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越陷越深

沒過一會，河灘上就升起了裊裊炊煙。各種食材泡在沸水裡，熬煮了一陣子後，所有的香氣都飄散了出來。一時間，整個河灘上食香四溢。

由於早上出來得匆忙，沒怎麼吃東西，拖得此時，大家早就快餓得不行了。空氣裡飄蕩著各種誘人的食香，但都是別人鍋裡的。他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周圍大快朵頤的同學，饞得直咽口水。

“朵朵！還要等多久啊？”眾人忍不住催促道。

朵朵一邊加料，一邊回答道：“馬上，大家再稍等一下。我堂堂大師級的廚藝，你們還不放心嗎？”說著，朵朵又自顧自地忙活起來了。

眾人集體無語。貌似這句話，朵朵已經說了三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這讓眾人非常懷疑她所謂的“大師級”廚藝。

忙活了好一陣子後，鍋裡新鮮出爐的拉麵，終於搞定了。一掀蓋，眾人就迫不及待地拿著筷子，夾起麵條，不停地往自己的碗裡盛。

雨馨夾起一撮麵條吹了吹，待麵條冷卻後，一塞進嘴巴里，就“噗”地一聲，把嘴裡的麵條全噴了出來。她吐了吐舌頭，盯著朵朵怨道：“朵朵！你是怎麼放鹽的？你這是放鹽，還是投毒啊！”

蘇木幾人也是被囧得不行，大夥直盯著朵朵，要求合理解釋。朵朵灌了口水，漱漱口，尷尬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剛剛加鹽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抱歉！”

啥？就這破理由？眾人放下碗裡的麵條，一臉幽怨地盯著她道：“朵朵！你趕緊說說，我們現在到底該吃啥？”

朵朵聞言，頓時那個尷尬啊！簡直丟臉丟到家了。她抓了抓腦袋，突然拿起自己的揹包，邊開啟邊道：“這樣吧！我買了一些水果，還有一些壓縮餅乾，大家這次就湊合著吃點算了。”

啥？出來野炊，你就讓我們吃這玩意？眾人悲嘆了一聲，頓時有種生無可戀的悲催感。果然印證了那句老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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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一結束後，出來野炊的學生們，也開始活躍起來。大夥各忙各的，一時間，整條河灘上，出來寫生的、放風箏的、採集標本的……啥都有。

而那些早有準備的同學，紛紛搬出裝備，開始吆喝起來。周圍的同學一見有熱鬧可湊，立馬走過去圍成一個圈。一場自發性的文藝表演，在眾人鬧哄哄的歡呼聲中，即將開始。

雨馨幾人走到附近的一個文藝表演圈時，現場已經開始表演節目了。場中的一個女生拿著麥克風，正在唱范瑋琪的《是非題》。現場的男生非常給面子，不停歡呼起鬨著，氣氛頗為熱鬧。

他們剛坐下來，就看到小佐跟著幾個男生，也走了進來。雨馨搗了一下小雅的手臂，給她提了個醒。小雅順勢一抬頭，一下子就看到人群裡的小佐。兩人隔著好幾米的距離，遙遙相望著，表情都是同樣的落寞、憂傷。

朵朵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吐槽道：“小雅！你們這痴男怨女的，都快趕上牛郎織女了。要我說，乾脆過去跟他說清楚好一點。你們這樣拖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啊！”

小雅聞言，神色一黯，低垂著頭沉默了下去。臉上那股淡淡的憂傷，仿若搖曳在秋風裡殘碎的蘆葦杆。

雨馨不客氣地瞪了一眼朵朵，微怒道：“朵朵！小雅已經夠傷心的了，你少說兩句行嗎？這種事，怎麼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好吧！算我多嘴！”朵朵丟下一句話後，就沒再吱聲了。眾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場中的節目表演，一時間倒也其樂融融。

不得不說，場中的那個女孩子，唱得還不錯。雖然發音不夠專業，但勝在嗓音清脆、甜美。隱隱的，還有一股撒嬌般的味道，讓人聽得非常舒服。

唱到一半時，一個男生突然捧著一大束野花跑了過去。男生單膝跪地，為她送上鮮花。現場那些荷爾蒙分泌過剩的男生女生，頓時開始起鬨起來，紛紛嚷嚷的，說什麼的都有。

女孩羞紅著臉，一時間手足無措。那男生倒也乾脆利索，一把將鮮花塞到女孩手裡，就轉身跑了。現場一時間鬧哄哄的，各種喧譁怪叫聲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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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個“良好”的開頭後，後面的節目表演，頓時就變味了。眾多同學紛紛出場，一時間，各種撩拔，各種曖昧，持續不斷。

節目表演過了幾輪後，小佐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走下了場，眾人紛紛驚愕不已。雨馨他們也驚呆了，相處了那麼久，他們從來沒聽到小佐唱過歌。

主持人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道：“沒想到這位同學這麼積極啊！請問一下！你想表演什麼節目呢？”

小佐接過麥克風後，應聲道：“我想唱一首鄭源的老歌《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送給現場的一位女生。”

眾人一聽這話裡面有戲，紛紛跟著囔了起來。主持人頓時笑了，道：“這麼同學可真大膽直白啊！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鼓勵一下他好嗎？”

話音剛落，全場掌聲“譁”地一下，響徹雲霄。眾多吶喊助威聲，如疾風驟雨般，響成一片。而小雅痴痴地則望著場中的小佐，久久移不開眼睛。

不一會兒，音樂的伴奏曲就緩緩響了起來。小佐跟著音樂的節奏，輕輕地哼了起來：“每當我在夜裡想起你的時候，不知道你在哪頭。心裡面有許多許多的愛與愁，不知是否是永遠的傷口……”

那沙啞憂傷的歌聲，像一段揮不去的相思、回憶，不停地在周圍輾轉反側地迴盪。深藏在歌聲裡的那股難捨難離、那股刻骨銘心，真切得，仿若能讓人感同身受般真實。

特別是在小佐唱到高潮部分時，現場所有人都跟他一起哼了起來：“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偏偏換成了回憶。我帶著你的照片，找到海角天邊，希望你會再出現……”

那一刻，小雅哭了。雨馨和朵朵也跟著哭了。不為別的，只是單純的，被小佐歌聲裡的那份深情感動了。

一曲唱罷後，全場轟聲雷動。小雅突然站起身來跑過去，在小佐臉上親了一口後，轉身就衝出人群，掩面而泣地跑了。現場的觀眾頓時熱鬧了起來，大夥眾說紛紜的，現場亂成一鍋粥。

“小雅！”小佐喊了一聲，拔腿追了上去。雨馨他們怕兩人出什麼意外，也忙跟著追了上去。

眾人跟著小雅，一路狂奔了數百米，才在河灘的一個小山包上停下來。小雅走到一棵柳樹下坐下，伸出雙手抱著膝蓋，把腦袋深深埋在雙腿間，默默垂著淚。小佐看著哭泣的小雅，猶豫再三，還是走過去，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來。

一瞧小雅他們停頓下來了，大夥頓時鬆了一口氣。雨馨忙問道：“朵朵！我們是不是該在這裡看著他們啊？”

朵朵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看什麼看啊！人家在談戀愛，你站在旁邊盯著，多煞風景啊！走吧！應該出不了事了。”說罷，拉著雨馨就走。

雨馨不放心的問道：“你確定？”

“當然確定啦！他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了。”朵朵招呼了一聲，示意大家趕緊回去。

好吧！雨馨被她說服了。臨走時，再瞥了一眼小雅跟小佐後，轉身跟著朵朵他們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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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頭上的和風，吹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小佐跟小雅並肩坐在一棵柳樹下，沉默不語。回想起兩人在一起經歷過的點點滴滴，所有的開心的、難過的、感動的鏡頭，都像綿綿不絕的細雨般紛至沓來。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一片回憶中，無法自拔。

良久，小雅突然抬起頭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唱那首歌讓我難過。明明給不了希望，為什麼你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騷擾我。為什麼？為什麼？……”

小雅越說越激動，一氣之下，揮舞著兩隻拳頭，不停地砸落在小佐身上。小佐不閃不避，任她的拳頭砸落下來，嘴巴不停地叨唸著“對不起！”。

小雅捶打了一陣子後，突然抱頭痛哭起來。小佐想要抱住她安慰一下時，卻被小雅一把推開了。小佐正進退失措的時候，小雅卻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

小佐摟著懷裡的小雅，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良久，他突然下定決心地道：“小雅！我決定了，等會回去，就跟我爸媽攤牌。我寧死也不想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小雅聞言，“騰”地一下子坐起來，擦著眼淚道：“別折騰了，小佐！沒用！你鬥不過你爸媽，也鬥不過命運。我們註定只是彼此的曾經，註定有緣無份，你懂嗎？”

“忘了我吧！小佐！下次如果遇到自己喜歡的女生，請記得一定要讓自己先強大起來，這樣，你才能好好守護住她。”小雅撫摸著他的臉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後，站起來道：“加油！我曾深愛過的小男人！記得不要讓我們的悲劇再重演。”

說罷，小雅掙脫了他的手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小雅！”小佐望著小雅漸漸遠去的背影，突然蹲下身來，哭得像個被遺棄的孩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