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架入手,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意識。

“隨便誰都行,懶得反抗......”

夜明:“......”

都不帶反抗的,這麼懶的嗎?

早知道直接拿走了,還費這個勁兒幹什麼?

好吧,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到底是到手了。

一翻手將之收起來。

夜明這邊剛收起來懶惰筆架,就見玉雅公主一拍額頭道:

“哎呀!我怎的如此糊塗,如今大戰在即,那烏魚王野心勃勃,南海已到生死存亡之關鍵時刻,我竟然還如此怠惰!”

一臉懊悔之意的玉雅公主立馬對龜丞相道:

“龜丞相,立即召集眾將士回來,準備出發!”

“殿下,眾將士還未散去,仍在外等待。”

“好,我們立刻出去。”

顯然,玉雅公主又變成兢兢業業的南海話事人作風,作事雷厲風行起來。

妙彤見此,問道:

“大騙子,你拿了這筆架,不會也變得......”

“這倒不會。”

“那就好。”

“反正就算沒有這筆架,我也一慣會偷懶。”

“......”

“好了,我們也出去吧,準備會一會那烏魚王的大軍。”

兩人隨玉雅公主出來,果見外間眾將還在等待。

玉雅公主出來,簡單說了幾句罪己之言,便下令全軍出動。

當即,海中浪湧波翻,南海龍宮大軍浩浩蕩蕩的出動,聲勢浩大無比。

夜明等人跟隨玉雅公主乘坐八匹強健海馬所拉的巨型座駕,居於中軍,隆隆而行。

所過之處,洋流變向,群魚俯首,見者無不駭然。

方行軍不久,忽有探子來報,烏魚王大軍處出現意外。

有一自稱太重門杜慕白的人,一人一劍,在烏魚王大軍前叫陣。

及訊息傳回來時,此人已經斬殺了敵方三員大將。

玉雅公主揮退探子後,笑道:

“這人本宮倒是聽說過,是個極狂之人,自認為是太白劍仙第二,當世第一人傑。

不想,這位居然也來對付烏魚王。”

夜明道:“不正是因為狂傲,不怕得罪人,才敢來對付烏魚王嗎?”

“善緣先生這話在理,只是據本宮所知,此人到底還未至散仙,獨自一人,恐怕要吃虧。”

所謂散仙,便是與魔君、大妖、鬼王一般的世間強者。

那烏魚王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修成大妖,如今修為到底如何,誰也不知,但決計不會差。

這杜慕白敢這麼找上去,恐怕會出事。

玉雅公主顯然也不想這位出事,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位都能算作己方助力,要是這麼折損掉,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夜明知道玉雅公主擔憂,也知她此時不可能離開大軍獨自行動,笑道:

“看來需要在下先跑一趟了。”

說著,又對妙彤道:

“妙彤,你同杜公子以最快速度繞遠路,回平波府,協助元大人。”

又取出一封信,交到妙彤手裡。

“將這封信一併交給元大人。”

烏魚王攔阻南海龍宮的軍隊自然不可能封鎖全南海,只是封鎖了大軍經過的必經之路。

至於小股隊伍走一些隱秘之處來往,是攔不住的。

對方應當也不會費力不討好的去攔。

妙彤是知道輕重的,此時沒有任性什麼,收了信件,又對夜明道:

“記著,你還欠我一頓親手做的美食!”

“記著呢,記著呢!”

夜明擺擺手,往前一步,消失在大軍中。

......

作為被烏魚王寄予厚望的大將,八臂怪感覺臉面盡失。

這一次為了防止南海龍族成功支援平波府,烏魚王一共派了手下十三位神將帶兵阻攔,八臂怪作為大軍統帥。

得到烏魚王如此信任的八臂怪很是激動,發誓一定要完成任務。

誰知,在這邊駐紮之後,還沒有遇到南海龍宮大軍,就遇到一個太重門的瘋子。

那傢伙先是偷襲一位在外巡邏的神將,又當眾斬殺一位神將,讓人十分窩火。

手下有神將請戰報仇,找回場子。

八臂怪也是同意,他對這請戰神將的本事還是很相信的。

哪知道,這位被寄予厚望的神將剛上前與敵交戰,還不到三十回合,就被一劍斬殺,丟盡己方臉面。

八臂怪見此,差點衝出去親自解決那人。

但作為主帥,八臂怪還是忍住了。

鬼知道這人背後是不是跟著一支軍隊。

萬一人家就是故意引誘你上當的,那一旦中計,豈不是完蛋。

因此,八臂怪決定,慫一波,直接不再出手,命眾將坐守軍中,任由對方如何叫戰,就是不出。

有一點很好,那就是對方罵人是文縐縐的,喜歡寫詩罵人。

恰巧,他們都聽不懂,管對方怎麼罵,聽不懂就沒有傷害!

抬眼望去,見天上有一白衣人端立飛劍之上。

此人面貌自不必說,乃是一偏偏美男子。

腰間懸著一寶葫蘆,以紙為筆,憑空寫句,不時摘下腰間葫蘆,狂飲一口,看去灑脫不羈。

一詩寫完,便高聲頌讀以詈之:

“兵甲粼粼攪海濁,不如農具能鬆土。

一眼魚蝦三百萬,只是無聲似臭腐。”

一首詩罵完,便見這不羈狂傲之人滿意臻首,再看下方。

發現——

對方毫無動靜。

這狂放之人,自然就是太重門杜慕白。

見這些傢伙這麼能忍,杜慕白很是生氣。

“沒想到這海族竟然如此不要麵皮,我寫了一百多首詩,罵了足有一個時辰,竟然一點兒沒有被激怒。

此輩寡廉鮮恥到這等境界,著實令人無奈。”

海中的八臂怪見對方停了寫詩罵人的動作,笑道:

“這人族也忒無趣了些,罵人都罵的不痛不癢的,實在可笑。”

其身邊有一怪嗓門特別大,開口道:

“依我看,這人就是個草包,寫的詩也都是廢紙,罵人都不刺耳,屁用沒有!”

周圍眾水族聞言,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這話也讓上空杜慕白聽到,聞言大怒:

“你們這些海中臭魚爛蝦,不懂文華詞章,也敢大言不慚,輕侮於我,實在可恨。”

當即駢指一點,腳下飛劍化為一道虹光,直奔敵營而去。

只可惜,對方駐地有陣法防護,飛劍打在陣法上,並不能擊破,反被彈了回來。

下方眾水族見此,都是哈哈大笑。

杜慕白則是面有慍色,罵道:

“一群無膽鼠輩,有膽出來一戰。”

下方敵軍不為所動,就在陣中不出。

這就讓杜慕白有些惱火,御劍圍繞敵陣偵查。

發現對方陣法佈置的和鐵王八一樣,輕易找不出破綻。

正在苦惱於無有破敵之法時,忽然聽到一人笑道:

“這位兄臺,怎麼在這裡兜圈子,莫不是在兜風?”

杜慕白聞聲看去,正好見到夜明自遠處海中出來。

“閣下是何人?”

“在下善緣,應當算與閣下一路人。”

“你也是來對付烏魚王的?”

“正是。”

“那你可以去別處了,這裡已經被我看上,他們都難逃一死,你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哦,是嗎?這麼說,他們都是被閣下關在陣中的?”

“倒也不是,只是縮在烏龜殼裡了而已,等我找到辦法撬開這烏龜殼,自然能輕易消滅他們。”

杜慕白很是自信的說著,又催促夜明離開,表示自己不需要幫助。

夜明見此,笑道:

“閣下,他們既然不是你關在這裡的,那我理應也可出手對付,對嗎?”

“你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拖累於我。”

“哈哈,那就有勞閣下稍後拉在下一把了。”

夜明說著,看向敵陣,笑道:

“俗話說,打人要打臉,罵人要揭短。

罵人不罵媽,傷害如刮痧,辱人不捉腳,效果特別小。

讓在下來試試這群海鮮是不是不怕罵。”

說著,以左手抱住右手,只留下小拇指伸出,隨後對著下方海族搖一搖小拇指。

這個在他人看來完全不明所以的動作,卻是立即引起下方海族的憤怒。

許多海族直接對著夜明爆粗口,喝罵不已。

更有甚者,直接就要殺出陣法,想要一刀劈了他。

一旁本來還對夜明不屑一顧的杜慕白頓時有點兒傻眼。

這什麼情況,自己罵了一個時辰都不見對方有這麼大的反應,這位一個動作,就讓海族激動成這樣?

夜明見此,也是滿意一笑。

這個動作,其實是他從南海龍宮那邊的兵將們處學來的。

意義他其實也不太明白,但知道,對於海族來說,似乎是一種奇恥大辱一般。

見下方海族如此激動,夜明很是滿意,想了想,一邊保持著晃動小拇指的動作,一邊發出一種細小但極有穿透力的“嘬嘬”聲。

下方海族聽到這聲音,加上小拇指的動作,直接一副要炸鍋的樣子。

好幾位妖將直接向八臂怪請命,要出戰活撕了這個可惡的人類!

八臂怪自己其實也怒的不行,見到夜明還在持續做這個動作,心中更是怒火萬丈。

他畢竟也是第一次獨自做統帥,並沒有那種老帥不動如山的氣度,也是氣急。

但見對方有兩人,倒沒有真的傻到再去單挑,當即派出六名妖將出戰。

這六個怒火萬丈的妖將衝出大陣,直奔夜明而來。

見他們氣勢洶洶,夜明轉身就跑,直接躲到杜慕白身後,一邊繼續用挑釁手勢激怒對面,一邊道:

“閣下,剛才說好了要拉我一把的,現在看你的了!”

說完,又對著那六個妖將發出“嘬嘬”聲。

六妖怒極,手持刀斧魚叉等,直衝上來。

杜慕白是何等高傲之人,雖然不明白海族為何被區區一個動作激的如此憤怒,但面對衝過來的海族,自然不可能退卻,寶劍懸置身前,法力湧動。

“日落沙明天倒開,波搖石動水縈迴!”

此句一出,天地風雲色變,天光忽然暗淡如日落之時,有水、石亂舞,打向群怪。

六怪見此,各施展手段抵禦。

這六個畢竟不是草包,杜慕白這一招威力雖大,單打一個沒問題,但同時打六個,並未能造成太大戰果。

又聞杜慕白再施法,口中吟道:

“流星白羽腰間插,劍花秋蓮光出匣。”

又有無數劍氣蓮花生出,每一朵都蘊含殺意。

杜慕白沒有去看這一招的效果,繼續吟道:

“少年學劍術,凌轢白猿公。

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

此句之後,起身一手持劍,一手持匕首,徑自殺入敵陣之中,以一敵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