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是在這裡守住這裡的陰靈嗎?」

丁小乙想到了一個很殘酷的事,鬼嶺裡的陰靈越來越多。

而這些陰靈走出了鬼嶺,那麼魏州城也將會大亂。

那些低階的陰靈倒是沒有什麼,

如果讓那些陰將級別的陰靈衝出了鬼嶺,

那麼魏州城必定會引起大亂,甚至還會危害到大雍國、

「不錯,老身在這裡鎮守這些陰靈,以免這些陰靈出外界,而禍害天下蒼生。」

那老嫗臉色一肅,然後平靜的向丁小乙說道。

而丁小乙一聽,頓時心生敬意。

他雖然不知道這老嫗在鬼嶺鎮守了多少年了,但是這份責任也讓他肅然起敬。

「前輩,您與八岐鬼蛇一族有什麼關係,您好像認識八岐龍一,對吧。」

丁小乙想到那邪魅的青年,他不由好奇的問道。

「老身本就是八岐鬼蛇一族的長老,現在八岐鬼蛇一族投靠了天魔神殿,老身便不再過問八岐鬼蛇一族的任何事務。」

那老嫗臉色微微的一變,她向丁小乙說道。

而丁小乙卻也是微微的一愣,

他卻是沒有想到這老嫗居然會是八岐鬼蛇一族的長老。

他感應不出這老嫗真實的實力,可見這八岐鬼蛇一族當年是何等的輝煌。

「這鬼嶺是當年八岐鬼蛇一族的宗地嗎?」

丁小乙好奇的問道,

他覺得這老嫗留在這鬼嶺峽谷,也應該與八岐鬼蛇一族有關係。

「八岐鬼蛇一族乃當時鬼修一脈,數千年前受到了正派宗門的圍剿,最後八岐鬼蛇一族損失慘重,八岐鬼蛇一族也被除名於這世間。只是他們哪裡知道,八岐鬼蛇一族是被安排在這鬼嶺鎮守這些陰靈。」

「鬼修本就是有違天道,被常人誤會也是情有原,如果不是我八岐鬼蛇一族鎮守在這鬼嶺,這世間又豈會如此平靜。」

那老嫗幽幽的說道,而她的表情有一些落寞。

「後來八岐鬼蛇一族慘遭滅族之災,剩下的八岐鬼蛇一族的族人們投靠了天魔神殿,而老身卻為了一個承諾留了下來。」

那老嫗幽幽的聲音在丁小乙的腦海裡迴盪著,

他雖然不知道八岐鬼蛇一族當年的遭遇,但是他卻是對這名老嫗肅然起敬。

那老嫗一人鎮守在這鬼嶺之中,應該也有數千年之久了。

一守就是數千年,這樣的執著讓他心生敬意。

「世人黑白不分,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一些蠅頭小利,卻不顧大義,八岐鬼蛇一族眾多族人卻早已經心灰意冷了。所以他們這才會投靠天魔神殿,替天魔神殿賣命」,

丁小乙只覺喉間一片乾澀,他卻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這位老嫗。

八岐鬼蛇一族被世人誤會,

導致慘遭滅族,而這老嫗卻從不向世間各族去解釋。

如此胸襟讓他敬佩不已,

縱然是被世人誤會了,他們也不做任何的解釋,而八岐鬼蛇一族也在世間漸漸的沒落了。

鬼修一脈,是有違天道。

鬼修也是人族,

但是鬼修一脈卻時常被世人誤會成邪魔,與魔修一樣,都是邪修。

不管是鬼修一脈,還是魔修,功法並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

八岐鬼蛇一族為鬼修一脈,

他們鎮守在鬼嶺,

為的就是不讓匯聚在鬼嶺的陰靈闖入外界,而引起天下大亂。

鬼修一脈與鬼族並不是一樣的,

鬼修一脈主要還是人族,而鬼

族卻並不一定是人類。

也有從鬼獄之中逃出來的鬼魂在世間重鑄出肉身,

也有世間死去的生靈飄蕩在世間,最後重塑肉身,被這方世間的天地法則容許。

丁小乙瞭解了前因後果之後,他不禁的唏噓不已。

八岐鬼蛇一族是鬼修一脈的佼佼者,卻被世人誤會而分崩離析。

最後不得不攀附天魔神殿而苟延殘喘,

而這老嫗卻留在鬼嶺之中,鎮守著這無窮無盡的陰靈,為的也是天下蒼生。

丁小乙一夜無眠,

他了解了當年的一辛秘。

讓他心裡五味雜陳,世俗的目光總是出乎意料的令人愛恨交加。

翌日,

丁小乙帶著錢舟也丁小妖離開了那峽谷。

同時丁小乙也許下承諾,

一定會將輪迴之路修復好,也會將鬼嶺通往鬼獄的入口修復。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

但是他覺得時間足夠的前提下,他必定會成功的。

那老嫗最後告訴了她的稱號,老嫗就是傳說中的鬼母。

八岐鬼蛇一族為鬼修一脈,

而這名老嫗又是八岐鬼蛇一族的祖輩,被稱之為鬼母那是當仁不讓。

走出了鬼嶺,

丁小乙轉身看著這死氣縈繞的山嶺。

他心裡不禁的感慨萬千,他卻是沒有想到這鬼嶺居然如此精彩的故事。

「走吧,等我修為達到超品之境後,會回來的。「

丁小乙淡淡的說道。

而錢舟卻是心有餘悸的看著那鬼氣縈繞的鬼嶺,他決定自己再也不會來這鬼地方了。

小女孩卻是沒有任何的懼意,

鬼嶺禁地對於她來說也只不過是如進出無人之境般,

而且她也並沒有受到太嚴重的死氣侵蝕。

回到了灶兒巷,

一名手持摺扇的少年身姿瀟灑飄逸的立在那院牆之上。

而丁小乙看到那手持摺扇的少年時,他雙瞳微微的一縮。

「花如玉,你怎麼來了?」丁小乙對於花如玉的出現很是意外。

而且令他更震驚的是,花如玉是如何知道他們會回到灶兒巷的。

「丁兄,我們又見面了」,

花如玉卻是灑然一笑,他向丁小乙拱了拱手說道。

「好漂亮的姐姐啊」,

此時丁小妖一雙清澈的眼眸落在了花如玉的身上,她不禁大聲呼道。

而小女孩的那一聲大呼,

卻讓花如玉身形一滯。

他搖了搖手中的摺扇,好奇的打量著小女孩。

而小女孩卻毫不畏懼的看著他,

那清澈如一汪清泉般的眼眸裡泛出了幽幽的光芒,似乎可能將他看得通透般。

花如玉渾身一顫,他的臉色也是微微的一變。

最後花如玉從那院牆上躍下,來到了丁小乙等人的身前。

「花兄喝酒還是喝茶?」

丁小乙並沒有留意到花如玉那變幻的臉色,他向對方輕問道。

他覺得花如玉的身上一定還隱藏著某些秘密,

他表面上是一名將魏州城攪得天翻地覆般的採花大盜,

但是他知道這只不過是表面而已。

「隨便吧」,

花如玉卻是無比瀟灑的笑了笑。

而今日的花如玉卻與上次在那青陽宗秘境裡見的花如玉又有一些不一樣。

今日的花如玉劍眉星目面如冠玉,

比上一次多了幾分飄逸出塵的氣息。

而他舉足之間也露出幾分淡雅如仙般的氣息。

面容上也有一些改變,

但是那手持摺扇的習慣卻並沒有改變。

所以丁小乙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只是丁小乙心中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張臉還不是花如玉的廬山真面目。

他很知道這花如玉的廬山真面目是什麼,

所以他對花如玉也越發的好奇起來了,

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高超的易容手段,幾乎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錢舟進屋抱了一罈酒出來,

他拿出了三個破舊的瓷碗,分別在那瓷碗裡倒滿了酒。

而花如玉卻沒有任何的嫌棄,他端起那瓷碗就猛灌了一口酒。

「上次還沒有謝過丁兄相助之恩,這一次在下一是來道謝,二來也是兌現承諾的」,

花如玉舉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漬,他向丁小乙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何足掛齒」,

丁小乙卻是灑然的擺了擺手。

在那青陽宗秘境之中,他確實是吃了花如玉不少暗虧。

但是最後花如玉還是挺身而出站在了陸雪瑤的身旁,

這讓他對花如玉的一切不快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