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知道普通袁大頭就算是未來也不值錢,但紀念幣就不一樣了。

拿著兩個銀元,腦海裡連續傳來+2、+2金卷的兩道聲音,知道這袁大頭確實如劉光天那同學說的一樣,比普通版本珍惜不少。

但其實也貴不到哪裡去。

把銀元收起來,隨手扔了兩根菸給兩人。

點上之後才說道,“以後你們給我弄來好東西,我就請你們吃魚,甚至吃肉,知道沒?”

劉光天和閆解放忙點頭。

晚上就在街道那邊,吃蘿蔔絲燉魚吃了個飽,對楚向前這話自然是深信不疑。

送走劉光天和閆解放後,楚向前手裡拿著兩枚銀元把玩了一會。

暗道劉光天這小子的路子,還真是有些野。

總能認識幾個,家裡藏著好東西的同學或者朋友。

只是4條大魚換2個袁大頭,對比從委託商店宮老頭那邊弄來的古玩,就顯得划不來。

四條魚,交給宮老頭的話,都夠換一件不錯的瓷器了。

想了想,還是打算任由劉光天和閆解放繼續做這事,大小也是個渠道,說不定什麼時候兩人就遇到第二個南廣生。

想起自己從南廣生手裡,就弄到4幅唐伯虎的字畫。

1幅鄭板橋的竹石。

3幅宋徽宗趙佶花鳥、祥鶴和字帖。

還有1幅文徵明的字畫。

心裡不由有些期待起來。

劉光天和閆解放見楚向前沒事了,這才小聲問道,“哥,我和解放回家後,家裡肯定會鬧著問中午那頓肉菜的事。

所以我和解放下午商量了一番,想問問您,要是我和解放從家裡人手中弄到銅錢、銀元,或者其他古玩的話。

能不能送到您手上給看看?

要是您能看上,隨便給點別讓我們賠錢就行。”

楚向前想了想,銀元畢竟是銀子。

這金銀在國人心中,那就是錢,總歸有些礙眼和忌諱。

“銀元你們自己知道就行,別和其他人說。銅錢、字畫、瓷器倒是可以問問伱們家裡人。至於價錢?”

楚向前想了想,“銅錢我看著給,字畫、瓷器按照委託商店出價的15%的價錢給。而且我只給野味,而不是錢,明白沒?”

自己和宮老頭交易,字畫等古玩是按照委託商店3成價格算,然後肉的價格又漲了一倍,按照2塊錢一斤來算。

可要是和閆老摳說,自己手裡的肉食比鴿子市場還貴1倍,他立馬會覺得自己吃大虧了。

還不如一開始就說,只按照委託商店出價的15%收。

閆家覺得能賣,那就賣。

覺得虧本了,那自己也不缺他家,從外面弄來的三瓜兩棗。

劉光天和閆解放忙點頭。

不給錢,那就不是買賣。而是居民之間的互相調劑,被人知道了也沒事。

回家後,劉光天和閆解放立馬被父母兄弟給圍住。

閆老摳甚至還在閆解放身邊聞了聞,就知道閆解放晚上沒回來吃飯,原來是喝酒去了。

等到詢問中午街道食堂的肉菜時,閆解放忙把行政辦公室股長,不讓自己和劉光天把肉菜帶回家的事說了出來。

這下兩家頓時炸鍋了。

兩家人早就期待著,劉光天和閆解放帶這肉菜回來給大家加餐。

可街道不讓帶,那不就等於好處全然劉光天和閆解放給佔了嘛!

劉海中那邊只是仔仔細細問了劉光天半天,只能生悶氣,卻沒和以前已經,抓著棍子就打。

至於銅錢、字畫等古玩。

字畫、瓷器劉海中沒辦法,但他一個6級鍛工,還真認識不少人,有門路弄來銅錢。

甚至軋鋼廠本身就是銅的消耗大戶。

劉海中想了想,再看看鬧鐘,見時間才8點多一點,和二大媽打了個招呼,居然戴上圍巾、帽子出門去了。

閆阜貴這邊就熱鬧了。

不僅老閆夫妻倆覺得被二兒子佔便宜了,大兒子閆解成、三兒子閆解曠和小女兒閆解娣全鬧著要吃肉。

閆解放要是不給的話,就要他賠錢。

閆解放可不傻,他和劉光天早就商量過對策,而且楚向前也答疑了。

“爸,中午的飯菜不讓拿回來,那是人家行政辦公室的領導說的。

別說我和劉光天了,就是楚哥也不會為了這點事,就去得罪人家辦公室的領導。

不過,中午的飯菜沒拿回來,我也知道是我的問題。

所以,現在給你們個賺錢的辦法,算是彌補,你們要不要聽?”

閆阜貴一家頓時眼睛一亮,對於賺錢,他們絕對是這個院子裡最積極的人。

閆阜貴拉著閆解放坐下,笑呵呵問道,“快說說,小楚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閆解放一愣,暗道親爹就是親爹,自己都沒說,他就猜到了個大概。

隨口把當初南廣生用十幾個銅錢,換了5斤白麵的事說了出來。

閆解放這是在撒謊了。

當初劉光天說給他5塊錢,幫忙把南廣生手裡的十幾個銅錢買下來。

但楚向前想了想後,只答應給10斤白麵。

而且劉光天要了2斤當好處費,所以南廣生那是到手的是8斤。

可到了閆解放嘴裡,就是5斤。

不過,那時白麵在鴿子市場裡4毛5一斤,現在的話,少說也要5、6毛。

而銅錢之類的東西,反過來還得被壓價,畢竟吃的東西越難得,銅錢等古玩的價值就越低。

閆阜貴沒理會一臉激動的閆解成、閆解曠和因為年齡小,而愁眉苦臉的小女兒。

想了想後,起身進了自己的臥室,拿著一枚袁大頭,打算去楚向前那邊問問價格。

閆解放一愣,暗道自己沒提銀元的事,自家老爹居然自己拿了個銀元去找楚哥。

心裡頓時就急了,生怕楚向前誤會自己,拉著閆阜貴說道,“爸,楚哥說了不要銀元,說是怕麻煩。”

閆阜貴一愣,隨後嘆息一聲點點頭,“別看銀元現在不準流通了,但小楚的顧忌是對的。”

轉身又回了臥室,找了四個銅錢再去找楚向前。

閆阜貴是讀過私塾的,又當了小學老師,某些方面的見識,比起劉海中、易中海都高不少。

當初銅錢和銀元被廢除後,有過一段時間裡,比銅價和銀價都要低很多,閆阜貴這種人自然會低價,甚至白嫖些一些放在家裡。

為此,他還特意找一些懂古玩的老師、前輩請教過。

雖然沒學出師,卻也算是懂一點古玩知識的人。

可惜他一家子連吃飯都是問題,根本無心專研古玩方面的事。

到了楚向前家裡,兩人客套片刻,閆阜貴把4個銅錢和一枚袁大頭放在桌上。

楚向前也不廢話,伸手拿起,就聽腦海裡傳來+1+1的聲音。

“三大爺,4個銅錢4毛錢,這枚銀元我給你2塊,怎麼樣?”

閆阜貴忙搖頭,“銀元外面都賣2塊5,而我這四個銅錢,可都是好東西,沒1塊錢一個,我就虧大了。”

楚向前聳聳肩,把手裡的銅錢放回桌上,“那您自己留著。”

眼看楚向前直接不要了,閆阜貴忙賠笑,兩人最後談好一會。

楚向前把銅錢和銀元收起來,“三大爺,錢我就不給你了,給你一隻3斤的山雞怎麼樣?”

閆阜貴默默一算,三斤的山雞拿回家,多喂點麥麩,明天拿去這附近的小鴿子市一賣,說不定就能賣楚3塊5。

只是沒幾秒,他又反應過來,雍和宮的鴿子市場都被端掉了,這過年之前,哪裡還有人敢出來做買賣。

楚向前嘿嘿一笑,出主意道,“三大爺,我現在除了是治安科股長外,還兼著街道食堂班長。今後你要是釣到魚,或者在城外抓到野兔、山雞什麼的,都可以拿到街道去。

不過魚分大小,一毛到三毛。

山雞野兔1塊錢一斤,怎麼樣?”

閆阜貴一愣,隨即就羨慕、嫉妒的臉色都漲紅起來。

自己工作將近二十年,建國後在紅星小學也工作了整整十年,可到頭來,別說幹部了,工資也才30塊5。

剛好過了人均5塊錢的貧困線。

可楚向前工作才多久?不僅工資5、60塊錢,還年級輕輕就成了幹部,甚至這還不算,居然還兼任食堂班長。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可心裡再嫉妒和不甘,閆阜貴也不敢表露出來。

一則以前就得罪不起楚向前,現在就更不能得罪。

二則,楚向前可是說了,今後釣到魚,可以送去街道換錢。

這可比去鴿子市安全多了,更別說二兒子能不能進街道當臨時工,學徒工,全憑楚向前一句話。

冷靜下來後,閆阜貴轉念一想,不由生出個點子。

恭維了一番後,小聲說道,“小楚,不如你幫我家解放,弄個街道的臨時工,你借我的那一百塊錢,就不用還了,怎麼樣?”

楚向前剛想點頭,忽然就反應過來。

自己是憑真本事借的錢,憑什麼要還?

而且稍微一想,就猜到閆阜貴的心思。

“那不行,我們之前說好了,帶解放在我身邊幫忙,順帶中午讓他在街道吃一頓,算是每個月還你5塊錢。

這做人得講規矩,說好了就得做到。我保管會讓解放和光天在街道吃21個月的午飯。”

閆阜貴白了楚向前一眼,知道這小子猜到了自己的算計。

之前借楚向前100塊錢,讓解放在街道吃一頓中午飯,想的是街道食堂三天兩頭有肉菜。

這要是帶回家,肯定賺了。

可要是全進了閆解放一個人的肚子裡,閆解放是佔便宜了,可家裡就虧本了。

所以,乾脆用那100塊錢,找楚向前買個臨時工的工作。

到時候,閆解放的中午飯照樣能吃到,還能拿10塊、11塊的工資。

可要是按照楚向前暗示的意思,那100塊錢是買中午飯的錢。

想要臨時工的身份,還得給他錢才行。

看這樣子,又得花100塊錢。

而且這小子之前就以借錢的名義撈錢,現在肯定又是用借錢來掩飾。

等於自己為了個臨時工的工作,前後花掉200塊錢。

到時候自己為了保住二兒子臨時工的工作,鐵定每個月得給他寫,已經還了5塊錢、8塊的收據。

否則得罪了楚向前,他想辭退一個臨時工,真的不要太容易。

閆阜貴忽然覺得,自己已經不是這個院子裡最會算計的那個人了。

他楚向前才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存在。

楚向前見閆阜貴明顯有退縮的意思,笑著說道,“三大爺,等解放成了臨時工,那他就和街道其他同事一樣。

是街道的一員,那他中午打的飯菜,就能名正言順的帶回家。

而且一個月又有十塊,甚至十二塊錢的工資。一年半就把付出的全賺回來。

三大爺,這種好事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你不要,那我就只能去找後院的姜家小子,或者前院的趙家小子了。”

“別別別”,閆阜貴一算就知道楚向前說的沒錯。

一咬牙,“我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

楚向前笑著點點頭,“那你可得早點,要不然我就睡了。”

閆阜貴陪笑著點點頭,出門回家就召開全家大會。

把話說開了,閆阜貴的意思很簡單,要閆解放今後兩年裡,工資全上交,自己才會再出100塊錢。

閆解放稍微一算,就知道從長遠來看,自己其實也不吃虧。

但轉念一想,自己幹嘛要找親爹借這一百塊?

直接去找楚向前借,然後每個月還他8.34塊錢,一年就還清了。

就算多給一個月當利息,也不過是108.34塊錢。

比起老爹兩年240,一年120的要價低十多塊錢呢。

至於之前就給了楚向前的100塊錢,自己完全可以把中午的飯菜帶回家。

反正飯菜帶回來了,你這個當爹媽的,不能少自己一口吃的。

閆阜貴和三大媽一聽,頓時傻眼了。

自家二兒子怎麼也這麼會算計了?

閆解成插話說道,“老二,他楚向前剛買了東廂房,手裡哪裡有錢借給你?”

閆解放嘿嘿一笑,“我幹嘛要直接借100?就不能和我楚哥說,他幫我弄到臨時工的工作,我今後一年裡,每個月給他8塊4毛錢,而且一給就是13個月?”

閆阜貴瞪了閆解成一眼,暗罵老大就是沒腦子,還不如老二會算計。

“行,我借你100,你還我110,並且今後在街道食堂的中午飯,都帶回家。”

說完,居然就讓閆解放寫欠條。

閆解放也是看的很明白,楚向前不一定願意讓自己空手套白狼,月月還他8塊4。

而且真那麼做,說不定就會有麻煩。

還不如一次性按照市價,收100塊錢來的穩妥。

等閆阜貴進了楚向前的家裡時,居然看到劉海中就坐在自己之前坐著的位置。

而且桌上還用幕布蓋著什麼東西。

閆阜貴嘆息一聲,暗道自己早就該想到,楚向前會打解放的注意,自然不會放過劉海中。

“老劉,你在這裡也好,正好我們一起幫光天和解放搞定臨時工的工作。”

閆阜貴這話的意思很簡單,他和劉海中一起給錢,今後就不怕楚向前說話不算數。

卻不想劉海中桌上用抹布蓋著的,只是劉海中從朋友那裡,花10塊錢,弄來的40個銅錢。

楚向前見見狀稍微想想,就知道閆阜貴是誤會了。

乾脆請閆阜貴坐下後,就對劉海中解釋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