不甘心!

他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上前,一把拽住了南煙。

強硬地把她拽過來,摁住了她的肩膀,強勢而又憤怒地捏住下巴,然後——

狠狠地吻上。

南煙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唇瓣便已經被佔有了。

她拼命地想要掙扎,可是她越是這樣,藺晉遲的手臂便收得更緊。

強硬的吻,帶著不甘心和憤怒。

絲毫沒有溫柔可言。

南煙更加憤怒,乾脆在他嘗試想要闖進來的時候,狠狠咬去。

“唔……”

呼痛的聲音,讓南煙找到了他懈力的點。

直接狠狠地推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到男人的臉上。

藺晉遲被打得臉偏過去。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

南煙憤怒地沒有說話,擦掉了嘴角的血跡,決絕的轉身離開。

韓晨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急忙追上前,就在他想要攔截南煙的時候,卻被藺晉遲攔住。

“不要找她了。”

藺晉遲用指骨蹭掉了唇上的血跡,那一抹鮮豔的顏色,彷彿給他清俊的臉上,增添了一絲邪冷。

他冷冷地望著南煙離去的方向,神色更加凝重。

韓晨更是著急:“可是先生——”

“南煙一直很高傲,她絕對不會輕易原諒我。”

藺晉遲苦笑,但盯著南煙的眼神,卻更加炙熱。

“我會得到她,一定會得到她。不管用什麼方式!”

韓晨錯愕的看著藺晉遲的俊容泛起瘋狂,甚至,那神色,正在逐漸擴大。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韓晨嘴唇顫抖著,這頓了頓,才慢慢地道:“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先生。”

他叫住了轉身欲走的藺晉遲,更加擔憂:“可是先生,您要是真的這麼做,一切就回不了頭了!”

藺晉遲嘲諷地勾起嘴角:“那她會回頭嗎?”

他側首,看著韓晨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戾:“她不會回頭,我更不會。我會親手毀掉,陸淮旌引以為傲的一切。南煙說得對,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海外的那片天,這裡,才是一切的開始,這一切,也應該在這裡結束!”

藺晉遲說著,更是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直直的走到了車上。

和那道纖細身影,背道而馳。

濟世醫院。

南煙趕到的時候,陸淮旌已經在病房休息了。

大衛一臉嚴肅地走出來,沒有舒展不開。

“大衛,陸淮旌現在怎麼樣?”

南煙著急地走上前。

大衛抬頭,見到她很是驚喜:“Alina小姐,我剛剛還在想什麼時間能見到你,可以溝通一下。”

他說著,將一些檢查資料拿了過來。

並解釋道:“陸先生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們在他的腦部發現了一個血塊,不幸但是,這個血塊很小,一直在他的血管裡遊走,我們沒有辦法在做手術的時候及時把它取出來,我猜測,這就是陸先生一直頭痛的原因。”

南煙很詫異,她接過檢查單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嬌媚的臉上也泛起了陰霾。

“他每次發病,都是因為情緒激動,是情緒的起伏影響了這個血塊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