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街道上,有兩人喝得酩酊大醉。

二人互相攙扶著,你一口,我一句,跌跌撞撞地向道上走了去。

“嗨!我就說嘛!你小子整日不務正業!油腔滑調!從你嘴裡蹦出來,又有幾個是真的!”其中,一年長之人踉踉蹌蹌地看著身邊的小個之人。

“你還別說,今日我就遇到了一個!”那矮小之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大涼山的斜坡上是不是有一處孤墳?”男子吁了一小口酒,指著街道的西方,說道。

“嗯,是呀!怎麼了?”另一男子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著周邊,向男子悄悄地說道:“我說你小子腦袋是被燒糊塗了吧!怎麼?你還打起了它的主意?”

“不是我打它的主意,只是今日發生的太過詭異了呀!”

“怎麼說!”

“今日,我途經此處,那座孤墳之上竟生出花來!”

“我說你小子不會又是在誆我吧!那孤墳之上怎會無緣無故生出花來,你小子是不是看走眼了!”男子再次確認道。

“這青天白日的!我還見鬼了不成!”

“不是見鬼!我看你這是鬼上身了!”男子始終不相信。

“要不——”男子猛灌了兩口酒,掃視周邊無人後,向那男子說道:“要不我們今晚到那墳頭逛上一逛,弄不好,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寶貝,那我們豈不是發了!”

“你還別說,我還倒是有這個想法!”

說著,二人便向那西邊的大涼山方向奔了去。

而此時,那大涼山的斜坡上,孤墳前停留於一人。只見此人一襲黑衣,頭頂一黑色帷帽,駐足於石碑前,久久不肯離去。

“說起來,你也是個可憐人。若不是我昔日相救,恐怕如今的你早已屍骨無存!”女子懷抱寶劍,回憶起了當日的情形——

夜半時分,寒風瑟瑟。

宇州城的城樓之上,幾個士兵笑得很是得意。

而他們嘲笑的便是那城牆上掛著的女子。

淡淡的月光斜灑於素心的臉上。在城門之上懸掛了一天的她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陣陣寒風襲來,她稍有意識地睜開了雙眼。沒錯,她還活著。她似乎因自己尚在人間而有些絕望。自當腦海中的畫面一一浮現,她才幡然醒悟。自己不能死!絕不能死!她狠下心來,一定要堅持下去,為了她的小師弟,她還要等著見他最後一面。儘管不知道自己能夠撐到何時,但還是決心堅持著。

她緩緩地抬起頭,向城樓上的哨兵有氣無力地喊道:“水…,水…,水……”

“什麼?水?”城樓上的哨兵故作樣子,俯身笑道:“這麼久,不見得回應,還以為死了呢!沒看出來,命還挺長的嗎!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

眾人都開始嘲笑起來。

“水…水…水……!”素心雙目無神,牽動著沙啞的嗓子,向城樓上計程車兵喊道。

“拿水來!”哨兵有些不耐煩了,向旁邊的人喊道。

那哨兵開啟蓋子,一點點地向素心頭上倒了下去,一邊笑道:“喝呀!你不是要喝嗎!怎麼,嫌不夠啊!”

只見這哨兵又拿了一水袋,向她頭上一點點地倒了下去,並一邊嘲笑道:“本爺我今天就讓你喝個夠!哈哈哈……!”

股股清流從她髮間流出,鑽進了她的鼻孔與眼角,使她呼吸受到了阻塞,視覺嚴重受到了影響。她開始猛烈的晃頭,爭取能夠將頭上的水傾灑乾淨。那哨兵見她掙扎的如此歷害,怎會捨得罷手,反而越漸放肆起來。

待那人剛站立於城牆之上,只聞的遠處傳來一聲響。

“嗖——”

遠處一石子向那士兵身上而去。

“呃——!”

緊接著,便傳來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城樓下掉了下去。

“嘭——”

地面被砸得塵土飛濺。那名士兵當場飲恨西北。

眾兵士提高警惕,四處查探。

只見的遠處一人影向著此處漫步而來。

“什麼人!快快閃開!此處可不是逗留之地!小心沒命!”一士兵拿起弓箭,對準其腳步,大聲地喊道。

只見那身影在月光下顯得很是單薄。顯然是一身女子裝扮。

一襲黑衣,頭頂一黑色帷帽,手提寶劍,依舊毫無懼意,悠然向前走去。

“嗖——”

那利箭狠狠地插於腳前,似在給她最後一次警告。

“再向前一步,我們可就不客氣了!”眾人拉滿了弓箭,蓄勢待發。

女子不以為然,依舊向前踏步而去。

“嗖!嗖!嗖——”

無數箭支,如雨一般,向她傾射而下。

只見女子右手翻轉之下,氣流湧動,頓時向漫天箭雨揮掌而去。

氣流之下,竟激起層層疊浪,向四周湧去。漫天箭雨竟失去力道,渾然向地面灑落而來。

“精彩!真是精彩!”隨著掌聲而至,一身影從城樓上顯現出來。正是曲長清。

“我當是何方鼠輩,原來是你這狗官!”女子停下腳步,因為她預感到了即將發生的事。

“公然辱罵朝廷命官!你這賤民該當何罪!”曲長清眯著雙眼,看向四周。指向眼前的黑衣女子,狠狠地命令道:“還不將賊子快快拿下!”

話音剛落,四周便亮了起來。眾兵齊舉火把,將其圍得水洩不通。

“今日,我讓你插翅難逃!”

“慢!”只見樸公子從懷中掏出一錦盒,制止道:“你們要的東西在我這裡!膽敢動其分毫,我就將它摔得粉碎!”

“且慢!且慢!”曲長青瞪大了雙眼,叫停了眾人。向眼前的樸公子說道:“只要你將它乖乖地交給本縣,無論是什麼條件!本縣都答應你!”

“真的嗎?”

“本縣從不撒謊!”

“那她怎麼說?”樸公子指著掛在城牆上的素心,向曲長青問道。

“這——”曲長青被問得啞口無言,知道自己的意圖早已瞞不過眼前之人,便道:“那你說吧!究竟想怎樣?”

“我想帶她走!”樸公子指著掛在城牆上的素心,向曲長青說道。

那曲長青一個眼神暗示了手下人一眼,眾人立即心領神會,四散而去,一邊不忘向城樓下的樸公子回應道:“好!本縣便答應你!”

待那樸公子將素心扶起時,立即點了素心的穴道。待那口張開的瞬間,立即將一粒丹藥塞入素心口中。

“你給我吃了什麼?”素心不明所以,向其問道。

“是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藥!”看向周邊,立即向素心道:“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記住,萬一你死了,叫人把你葬在宇州城外往東三十里出的大涼山,記住!”

而此時,曲長青拿到錦盒,鼓足了力氣,才將其開啟,不幸濺得自己一臉的土渣。這讓他瞬間抓狂。

“將他們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眾兵士向後退卻一步,手持火箭計程車兵紛紛向前,蹲身而坐,對準了眼前的黑衣女子。

而樸公子見勢不妙,為避免素心受傷,便故意將素心推到那兩名錦衣衛手中,素心立即被控制了起來。

待那曲長清再一聲令下,滿天箭火向她襲面而來。

“譁——”利劍出鞘的同時,女子以極快的身法閃轉至高空。周邊火箭順勢被利劍擋下,於此同時,迎著月光,手持利劍狠狠地向地面的幾波士兵掃去。

“啊!”

“啊——!”

~~~

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嘣——”

“嘣——”

地面爆響的同時,煙霧瀰漫於空中,掩去了女子身影。

藉此時機,女子順勢甩出飛刀,向那城樓上的曲長清面門襲去。而後,消失於夜空之中。

那曲長清為此驚嚇過度,一溜煙地滑落在地,昏死過去。

“大人!大人!”

“醒醒啊!大人!”

——

朦朧之中,曲長清只覺得耳邊有人不斷地喚他。

“我還沒死啊!”曲長清微微睜開雙眼,向左右人打量著。

“大人洪福齊天,怎麼那麼容易就沒得!”

得到肯定後,曲長清這才在左右人的攙扶下,不太情願地起身。

“只是這大人的官帽恐怕得換一換了!”

隨著眾人的眼光看去,曲長清只覺得頭頂多了一樣東西。

“今日便陪你玩到此處,倘若她有差池,你則性命難保!”看著手中的字條,曲長清心裡一陣後怕。

“大人,看來此人早就知道這周邊有埋伏,只是過來躺水,試試深淺罷了!”

“哼!哪有那麼簡單!”曲長清眯了眯眼,接著道:“看來她的目的可不在此處啊!”

“那她是~~~?”

“哼!笨蛋!當然是奔著本大人的人頭來的!”曲長清敲打著方才身邊說錯話的人,而後惡狠狠地看向其他人,罵道:“一群笨蛋,連這也看不出來!”

“大人,那她怎麼辦?”一人指著城牆上懸掛的素心,向曲長清問道。

聞此,曲長清伸了伸頭,看了一眼城牆上懸掛的素心,不由地縮回頭,揮了揮手,緊捂住鼻子,帶著一種嫌棄的眼神,說道:“先拉上來給她一點水喝,隨後找個地方關起來!明天繼續!”

離去的同時,曲長清還不忘補充道:“額!對了,明天繼續嚴加防範,以免被歹人鑽了空子!”

“是!大人!”

~~~

當初,我也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遠處異動。以防打草驚蛇,便閃身於黑暗之處。

“我說你小子究竟快了沒有啊!怎麼還沒到!”年長之人有些不耐煩。

“別急嗎!那前方不就是嗎!”那矮小之人指著眼前不遠處凸起的土包。

二人疾步向墳堆之處蹦去。

“我說你小子就不怕詐屍嗎!”年長之人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孤墳,又看了看石碑上的字,接著道:“這可是剛入土的。”

“大哥!你可不要打退堂鼓啊!”

“我~我說還不行嗎!”年長之人有些謹慎地看向周邊。又回頭望向那土包,說道:“你不是說這土包會開花嗎!我怎麼沒看見啊!”

“這土包會開花可是我親眼所見啊!古往今來,這可是聞所未聞啊!大哥就不好奇嗎?”

“你的意思是~~~”二人不約而同地都看向了土包。

“其中定有古怪!”

二人說罷,便動起了工。

“既然如此,你們幫我開棺也不錯!”女子本想阻止,靜下心一想,也不由得在旁看了起來。

“大哥,你說這棺中躺著的是何人啊!為何如此奇香?”

“也只能開啟看看了。”

“咔——咔——”

“哐——啷——”二人鼓足了勁兒,將那棺蓋翹了開。

棺中香氣撲鼻,且有一濃濃的草藥味兒夾雜其中。

讓二人為只震驚的是那棺中所躺之人其面部血色飽滿,且與常人無異。隱約之中,似能聽到呼吸聲。

以防萬一,二人再次將耳朵貼了上去。

“呼——”

伴隨著呼吸聲,一股暖氣從二人臉頰劃過。

二人頓時目瞪口呆,撒下鋤具,拔腿就跑。

看著那消失的人影,女子這才走了出來。

“好在你們自己識趣!不然,待會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是讓她跟你們回去呢!還是你們陪她一塊兒在這兒躺著!”女子不由得輕嘆一聲,看向棺中的素心。接著道:“九轉回魂絕情草,不見當年系玲人!看來你還真是命不該絕啊!”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將你從鬼門關里拉回來吧!”一手取出玉笛,放於唇邊,一曲悠揚的調子在空中游蕩。隨著曲調的越漸高昂,那棺中纖纖玉手也微微抖動了一下。

不到片刻,素心便睜開了雙眼。只是此時的她顯得有些無力。

女子收起玉笛,看著棺中的素心,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向其說道:“從今往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與你相見,聽明白了嗎?”

素心緩緩起身,有氣無力地回道:“聽明白了,主人!”

【試問題:1,樸公子究竟給素心吃了什麼丹藥,真的會是起死回生的藥嗎?

2,最後將素心控制的女子會是誰?與樸公子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