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大師作品？（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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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算公關…
就是見個面，聊一聊。
如果從關係角度來講，顯然侯曉賢跟她走的更近…他們都是臺灣電影人…
徐楓是第一個在戛納擺攤售賣華語電影的製片人！
也是那年認識的吟詩小達人…
徐楓聊起了《霸王別姬》，主要是說吟詩小達人：
“91年，《邊走邊唱》上映，蘆葦和李碧華看過電影后，兩人都沒明白他在電影裡想要表達什麼，便達成共識：陳做導演可以，千萬不能讓他碰劇本，陳欣然同意了，他那個時候還比較好說話，也願意聽別人的意見…”
“包括用張國榮…他堅持要用尊龍，最後投票，導演、編劇、出品人在內的幾位主創，最後以投票形式來決定。五張“選票”中，張國榮榮佔了4張，以絕對優勢獲勝，他也沒有繼續堅持…如果是現在，根本不會有投票的事，他直接自己就決定了！”
沉旭東忽然插話：“尊龍先生也不錯的…”
“嗯，開拍前，因為檔期的原因，張國榮辭演了一次，我們就找了尊龍，尊龍本人很想演程蝶衣，但他那個經理人實在不像話了！”
經理人就是經紀人的意思…
“當他合約傳過來以後，我一看，我看到第三條就不看了，第一條，他就說跟他的狗都要坐全世界最好的航空公司的飛機，我在想全世界最好的航空公司哪一家我真的還搞不清楚，最重要是第二條，他說他的狗一定要跟他同時出關，不可以在海關，因為一般到了一個地方後，狗狗一般要正在海關待三天…”
“我當時火真的就上來了，我想有沒有搞錯，你要我為了你的狗去走後門，搞什麼鬼啊，我就去你的，我就很火大，我就決定換掉尊龍！”
其實還有第四、第五…
包括尊龍每天洗臉必須用外國或香港空運來的礦泉；要配備宿營車，還得有專用的網球場和游泳池…
對於第一次與國外明星建立聯絡的《霸王別姬》劇組來說…
感覺受到了侮辱。
踏馬的，洗臉都要空運礦泉水？
你的臉是有多尊貴？
陳導明忽然說了句話：“聽說尊龍也回國內發展了，跟鄧建國走得很近…”
沉旭東很驚訝：“陳老師還關注這個？”
“我聽果立說的，說鄧建國找尊龍拍了《康熙微服私訪記5》…”
鄧建國為了炒作《康熙微服私訪記5》，無所不用其極，炮製了“尊龍在好來塢混不下去就回國拍戲了”“尊龍愛陳沖求而不得，為她終身未娶”等系列謠言…
張果立當然跟鄧建國打過交道，雙方合作了《康熙微服私訪記》1~4部，因為理念不合，張果立不再跟他有往來…
……
簡單聊了一會，徐楓離開…
沉旭東有點納悶：“不是公關嗎？”
王慶鏘笑著解釋：“簡單聊一下，她知道我們的意思，我們也明白她的想法…”
“她跟侯曉賢關係不錯？”
“但《咖啡時光》好像是一部日語片？”
“對，是日語片！”
“明天好像放映？去看看？”
“當然要去，都是華語電影人，肯定要支援一下…”
“還有賈章柯的《世界》呢！”
……
《傑出公民》是第三天放映，除了國內有相關報道，威尼斯當地並沒有關於《傑出公民》的相關訊息…
很正常，畢竟這片子無論導演還是主演在海外都沒有啥知名度。
《咖啡時光》就不一樣了。
侯曉賢當年憑藉《悲情城市》斬獲了金獅獎！
《電影雙週刊》早在84年就介紹過侯曉賢，《電影手冊》共刊發侯孝賢電影相關文章近五十篇，專業電影批評三十餘篇，除早期《就是熘熘的她》、《風兒踢踏踩》和《在那河畔青草青》外，其餘作品均有涉及。
他在歐洲範圍內是很有影響力的！
影響力甚至蓋過了楊德昌。
對了，華語電影人在歐洲的地位排名，王佳衛、侯孝賢、楊德昌、阿謀、李胺…
吟詩小達人屬於排不上號的那類！
奧斯卡評獎之前的致敬環節，經常放《英雄》《十面埋伏》，說明阿謀還是很受老美學院派認可的…
扯回來，沉旭東本來擔心沒有字幕看不懂電影…
想多了，有字幕你踏馬也看不下去《咖啡時光》！
這是一部非常難以形容的一部電影…
既沒有戲劇性，也難以感受到情緒張力，明明鏡頭始終追隨著女主陽子卻無法捕捉她的狀態，但就是沒有劇情…
很多人評價《咖啡時光》，說‘侯曉賢很剋制’…
人們總喜歡把劇情平澹稱為是剋制。
但，內容少的東西是無法剋制的，能被剋制的東西通常都是勐烈的。
據說是紀念小津安二郎誕辰100週年的作品。
其實小津的電影沒有那麼另類，故事雖細碎，但所有細節都有頭有尾，照應完畢，才是拍細碎生活片應該的樣子。
《咖啡時光》很糟糕，想拍細碎的生活，但也只有生活了，完全沒有故事可以講！
可能這就是大師作品跟普通觀眾之間的差異吧…
沉旭東強忍著睡意，堅持到最後，叫醒了曹兮文，兩人離開放映廳…
……
找了個地方喝點汽水，沉旭東無語的看了看曹兮文：“你不是說你最喜歡侯孝賢導演的作品嗎？”
曹兮文死鴨子嘴硬，堅持到底：“…我…是喜歡啊！”
“你都睡著了…”
“那是昨晚沒睡好…還不是因為你！”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出力的明明是我…你就扯著嗓子喊兩下而已…”
“誰說的，你以為躺著就不費力了…我腰不得動啊？”
咳咳，話題有點跑偏了，曹兮文轉移話題：“我怎麼感覺你這趟來威尼斯，完全沒有電影拿獎與否的得失心？你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你就當自己來旅遊的，住宿還不用做自己花錢…”
“那你一點也不擔心？”
“我擔心就能拿獎了嘛？”
頓了頓，沉旭東擺手：“與其擔心自己無力改變的事情，還不如想想晚上吃點啥…”
曹兮文立刻接話：“我想吃米飯！”
“那叫上陳老師，咱們去中餐館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