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二現在心裡最大的希望,就是想看到楚向前把八卦掌練的爐火純青,甚至比親爹還要厲害時,自己才有臉去見父親和先人。

這麼一想,宮二在楚向前演練的時候,開始為他講解要點和發力技巧。

楚向前也確實天賦極高,往往是宮二一說,他就能明白。

當然,這也和他已經對招式熟悉的很有關。

練著練著,腳步越走越快,雙手也猶如兩把鋼刀,舞動出掌時,四周全是呼呼聲的掌風。

光是聽這聲音,就知道要是被打中,絕對好不了。

只是楚向前打著打著,或許是耐力、力量比常人強的原因,不知不覺就用起了發力更直接的形意拳。

而且和老太太打的形意不一樣的是,楚向前的出手、發力速度極快,看的人眼睛都有些跟不上。

可越是這樣,老太太的眼睛越亮,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而宮二、宮長慶和老薑則表情越發嚴肅起來。

論功力,也就是對拳法的純熟度,楚向前肯定比不過當年的馬三,可馬三全勝時,面對此時的楚向前,保管馬三會因為速度跟不上而被打中。

一旦被擊中一拳,其實就不用再比了。

宮二看了眼不遠處的堂嫂,暗道一聲對不住了,再次開口。

而這次說的,就是宮寶森當年把八卦和形意結合起來的招式。

以至於楚向前聽著聽著,形意拳中,很快夾帶著八卦的招式,看的老太太猛的轉頭,瞪著面無表情的宮二。

宮長慶忙按著老太太的手,搖搖頭,老太太這才回過神。

宮二今天講的越多,楚向前佔的好處也越多,看在徒弟的份上,老太太這下不僅氣全消了,還對著宮二露出個笑容。

十幾分鍾後,渾身血氣充盈,勁力引而不發的楚向前,再也忍不住的,一個飛撲,對著牆角的木樁狠狠的一掌拍過去。

這一掌下去,不僅把那木樁給拍飛不說,木樁上還留著個清晰的掌印。

隨即那木樁撞破玻璃,街上正在互罵的兩夥人,只聽一陣巨大的碎裂聲,就見一個木樁砸在街面上滾了十幾圈,正好停在自己等人的中間。

嚇的兩夥人連連後退,隨後目瞪口呆的看著藥店碎了一地的玻璃,和破了個大口子的門臉。

隨即一個個都起了逃走的心思。

不遠處的一線天,聽到這聲咔嚓聲後,臉色大變,抬起腳就飛奔而來。

所謂千金難買一聲響,說的就是力道和技巧達到一定高度後,猛的爆發出來時,威力為成倍的疊加。

可即便是一線天自己,也做不到一拳打飛百來斤的木樁。

宮二見楚向前此時渾身微微發紅,頭頂上還有白霧在升騰,心裡一緊,急切的對老薑說道,“快,快去取虎骨培元丹給向前,千萬別傷了個的氣血。”

這就和鍛鍊過度的人,會肌肉萎縮一樣,楚向前此時的狀態,在宮二眼裡,就是發力過猛,消耗過大。

好在楚向前體質7.8,否則還真如宮二說的一樣。

但如果他的體質沒這麼高,剛才也就不可能打出那一掌。

甚至一直引而不發的力道,也比可能留住那麼久。

早就因為力氣和耐力不夠,身體自發的卸掉了力道。

楚向前深吸幾口氣,然後重重吐出一口長氣息,頓時感覺渾身舒暢。

而他這表現,也讓宮二對他越發的重視。

對著拿來虎骨培元丹的老薑擺擺手,“用不著了,這小子筋骨強的猶如大蟲,要是急補,反而對他有害。

晚上給我多弄點牛肉,還有溫和點補氣粥。”

“二姑娘,這孩子真沒事?”老太太可沒宮二這家學,對中醫那是一點都不瞭解。

宮二笑著擺擺手,“嫂子放心好了,你這徒弟身子骨比我見過天賦最好的人,還要強上七分。

只是、、。”

老太太忙問道,“只是什麼?”

宮二猶豫好一會,等宮老頭都急的站起來,眼珠子一轉,這才說道,“讓這孩子留在港島吧,這邊的華人想娶妻納妾還是沒問題的。”

宮長慶和老太太這才明白過來,合著楚向前的根骨極好,也代表著他必須多娶幾個老婆,否則不僅自己難受,媳婦伺候久了,說不定就會傷了根本。

老太太心裡一動,忙看向宮長慶。

宮長慶和老伴對視一眼就明白過來,之前老太太不是沒說過,要是她那外甥女沒回老家那邊讀書就好了的話。

說不定楚向前現在就不會認識薛靜蘭,而是和她外甥女看對眼了。

本來都沒報希望了,沒想到來一趟港島,還有這驚喜。

至於外甥女才15歲的事,現在看來反而更好。

先娶了薛靜蘭,等楚向前和薛靜蘭發現夫妻生活不協調時,說不定薛靜蘭自己就會動了找個幫手的心思。

宮長慶默默點點頭,正想說話,就見醫館大門被人猛的推開,楚向前下意識就站在師傅、師孃前面,順帶著也把宮二擋在了後面。

伸手往腰間時,才發現獵刀剛才和大衣西服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正想著一有危險,就從隨身空間裡掏槍的心思,就見來人是一線天。

楚向前頓時放心了下來。

嘴上卻喝道,“幹什麼的?”

一線天見宮二好好的坐在主位上,身旁還站著老薑。

立馬意識到,剛才打飛木樁的就是面前這年輕人。

心裡暗暗震驚不已,自己像他這年齡時,別說打飛木樁了,就是全盛期,想做到都不容易。

畢竟能用來當木人樁的木頭,少說也有臉盆粗細。

就算讓人用斧頭去砍,都得幾十、上百下。

宮二住在這裡多年,當然知道一線天搬到附近當個理髮師傅,為的就是想近一點看看自己。

可宮二心有所屬,後來年齡大了又常年被病痛折磨,也早就斷了情情愛愛的心思。

一線天也緊守禮節,從未表露過對宮二的愛意。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當個鄰居,誰也不打擾誰,心裡卻也惦記著對方。

當然,宮二的惦記是感激和朋友之誼。

時間久了反倒更像是老友。

“向前,這是一線天,你喊他師叔就是了。”

見宮二開口,楚向前忙放下戒備,抱拳行禮道,“晚輩楚向前,宮長慶先生、陳盛蘭女士的徒弟,學過一點八卦和形意。

今天剛陪著師傅師孃來看師姑,師叔有禮了。”

一線天瞬間對楚向前好感爆棚,“我姓劉,你喊我劉師叔或者一線天都行。”

楚向前一愣,一旁的宮二和老薑也是詫異起來。

大家做鄰居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一線天說,他姓劉。

只是具體名字不說,看樣子肯定是有仇人,或者過去犯了什麼大案,不得不隱姓埋名。

甚至他那理髮店登記的名字,大機率是假的。

卻又不想騙楚向前,或者說不想騙宮二,這才報了自己姓什麼。

楚向前思索幾秒,暗道這老傢伙該不會是當年刺殺某個督軍的那個人吧?

不過轉念一想,這裡既然出現那麼多影視劇裡的人物,肯定和真實歷史有一些區別。

再說,追述過往已經沒意義了,只要知道一線天打過小本子,又早早來了港島就行了。

等楚向前和一線天打過招呼後,宮二開口道,“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吃個晚飯。順便幫我好好陪向前喝一杯,免得老薑和我大哥兩個人加起來,都喝不過他一個。”

一線天眼睛一亮,“小楚的酒量這麼好?”

楚向前哈哈一笑,“師叔,論別的,我不敢說大話。可要論喝酒,我還沒醉過。”

晚上老薑露了一手,一桌子北方菜,雖然菜只有4道,但這分量確實讓楚向前吃了一驚。

一個多小時後,宮二和老太太陳盛蘭吃好了下桌,坐在一旁喝著茶,看著楚向前一個人輪流向宮長慶、老薑、一線天敬酒。

一線天一開始還一點不慫,可十幾輪過去,喝了快一斤的宮長慶以旅途勞頓為由,主動不喝了後,一線天沒心裡隱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實在是楚向前喝了三斤半,卻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和老薑再能喝,也比不過酒桶。

只能換個方式,由敬酒變成划拳。

陳盛蘭見狀,嘴角一笑,宮二今天的心情也極好,笑著問道,“嫂子,伱笑什麼?難不成向前划拳比喝酒都厲害?”

陳盛蘭笑著點點頭,“你是不知道,向前腦子聰明著呢。不管學什麼都快。來之前,他只是學粵語學了二十幾天,不僅能說會寫,口音都和南廣的人差不多。

這划拳對他來說,反而是強項。”

划拳確實靠腦力,但眼力、手速和反應速度不僅重要,說不定作弊都沒人知道。

不對,看別人的動作,猶如慢動作的情況下,那就不是作弊。

果然,只是6圈下來,一線天直接不喝了。

楚向前暗道不該贏的太多,以至於對手都失去信心了。

老薑忙放下酒杯,一臉慶幸的笑著說道,“不喝最好,不喝最好。免得和上次在京城時一樣,一個天裡醉了兩天,腦子都快成漿糊了。”

一線天這才這正認識到楚向前上桌之前,是真沒說大話。

不過他還是想看看楚向前到底有多能喝,“向前,明兒去我那做客,我讓我那些個徒弟好好陪你。非要看看你到底能喝幾斤。”

楚向前忙點頭,可老薑卻不幹了,楚向前怎麼說也是自己人。

瞪著一線天說道,“我說劉師傅,您也是一代宗師,怎麼能欺負小輩。你那8個徒弟喝我家二爺一個人,你好意思嗎?”

一線天卻笑著說道,“我這不叫以多欺少,而是小楚之前說了,他沒醉過。

所以你看,他能喝倒我5個徒弟,自己也差不多了的話,我立馬做主,酒宴散了。

要是8個一起都喝不倒他,那是為他揚名。

今後這一片裡,哪個敢找他麻煩,那就擺酒喝死對方。”

老薑頓時被嗆的沒話說,仔細想想,好像這是那麼回事。

現在的港島亂的很,而那些個混社會的,暗地裡如何坑蒙拐騙大家動懂,可明面上,還是得講規矩,講點道義。

這要是楚向前真把這一片的社團老大,加上紅棍什麼的全喝趴下,都不用比武動手什麼的,保管這一代的矮騾子,見了他就得打招呼。

楚向前則趁機問道,“姜老叔,劉師叔,我想著師傅師孃和我在這邊若是暫住,直接住師姑這邊就是。

可要是定居的話,總得買個房子,再弄個門臉做點小生意。

您二位幫忙問問師姑這房子的左右鄰居,是否有人想出手他家房子?”

一線天和老薑對視一眼,看出對方眼裡露出的讚許意思。

楚向前這話說的沒錯,探親住親戚家一點問題都沒有,甚至住上一年半載的,說閒話的也不多。

可明說是來定居,一直住著親戚家那就不好了。

而且宮二無兒無女也沒嫁人,難免會被人說成吃絕戶。

所以楚向前一旦在隔壁,或者這條街買了帶門臉的三四層小樓,那就沒人會說他來探親,是別有用心。

老薑想了想,才說道,“左邊鄰居不好說,右邊做乾貨的倒是有可能。”

楚向前大喜,自己初來港島,明面上肯定得做點小生意來維持日常開支。

既然隔壁專門做乾貨,必然也在賣臘肉之類的乾貨。

自己接手後,就能把倉庫裡存著的大量肉食拿出來賣。

同時也賣一賣虎骨、虎鞭、鹿茸什麼的。

這種沒有成本的物品,賣一件就是純賺,而且港島這邊的售價,肯定比京城那邊高。

“老叔,您和劉師叔對這一片熟悉,給我說個大概的價錢,只要沒超過我的承受能力,明兒我就去和隔壁的人談談。”

老薑和一線天想了想,老薑開口說道,“那家乾貨鋪子佔地和我們這邊差不多,也有120平米。

一樓的門臉60平,外加個小倉庫。

樓上又是兩層,怎麼著,也要三萬港幣吧?”

一線天點點頭,“差不多。”

楚向前默默想了想,好像姓李的63年買下深水灣別墅只花了60萬港幣。

而且深水灣一直都是富豪匯聚地,地價自然更貴,又佔地1500平米,才賣60幾萬,可見這年頭港島的地價確實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