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算完。

回到馬場,夕陽西下,聰明豆、八條雪撬犬正在跑馬場附近玩耍,看上去一片和諧模樣。

張景在馬棚後面雜物倉房門口找到米麗卡,還有她的父親老戴金。

老男人身著老牛仔褲、棕色夾克,一段時間不見,不僅沒老,反而顯精神。

“好久不見。”張景朝他打招呼,心裡想著丟掉麻煩,故意問他,“你打算帶走蘇珊?”

“恐怕還不行,”因為年紀原因,老戴金雙眼角魚尾紋深到可以夾死墳子,“麻煩還沒解決。”

張景不想在米麗卡跟前說髒話,把老戴金引到一邊。

“我這裡不是慈善機構!”張景咬牙切齒,“就在四十分鐘前,尼克.陶卡斯帶人攔下我的皮卡;如果不是一輛警車恰好路過,我可能已經領盒飯!”

“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老戴金表情苦楚解釋,“我已經叫來老兄弟,很快就能抹平麻煩。”

張景心情不爽,“你為什麼看起來很清閒?”

“對付尼克.陶卡斯需要兩種昂貴裝置,大概需要六十萬米元。”

哈哈!

張景氣樂,語氣嘲諷:“我欠你情,還是欠你錢?”

“是我欠你人情,”老戴金表情悽慘,“六十萬這輩子大機率也沒機會還;作為交換條件,我答應為你無底線做一件事情。”

“無底線?”張景詫異反問,“包括殺人?”

“包括!”戴金肯定回答。

和正常思維方式不同,一般情況,這種承諾肯定要留在關鍵時候使用。

但張景不這樣認為,他不相信戴金會遵守承諾,也不相信任何人會遵守承諾。

最好辦法提前把承諾用掉。

別罵,張景就是那種只能看見芝麻,看不見大西瓜的人,一直都是如此。

大腦快速轉動,張景發現自己人緣太好,沒有什麼苦大仇深仇敵人。

想來想去只有屈小青最討厭,嘴巴碎、手賤,煩的不行。

弄死她?

開玩笑,犯不著。

還有那個臉像馬臉一樣長的倭國人,對自己敵意很強,幾次倉庫拍賣故意搞事情,要不要弄死他?

心裡這樣想,張景對老戴金要求,“把手機給我。”

裡德.戴金照辦,把手機遞給張景。

確定沒有錄音,確定老戴金身上沒有錄音、錄影裝置,張景直奔主題。

“把瑪莎.布萊克弄死,她是個名人,經常上電視;人殺死後,七天內你到香江拿錢,現金,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感覺你很熟練的樣子。”老戴金疑惑。

“不想惹禍上身。”

“你孑然一身怕什麼?”老戴金回頭目光膩愛看向女兒米麗卡,“我才應該小心。”

張景呵呵。

回想到以前在西疆撿寶,一行七人走在兩側高聳的淺水河谷內,上游突然發大水,根本跑不贏洪水,直接被沖走四人。

包括張景,剩下三人趴在十多米高陡峭岸壁上,艱難等到救援。

撿寶有丟命風險,僱兇殺人風險更大,張景怎能不小心?

“你怎麼會和名人結仇?”老戴金好奇問。

“我不認識她。”

“那為什麼殺人?”

“沒有原因,只是不想浪費你的承諾。”

戴金有種吐血衝動,正常人思維,這種重大承諾一般不都是留著關鍵時候使用嗎?

殺陌生人,也讓戴金感覺張景想法天馬行空,奈何人家有錢,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又聊一些細節,告別女兒米麗卡,老戴金天黑前離開馬場。

送走老戴金離開,張景沒有因為殺死陌生人而良心不安,沒有恐懼害怕,更沒有負罪感。

原因是,瑪莎.布萊克如果被殺死,那一定是屈小青的錯。

因為屈小青喜歡看電視,張景不小心在電視裡認識瑪莎.布萊克,那是一個滿口噴糞的紅脖子老女人。

她的政治觀點仇視亞裔,特別是龍國人。

非常卑鄙無恥齷齪醜陋。

不僅沒壓力,張景反而開心,特地開一瓶昂貴香檳,提前小慶祝。

另一邊,伊達寺鳴萬萬想不到,他剛剛在鬼門關溜一圈,差點被張景定為目標。

傍晚,他像往常一樣去最喜歡的居酒屋,進入包間。

今年31歲,身高1.7米,體重70公斤,為生活卑躬屈膝的忠誠狗腿,柴崎跟在伊達寺鳴身後恭敬地關上房門。

“最近張景在忙什麼?”伊達寺鳴徑直走到上首榻榻米坐下。

“賽馬,還上了電視臺,看著很風光。”

“他的賽馬成績很好嗎?”

“表現搶眼。”

伊達寺鳴不爽問,“收購一家不錯的賽馬場,大概需要多少錢?”

“呃?”柴崎快速思考,“大概一千萬米元。”

“倭元?”

“美元。”

伊達寺鳴微微肉疼,吩咐道:“一千萬米元預算,收購一家好條件馬場,張景幹什麼,我就要狙擊什麼!”

柴崎肝疼應是,這就是古代的惡少衙內。

趕走柴崎,伊達寺鳴招來一黑一白兩個飽滿妹子,正式開始他的豐富夜生活。

....

伊達寺鳴爽同,張景也爽,唯有老戴金頭疼。

起初他不知道張景為什麼要殺一個不認識老太婆,查資料才發現。

瑪莎.布萊克是一名白左,她不僅是白左,整個田納西州都是,看看公開資料顯示的種族比例構成。

79.2%白人,16.5%非裔,2.2%的拉美裔,1.0%的印地安原住民,1.1%的混合的種族,0.3%亞裔。

這麼一個特殊種族社會結構,只要往死裡反亞裔,人為製造矛盾,對拉選票很有幫助。

直飛田納西州首府,納什維爾。

在一個滿地針頭的公園裡等約十多分鐘,戴金等來兩個同伴。

都是五十多歲,挺著肚子,看上去皆發福。

像是普通老男人聊天,三人坐在一起,戴金把任務目標介紹一遍。

“六十萬而已,我覺的搶銀行更靠譜。”

“shannom,現在不是九十年代,無論是銀行,還是運鈔車早已經不是羔羊。”戴金提醒。

shannom發音聽著像‘夏農’或‘杉農’,意義很有好印象,象徵小女孩活潑可愛,但它是一個很流行的男孩名字。

夏農的曾祖父叫夏農,他的名字因此而來。

實際這是一個光頭瓦亮、腰粗、油膩、包漿牛仔褲不離身的老男人,和可愛根本不沾邊。

“殺人肯定比搶銀行容易,”另一個老男人補充道,“老辦法,先蹲點,後踩點。”

“羅蘭多是對的,”戴金贊同,“這不是小事情,寧願穩一點。”

羅蘭多也是五十多歲,有點小油膩,名字也很有寓意:受歡迎、在附近享有盛名。

實際他情況和戴金、夏農差不多,即不受歡迎,更沒有所謂‘盛名’。

接著三人開始策劃執行辦法。

公開資料可以找到瑪莎.布萊克工作地點,州政府辦公大樓外面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六車道公路。

因為跟蹤風險較大,三人使用蹲點辦法,先確定瑪莎.布萊克離開州政府大樓方向。

再確定瑪莎.布萊克從那個路口轉彎,經常去那兒喝咖啡。

簡單說就是守株待兔,用最笨辦法鎖定瑪莎.布萊克生活工作軌跡。

然後找機會殺人,這個過程不會很快,屬於細心、耐心工作。

當然,不排除運氣特別好。

戴金這次運氣就特別好,正常情況瑪莎.布萊克身邊有保鏢跟著。

四天後一次偶然,戴金髮現瑪莎.布萊克撇開保鏢,一個人駕車半小時,進入一個環山開放式中產社群。

這裡風景如畫,大樹後面藏著一棟棟風格各異的大小別墅,戴金在一戶前院裡找到瑪莎.布萊克開的白色凱迪拉克。

猶豫四五秒,戴金先是通知兩位老友,然後把車停在路邊,翻牆進入別墅院子。

三四分鐘後,戴金順著別墅牆根,來到後走廊。

這裡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客廳內部情況,戴金快速往裡瞄一眼,然後躲到牆後。

貼著牆壁戴金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機不可失,戴金拿出手機,開啟攝像頭輕輕探出去,對準屋內。

六十多歲的瑪莎.布萊克像ji女一樣正在跳脫衣舞,一個健美先生版本非裔帥哥一絲不掛,坐在沙發手動上上下下。

拍攝四十多秒,戴金把影片發給張景,附言:‘這是瑪莎.布萊克本人,值六十萬嗎?還要不要殺人?’

張景正在擼馬,看完影片也被驚呆。

果斷回覆戴金,‘值,不用殺人,獨家給我,如果有更多影片,你會得到更多回報。’

廢話不多說,戴金接著把更多、更刺激、更辣眼睛影片發給張景。

二十分鐘後,戴金回到車內,他沒想到這次任務這麼輕鬆,感覺像做夢似的。

哈笑一聲,戴金啟動汽車離開,直接去機場,到香江拿錢。

張景前後收到三段影片,第一段43秒,第二段94秒,第三段332秒,高畫質影片,兩個方向拍攝。

那兩坨軟塌塌,看著...沒食慾。

那個年輕非裔帥哥好像是專業的,一點不嫌棄,瑪莎.布萊克後面叫的很帶勁。

打量手裡影片,張景決定把它賣個好價格,至少要把八十萬米元成本收回來。

本來答應給老戴金六十萬,沒想到他太給力,化身導演,拍成小電影,不給他八十萬,張景都不好意思。

找誰出手呢?

答案只有一個,還是西疆大學副教授徐澤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