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雲飛瑛對高賢迴歸很驚訝,卻也為他高興。

她主動接近高賢有很強的功利性,但和高賢接觸下來,她覺得高賢談吐見識不凡,又有天賦才華,和她頗為契合投緣,對高賢也就多了幾分由衷欣賞。

高賢能夠平安歸來,她是由衷的高興。

另一方面,不管高賢是運氣好,還是靠著聰明機敏活下來,都證明這個人有很大價值。更值得拉攏。

雲飛瑛這兩天也努力和朱七娘打好關係,她本就不擅長和人交流,朱七娘更是冷漠深沉,她和朱七娘總是說兩句話後就沒話了。

這種彆扭,是怎麼都調整不過來。

和高賢在一起就是怎麼聊都舒服,相比之下,朱七娘就是另一個極端。

雲飛瑛也明白了,為什麼朱七娘對高賢那麼在意,這女人大概只有高賢能和她聊聊天……

高賢迴歸也引發了轟動,畢竟跟著張春江的都死了,就高賢一個倖存,王川都把高賢叫過去親自盤問。

王川倒不至於懷疑高賢什麼,畢竟他就是個小練氣修者,不久前還在照神鏡前明確說過和七煞宗沒有勾結,肯定不是奸細。

王川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戰場上還有誰。

他們去看過戰場,明顯還有第三方高手,也不知是哪冒出來的!

高賢自然是一問三不知,只說他在前面探路,突然有人從地下冒出來襲擊,他因為在最前面躲過了第一波襲擊。

發現不妙,他就使用神速符先跑了。

說起這個,高賢臉上還帶著幾分慚愧。

王川何等老練,一看就知道高賢明顯是裝著慚愧。

張春江對高賢滿懷惡意,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讓高賢在最前面探路,非常合理。

偏偏襲擊是從地下發起,那妖族應該是直接偷襲張春江,最前面的高賢反而逃過一劫。

不得不說高賢機警,又有神速符,無怪能獨自逃生。

一切都很合理。

就是和張春江交好的龐粟,都挑不出什麼毛病。當著朱七娘的面,龐粟就是看不慣高賢獨自逃命,卻也沒敢多說什麼。

自從他們幾個老傢伙故意為難朱七娘,就總是遇到倒黴事。

許凌雲死的莫名其妙,今天張春江又死了!

龐粟覺得朱七娘這女人的命太硬,再鬥下去,他們幾個老傢伙可能都要橫死。

王川對高賢並沒有什麼特別看法,雲飛瑛私下又幫高賢講過情,他自然不會為難高賢。

反而安撫了幾句,讓高賢不要多想。

張春江死了可不是小事,這位是內門長老,善功堂主,在宗門內有很重要地位。

前面死的兩位築基都是外門長老,對宗門來說是消耗品,死就死了。

王川帶著朱七娘、龐粟、雲飛瑛一眾築基進了遺址,進行大範圍搜尋。

這一次兩位築基一組,帶上數十練氣修者。每一組之間都限定了距離,方便互相呼應。

高賢看到王川帶隊樣子,就知道這位老築基有兩把刷子。

首先就是其他築基都服氣,能完全服從他命令。這一點其實至關重要。

張春江可沒這個資歷,也沒這個修為,他沒辦法讓其他築基完全聽從他命令。

再有就是王川更嚴謹,組織能力也強,散漫修者讓他硬捏合成一支支隊伍。

不說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吧,至少有了一個團隊樣子。

這次組隊,高賢自然跟著朱七娘。雲飛瑛提前和王川招呼過,和七娘組成一隊。

王川雖然不覺得高賢有問題,他還是很嚴謹的帶著高賢回到戰場,讓高賢指出他逃跑路線,指出他在什麼地方躲避。

跟著高賢走了一圈,的確找到高賢留下的一下痕跡,王川這才罷休。

高賢也暗自鬆口氣,幸好他謹慎,預先都留下痕跡。

接下來的時間,王川帶著人在地下遺址到處搜尋,卻沒發現任何敵人或妖族。

事實證明,築基修士還是非常值錢的。

七煞宗這樣宗門,也消耗不起築基修士。牧雲修等人一死,他們就沒動靜了。

一群築基修者帶隊到處搜尋挖掘,找到了不少新洞府,挖出了不少法器。

高賢對此也很有興趣,他一直覺得青蓮法冠、腰帶、靴子、青蓮劍是一套,正常來說,應該還有青蓮法袍才對。

只是赤蛇幫不給力,七煞宗幾個築基修士也是廢渣,害得他現在都沒拿到青蓮法袍。

在地下遺址亂轉,高賢偷偷用分身潛入過不少洞府,收穫寥寥。

折騰了兩個多月,眾人都是精疲力盡毫無士氣。

王川只能收攏隊伍,帶隊回到飛馬集。

此時已經是十二月中旬,正式進入了嚴冬。

飛馬集的散修們都進入貓冬狀態,宗門數百人折騰兩個多月,都需要休息調整。

按照計劃,青木飛艦需要過兩天才到。一群人提前回來,只能在飛馬集暫住。

王川為了收攏人心,讓李雙林安排眾人休息,他則請幾位築基修士去飛花院喝酒。

高賢本來想去找周玉玲的,卻被朱七娘帶著去參加了酒會。

高賢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在飛花院喝花酒,還是公款吃喝,心情也還不錯。

不太好的是飛花院沒表演擦邊節目,就弄了幾個美女在旁邊奏樂唱歌。

剩下美女充當侍女,專門倒酒分菜。

按照高賢的經驗來說,這是典型的商務場,氣氛是嚴肅活潑!

酒過三巡,氣氛逐漸是活潑壓過了嚴肅。

一向沉默寡言的龐粟都主動站起來,他從儲物袋拿出件青色法袍對眾人展示。

“諸位,這是我在遺址一處隱秘洞府得到的法袍……”

龐粟指著法袍胸口青蓮刺繡說道:“這處青蓮刺繡不知用的什麼奇妙材料,在任何角度都能看到,而且每個角度看到的青蓮狀態又不一樣。法袍的材質也很特殊,以我來看,至少是二階層次……”

高賢一眼瞄到法袍胸口青蓮印記,他心就猛的一動,這個青蓮印記和他法冠、劍器在神韻上完全一樣,正是他苦苦尋找的青蓮法袍。

居然落到了龐粟手裡!

他當然知道龐粟和張春江、許凌雲是一夥的。這老小子別是故意賣弄噁心他吧?

青蓮法冠、腰帶、青蓮劍,這些都在他身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套。

高賢目光轉到朱七娘臉上,朱七娘明白高賢的意思,她以目光示意高賢別衝動。

在場眾多築基修士,都明顯露出了幾分興趣。在遠古宗門遺址挖掘出的二階法袍,肯定有其獨特之處。

畢竟那處地下遺址太大了,只看規模就知道這個宗門當初必然很強大,不是連雲宗能比的。

挖掘宗門遺址也有三年了,卻一直沒挖到什麼好東西。

龐粟居然能挖掘二階法袍,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就是築基修士,都忍不住羨慕。

龐粟只是展示了一下法袍,並沒有給眾人傳看的意思。

他說道:“這件法袍和我的大五行功並不契合,諸位有意的話可以聯絡我。價錢好商量。”

高賢在一旁眼巴巴看著龐粟收起法袍,恨不能當場就動手搶過來。

他也就是那麼想想,別說這裡都是人,就是沒人,也不能因為別人有好東西就動手搶,他可是仁厚仗義的好人,哪能做那種事。

朱七娘知道高賢手中青蓮劍頗為神異,肯定要眼饞青蓮法袍。她對高賢說道:“等會我去和他聊聊,看看能不能買過來。”

高賢用神識給朱七娘傳音道:“我看老頭是故意對我們顯擺,可能是個圈套。”

“問問沒什麼的。”

朱七娘不以為然,老頭能賣當然好,不賣就算了,管他有什麼算計。

“不如請雲飛瑛出面。”高賢提議。

“沒那個必要,龐粟肯定認出了你身上的青蓮腰帶青蓮法冠。找雲飛瑛反而顯得我們特別在意。另一方面,又要欠雲飛瑛的人情。”

朱七娘對雲飛瑛沒意見,但她不想欠雲飛瑛人情。

高賢並不同意朱七娘的判斷,雲飛瑛想拉攏他們的意圖非常明顯。

如果不想拒絕,這時候就應該主動伸手錶示友好。

請求別人幫忙,是一種最容易溝通感情的方式。別人幫忙後,對你自然心存善意。你再給予正面回應,就能更有效更快捷促進雙方感情。

就像這一次,如果他們請雲飛瑛幫忙,雲飛瑛一定很樂意。

不管此事成敗,他們和雲飛瑛就明顯建立了更深一層聯絡。

朱七娘就是不擅長處理這些,她才會和許凌雲等人翻臉。

當然,那時候朱七娘沒別的選擇,她還沒證明自己的實力,選擇退讓只會讓許凌雲他們得寸進尺。

高賢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和七娘爭執。

等到酒宴結束,朱七娘和高賢去客房拜訪龐粟。

龐粟這會酒已經醒了,老臉上表情平靜如水,也看不出喜怒。

他也不說話,就是靜靜看著高賢和朱七娘。

高賢微笑拱手施禮:“龐老,您剛才說有意出售那件青蓮法袍,我很有興趣,所以冒昧過來拜訪您。”

“哦,是這件事。”

龐粟不置可否,他說道:“兩位請坐。”

雙方分賓主落座,龐粟問道:“青蓮法袍材質很是特殊,我雖然鑑定不出來,卻知道這是好東西。兩位準備出多少靈石?”

高賢有點意外,這老頭還挺直接,上來就問價錢。

他沉吟了下說道:“龐老,法袍能給我們看看麼?”

“可以。”

龐粟很痛快取出青蓮法袍,遞給了高賢。

高賢起身接過法袍,拿在手裡仔細端詳。

青蓮法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看著柔軟輕薄又挺括綿韌,綠的非常純淨又是不顯眼,是那種深綠。

胸口繡的蓮花印記結構複雜精妙,仔細看隱隱有靈光流轉。

高賢輕輕撫摸蓮花印記,心裡就有了判斷,這個蓮花印記和他的發冠、腰帶、劍器有著微妙聯絡,的確是一套。

成套的法器,並不少見。

就像連雲宗,宗門內的真傳弟子,都會配備整套冠帶法袍、劍器。

只是這種成套法器品質都不會很高,一般都用作禮服禮器來用。

這一套青蓮法袍、劍器,大概也是如此。只是其品質特別高,還暗藏神妙變化,這就有了極高價值。

高賢把青蓮法袍遞給七娘,七娘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法袍內外完整。

只是她也認不出是什麼材質,難以分辨法袍藏著多少法術。

高賢又接過來打量了一番,他強忍不捨把法袍還給龐粟。

“龐老,法袍我很喜歡,您出個價吧。”

龐粟嘴角扯動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他眼神也多了幾分複雜意味。

“這件法袍品相完好,至少是二階,甚至有可能是三階。”

老頭慢悠悠說道:“十萬靈石你就拿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