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前女子一人呈兩種不同聲音,心態快要崩潰的嚴高懷著最後一絲希冀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嚴高一副心念將要崩塌的樣子,面前女子發出嫵媚嬌笑。

“看在你這麼誠心發問的份上,告訴你也無妨。

其實,你這位慕潔妹妹,從十三歲開始經常和別的男人幽會。

樂在其中,無法自拔。

由於過於放蕩,染上了花柳病,命不久矣。

彼時我正好也被對家暗算,丟了肉身,只有魂魄逃出,四處遊蕩,無處可去,恰好遇到將死的她,便幫她治好這病。

條件嘛,便是一體靈魂,從此共生。

說起來,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樣。

這幾年白天做冰清玉潔的大小姐,晚上出去尋樂,別提又多快活了。

加之我還有讓人遺忘長相的本事在,根本不但心被人記住樣貌。

哎,想想,真是快活啊!”

貓妖的一番話,將嚴高僅存的一點幻想徹底粉碎,失了魂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見他絕望的樣子,貓妖笑著俯下身子,一手擦擦頭上被石頭砸破皮的位置,一手輕輕抬起嚴高的下巴:

“嚴公子,也真是夠狠心的,這可是你慕潔妹妹的身體,就這麼被打出個口子,回頭還要浪費我的法力來恢復。

不過,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只要你答應不把今日所見之事說出去,我們就不為難你。”

說著,將胸口衣衫扯開,露出白花花一片,湊到嚴高跟前:

“不但不為難你,還能讓你夜夜都過的比神仙還快活。”

眼神呆滯的嚴高聞言,忽然以手中摺扇將貓妖的爪子開啟,一把將人推到一邊去:

“滾,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沒有興趣!”

說著,卻見剛才明明已經絕望的嚴高,再次站起來,神色中已經滿是傲氣和殺意:

“慕潔,你回答我,這貓妖說的都是真的嗎?”

對面女子發出賈小姐的聲音道:

“對不起,予定哥哥,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

可我就是喜歡那種感覺,那樣的歡愉,怎麼也享受不夠,我,我,對不起......”

此時的嚴高聞言,神色已經不像方才那樣的絕望,滿是殺氣的說道:

“本公子此生從未受到過如此奇恥大辱,不管你是人是妖,都得死!”

貓妖聞言,半捂著嘴,發出“咯咯”笑聲:

“殺我們?我說嚴公子,別開玩笑了,你一個什麼本事也沒有的凡人,也想殺我們?”

對於貓妖的嘲笑,回應她的,只有嚴高濃重的殺意。

其緩緩劃開手中摺扇,展現出扇面畫面。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開啟的摺扇上畫的不再是尋常山水畫,而是一名看不清具體樣貌,但渾然傲氣,屹立於群山之巔的男子。

隨著摺扇一點點劃開,一股驚人的高傲之氣在嚴高身上展開。

僅僅只是面對他,都會讓人不會自覺的生出一股卑微之感,會情不自禁想要臣服於他。

這樣的氣勢,對眼前人很是有用。

無論是貓妖還是賈小姐,都被他的氣勢所攝。

不同的是,她們想的不是臣服,而是承歡。

見到如此高傲不凡的嚴高,面前女子目泛春波,雙腿不自覺地摩擦著,口中同時發出兩女的聲音:

“予定哥哥,我要服侍你,與你一同享受歡愉時刻。”

說著,伸手抓向嚴高。

此時嚴高手中摺扇已經完全展開,面對女子的貓爪伸來,以扇做刀,斬了下去。

扇邊劃在貓爪上,火光四濺,貓妖有些吃痛的收回手。

再一看,貓爪被斬出一道印痕,連帶著手指都有些滲出血跡。

嚴高並未停手,而是連續發動攻擊,招招直攻要害。

貓女以貓爪格擋,口中吐出一陣香氣。

常人但凡聞到這香味,必然會被迷得神魂顛倒,不自覺就會沉淪於男女肉慾之中。

嚴高並不能免疫這香氣,中了香氣,也是有些迷糊,但一見貓女,立時又大怒道:

“我對別人用過的東西,沒興趣!”

在此怒意和倨傲的態度下,貓妖吐出的香氣效用大打折扣,基本影響不到嚴高。

而正面相抗,貓女明顯不敵,被打的節節敗退。

兩人的戰鬥動靜不小,沒幾下,房中的物品都被摧毀大半。

外間賈家人聞聲,都是趕過來看。

貓女見此,身形一閃,忽然化為一道粉色煙氣,落到房中屏風上。

屏風自原地飛起,破空而去。

嚴高見此,哼一聲道:

“妖女休走!”

往前一步,御風而行,追著屏風飛出賈家。

賈家人見此,都是大驚失色。

進到屋中一看,卻是沒發現自家小姐。

眾人見之,驚疑不定,有些不明所以。

由於眾人只看到嚴高追著屏風飛出去,不見賈小姐身影。

不少人都猜測府裡遭了妖怪,小姐是被妖怪擄走,不知何時學會法術的嚴公子前去救人。

而這樣的猜測,也是貓女臨去前刻意留下的退路。

若能解決嚴高之事,就還能回賈家繼續之前的快活日子。

兩者一追一逃,已然去往無有人煙之地......

......

無波湖上的最大樓船中,宴會還在繼續。

船上的一群老爺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五僵邪修耍了的事。

由於上船之前交代過,今晚之事沒有結果之前,誰也不許打擾。

導致各家前來報信的人都被守在岸邊的人攔住,只能在岸上幹看著,上不了船。

船上宴會中,江湖第二殺手“點卯人”和元忠的表演還在繼續。

有元忠擋著,“點卯人”點不到元持心,又沒有幾家撕破臉動手的訊號,只好耐著性子繼續等待下去。

作為頂尖刺客,“點卯人”的耐心很足,不在意多等一段時間。

但那些事關自己切身利益的老爺們,卻是有點兒坐不住。

再過一會兒,都要到深夜,怎麼還不見行動?

元持心也是感覺有些奇怪,今晚宴會,怎麼感覺好像四家三商沒做好準備似的?

不管如何,既然對方不行動,那他也不客氣,對眾人笑道:

“諸位,如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當是說正事的時候。

本官也就不饒彎子,諸位之前不是說今晚要交出所有地契、房契等文書證明嗎?現在可以拿出來了。”

此言一出,原本就假裝熱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元忠和“點卯人”的兵器偶爾交擊一下。

當然,這兩人大多也是以舞蹈為主,沒有一直打鬥。

見現場冷場,元持心也不說話,只是端坐主位,看著眾人。

婁府丞四下看看,見其他人都明裡暗裡看向自己,也是微微嘆息一聲。

“元大人,看來這一次又是你贏了,我等輸的心服口服。

只是平波府畢竟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根本所在,你若是執意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那我等也只能拼死反抗。”

對於婁府丞的話,元持心笑道:

“諸位還聯絡了海寇對吧?

想要憑藉海寇翻盤,這可是相當危險的行為。”

對於元持心能知道這事,婁府丞毫不意外,點頭道:

“我們自然也不想動用這等手段,這不是實在沒辦法了嗎?”

元持心聞言,點點頭,好似老朋友聊天一般問道:

“你們不是烏魚王在瀧州的代言人嗎?

為何不見烏魚王參與進來?”

“實不相瞞,我等對於烏魚王,其實並不重要。

當初是我們幾家為了保住自身穩固,想要長久主導平波府,主動去攀附的烏魚王。

而這位對我們的態度,也是完全的利用,只看價值,不看其他。”

元持心聞言,不由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正說著呢,卻見船艙大門開啟,眾人紛紛側目望去。

許多人有些期待的看向艙門。

定睛一看,來者居然是一臉笑意的夜明。

見眾人的目光匯聚在自己身上,夜明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會不好意思的。”

婁府丞有些意外於夜明的出現:

“善緣先生,你是怎麼上的船?”

先前上船的人中可沒有眼前這位,岸上又有人守著,不應該有人再能上來才對。

對於這個問題,夜明只是打個哈哈道:

“不要在意那麼多嘛!在下來這裡,是想說,今晚真正的意外要來了,請大家拭目以待。”

這麼沒頭沒腦的說一句之後,很是自來熟的上前去。

經過嚴家主身邊時,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

“嚴家主我這裡有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你想先聽那一個?”

嚴家主與夜明目光對視,感覺有些心慌。

“善緣先生願意先說什麼訊息都行。”

“壞訊息是,今晚你們家的財貨都被人盜走了。”

這話一出,嚴家主頓時一個激靈。

他們家的財富,那可是多年以來,靠著各種手段聚攏起來的,是嚴家幾代人的心血,要是被盜走的話......

嚴家主都有點兒不太敢想這場面。

有些急迫的問道:

“那好訊息呢?”

“好訊息就是,不止你們家,在座的各位家裡的財貨也都遺失了。”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

元持心左右看看,在考慮自己要不要站起來。

因為,善緣先生說的是“在座的各位”。

但念及自己在平波也沒什麼財產,也就無所謂,仍是端坐著。

見眾人驚詫之色,夜明連忙擺手解釋道:

“大家別誤會啊,這事不是我們這一方乾的,也和我們沒關係。

純粹是因為大家都被騙了,那傢伙根本沒想好好合作,只是在圖謀諸位家的財貨!”

夜明的話讓眾人面色大變,許多人也立即意識到問題所在。

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猩紅符籙上去。

當時拿到那東西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之前只是以為是用來詛咒元持心的,沒想到居然是用來坑他們的。

嚴家主神色難看的問夜明:

“善緣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會呢,在下像是那種性格惡劣的人嗎?

你們各家報信的人現在都在岸邊呢,回頭跟他們確認一下就好。”

這話毫無疑問讓眾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這事本來也沒法說謊,他們只需稍加核對,就能知真假。

因此,基本都信了夜明所說。

有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外間忽然響起巨大水聲,好似海潮洶湧而來一般,就連他們所乘的三層大樓船,都不免晃了一晃。

眾人大驚之下,都往甲板上去,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夜明站在元持心身邊,笑道:

“大人,正戲開場,您也不免要上一次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