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宗,這個名字很陌生。

不但許恪不知道,就連高正直和趙青山同樣也不知道。

修行界無數年的歷史沉浮,多少宗門興盛,多少宗門衰落,多少宗門破滅。多出一個破滅的元符宗,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交易完成之後,三人閒談了幾句,就各自告辭了。

許恪離開茶樓之後,又來到坊市區,採購了一些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物資。

隨後,許恪離開坊市區,準備去把宗門大比的幾個獎勵領回來。

走出坊市,許恪徑直來到了昊陽城第三層。

第三層是織造殿的駐地,也是昊陽仙宗女弟子最多的地方。

踏入第三層,放眼望去……全都是妹子。

浣紗的,養蠶的,紡紗的,織布的,縫紉的……一路上到處都是各種工坊,也到處都是各種妹子。

女人成堆,就有點窮兇極惡。

許恪長得眉清目秀,而且才十五歲,又鮮又嫩,難免會被“女流氓”調戲。

“小師弟,來,姐姐帶你去看個大寶貝。”

“嘻嘻!你的寶貝不夠大,要看就看我的!”

“小師弟,過來呀!”

“小師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聽到這些調笑,許恪停下腳步,露出一個微笑,不就是開車麼?誰怕誰?

“各位師姐,伱們好,我是司農殿許恪!”

朝路旁的師姐們拱手一禮,許恪故意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然後……

“許恪?”

“司農殿許恪?”

“哎呀!”

聽到這個名字,剛才還調笑不斷的師姐們,一個個臉色大變,頓時鳥獸散,彷彿許恪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我去,不至於吧?

我來到這個修仙世界之後,一直埋頭修煉,根本沒渣過誰,師姐們怎麼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算了算了,女人只會影響我修煉的速度。

許恪一甩袍袖,轉身就走。

來到織造殿的一處成衣鋪,許恪舉步走了進去。

“許恪?”

剛剛進門,裡面就爆出了一聲驚呼。

抬眼看去,成衣鋪裡那個嬌俏清雅的妹子,正是宗門大比的時候,被腐化術嚇得認輸的織女林渺。

此刻,織女林渺一臉驚懼的看著,就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這一刻,許恪終於明白,之前那些妹子為什麼聽到他的名字就跑了,肯定是這個織女在敗壞我的名聲。

風評被害啊!

“師姐,你用得著這樣麼?”

許恪撇了撇嘴,“無緣無故的,我也不至於隨便給你一個腐化術吧?”

“還不是你那個法術太噁心人了麼?”

織女林渺翻了個白眼,“我們織造殿都是女孩子,誰不怕那種法術?”

“好吧!”

許恪也懶得糾纏,連忙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枚玉籌,“我是來領取宗門大比的獎勵的,該去哪裡領?”

“只要是織造殿的成衣鋪,哪裡都行。”

織女林渺接過了玉籌,朝許恪說道:“我這裡也有素色流雲法袍,就在這裡領了吧,稍等。”

說著,織女林渺轉身走進後堂,從裡面取出了一件白色雲紋法袍。

“旁邊就是試衣間,拿去試試吧!”

織女林渺把素色流雲法袍遞給許恪,指了指旁邊的試衣間。

“多謝師姐!”

許恪拱手道謝,接過素色流雲袍就進了試衣間。

法袍是需要煉化的,本質上,這也算是一件法器了。

進了試衣間之後,許恪啟用煉化術,靈力滲入法袍之中,打上靈力印記,煉化其中的符文。

法袍上的符文,就不像青玉舟那般藏著掩著了,全都很乾脆的呈現出來。

這倒不是織造殿不講究技術保密,而是,法袍的織造技術不在符文字身,而在於織造工藝。

這件素色流雲法袍裡面,由絲線編制而成的符文有三個,一個是“祛塵”,一個是“恆溫”,最後一個是“防護”,功效一般,算是一件普通的低階法袍了。

當然,再怎麼說也比外門弟子制式道袍強得多。

煉化完成之後,許恪就在試衣間裡換上了素色流雲法袍,對著裡面的鏡子照了一下……

堂下誰家少年郎,白衣勝雪劍如霜。

立如芝蘭臨玉樹,笑如朗月入西廂。

帥呆了!

果然,人靠衣裝啊!

許恪笑了笑,一甩袍袖,轉身出了試衣間。

進了成衣鋪,許恪朝織女林渺拱手一禮,“師姐,多謝了,這件法袍很不錯。”

“啊……哦……”

林渺神情有些發愣,聽到許恪說話,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許恪嫣然一笑,“師弟滿意就好。”

“多謝師姐。”

許恪又拱手一禮,“素色流雲法袍已經領取,我就不打擾師姐了,告辭!”

“師弟……慢走!”

林渺張了張嘴,卻還是道了一聲“慢走”。

直到許恪的身影消失在街巷,林渺這才收回了目光,低聲嘀咕了一句,“幸得堂下與君逢,從此阡陌多暖春。”

說完,林渺又是一聲長嘆。許師弟……才十五歲,太小了啊!

轉念一想,修行界,年齡不是問題啊!

女大三千,法力無邊,我才比他大六歲呢,還有機會。

——

許恪可不知道有人對他起了“圖謀之心”。

在織造殿取了素色流雲袍之後,許恪又到第四層的丹鼎殿領取了價值八百靈石的丹藥。

丹藥的品類,還是養元丹,回氣丹,療傷丹,解毒丹這些。

其實許恪也試著問了一下“築基丹”,剛開口就被丹鼎殿弟子用白眼打發了。

很明顯,“築基丹”的價值比想象中的還要高。

許恪其實也不覺得自己會需要築基丹,百倍收穫刷下去,比什麼築基丹都強,築基功法才是許恪的短板。

雖然規劃了很多種備選路線,但是,修行“小五行混元真訣”正常築基,才是最佳選擇。

接下來的主要目標,就放在如何築基上面了。

從丹鼎殿領取了丹藥之後,許恪又去了第五層的煉器殿,準備使用那次“低階法器免費升級一次”的機會。

因為一個腐化術打得竄稀的火男,就是煉器殿弟子,許恪來到煉器殿的時候,心頭還有些忐忑,生怕被人刁難。

出乎意料的是,事情辦得很順利,根本沒人刁難,甚至提都沒人提起。

轉念一想,這也正常。

私人恩怨而已,其他人不可能同仇敵愾。就比如張凌峰跟誰結仇,難道許恪還會敵視對方不成?你的仇人,關我屁事?

免費提升一級的法器,許恪本打算選擇宗門獎勵的法器長劍,但是……劍器是鑄劍堂的事,煉器閣不煉劍。

據說,鑄劍堂也是從煉器殿分出去的,就跟御獸堂從司農殿分出去一樣,彼此之間的關係,多多少少有些微妙。

沒法提升法器長劍,許恪就只好把這次機會給了“雷錐”。

這枚法器到手之後,都還沒用過呢,也不知道提升一階之後,能不能用得上。

提升法器的機會不用就浪費了,人家過期不候,也就只能這樣了。

約定三天之後,再來領取法器,許恪就告辭離開了煉器殿。

離開煉器殿之後,許恪想著,反正已經出來了,正好回河東坊看看坊正劉永添。

隨即,許恪一路出了昊陽城,駕起青玉舟,一路破空飛遁。

片刻之後,許恪在河東坊集鎮外面降下了飛舟。

走進河東坊集鎮,許恪發現,很多河東坊的種田弟子,一個個揹著行李出門。

數百人的隊伍,冒著風雪前行,還一個個看起來鬥志昂揚的,完全不像當初去參加司農殿考核那般死氣沉沉的模樣。

這是……什麼情況?

許恪心頭滿是疑惑。

“許恪?你回來了?”

正當許恪滿心疑惑,打算詢問的時候,坊正劉永添在百寶齋門口跟許恪打招呼。

“見過坊正。”

許恪走了上去,朝劉永添躬身一禮,又問:“坊正,他們這是……要去哪?”

“礫石原。”

劉永添抬眼看向河東坊眾人前行的方向,嘆了一口氣,“礫石原獸災爆發,五大修行家族招募人手前去除獸。對於河東坊眾人來說,這就是個賺錢的機會。”

賺錢麼?

許恪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感嘆。

機會確實是個機會,只不過……以河東坊這些低階種田弟子的實力,除獸並不是沒有風險。

轉念一想,要賺錢,又豈能不冒風險?

如果我沒有天道酬勤,為了賺靈石,為了賺取修行資源,也會跟他們一樣,不得不拿命去拼。

感慨了一番,許恪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朝劉永添拱手一禮,“坊正,離開河東坊多日,心中有些掛念,今日特來看望坊正。”

“呵呵,有心了!”

劉永添笑著點頭,把許恪迎進了百寶齋。

“前些天,司農殿發下通令嘉獎。你在宗門大比中奪得新晉弟子大比第一,升品二級甲等。”

一邊走,劉永添一邊跟許恪說話,“我接到通令之後,還有些不敢相信呢。你小子,果真是出息了。”

“坊正過獎了。”

許恪笑著謙虛了一句,跟著劉永添在百寶齋的會客室裡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許恪從儲物袋裡拿出一罐靈茶,遞給劉永添。

“坊正,這是我在宗門大比之後,司農殿給的獎勵。一罐清心茶,送給坊正,略表心意。”

“清心茶麼?好久沒喝過了呢。”

劉永添感慨了一句,伸手接了過來,“那我就愧領了啊!”

寒暄過後,劉永添又問起了許恪的近況。

得知許恪的職司安排在碧水潭,劉永添臉上滿是驚訝,“你走了誰的關係,居然能進碧水潭?那可是個好地方。”

“運氣好而已。”

許恪笑了笑,又問:“碧水潭有什麼好處?我剛去不久,還不清楚狀況。”

“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

劉永添答道:“我只知道,碧水潭有陣法防護,坊正是個築基修士,裡面的種田弟子都過得不錯,可能是裡面能出產某種對宗門很有用的資源吧。”

“哦,應該是這樣了。”

許恪點了點頭,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

“對了,許恪,你修煉的是小五行混元真訣吧?”

這時候,劉永添突然跟許恪提起了修行功法的事。

“是的。”

許恪點了點頭,一時也不清楚劉永添是什麼意思,不好接腔。

“我之前沒發現你在修行上的天賦,也就沒多說。”

劉永添朝許恪看了一眼,說道:“現在的話……我覺得你可能還有築基的機會,就跟你說說。”

“小五行混元真訣,宗門沒有築基功法。修煉這門功法,練氣圓滿就到頂了,無法築基。”

“如果有機會的話,儘早散功,廢掉這門功法,重新去傳法殿找一門功法。我記得,傳法殿裡有一門滄浪訣,挺不錯的。”

“多謝坊正指點。”

許恪點了點頭,朝劉永添拱手道謝。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這個事了,坊正能提醒一番,也是有心了。

只不過……廢不廢功法,暫時還不急。如果實在沒辦法了,再走這條路吧。

隨後,兩人交談了一陣,許恪就告辭離去。

離開河東坊的時候,許恪看到,一路上還有很多外門種田弟子,朝著礫石原的方向前進。

看來,都想在礫石原的獸災裡賺一筆了。

就是不知道,能有多少人如意,多少人虧本,甚至受傷殞命。

修行之路,步步艱辛啊!

幸虧我開了掛。

許恪駕起青玉舟,一路破空飛遁,很快就返回了碧水潭。

回到家裡,許恪一頭扎進房間,開啟新買的“元符宗低階符咒詳解”開始研習。

房門一關,外界的紛紛擾擾也與我無關。

“低階符咒詳解”,裡面詳細記載了一千二百九十六道不同的練氣期符咒。

說是“低階”,這個“低階”可能是元符宗的標準。

其實這一千二百九十六道符咒,涵蓋了練氣初期到練氣圓滿。可能在元符宗的標準裡,練氣期符咒就是低階符咒。

這些符咒,可謂是“包羅永珍”,包含了攻擊、防禦、控制、治療、偵查、輔助,甚至還有一些方便日常生活的符咒。

只要把“低階符咒詳解”掌握了,並且透過符咒學會了相應的法術,許恪的法術體系就已經十分完備,不需要再學什麼練氣期法術了。

兩千多靈石花得很值。

許恪先在腦海裡回顧了一遍“玄門術數”,再用“玄門術數”解析一些符咒,然後再給“玄門術數”來一次“百倍收穫”,然後繼續研習。

時間就在修行之中慢慢流逝。

除了中途去煉器殿拿回升級過後的雷錐,順便賣了幾百張符咒之外,許恪一直宅在家裡,沒有出門。

直到臘月二十九日,年前最後一天。

一次百倍收穫加持之後,許恪的“玄門術數”突破了極限。

“玄門術數:超凡!”

這一刻,許恪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晰,計算已經成為了本能,形成一個名為“大衍神算”的天賦。

看到任何東西,腦子裡首先冒出來的就是計算資料。

彷彿天地之間的一切,在自己眼中都不再神秘。

我果然變成了“計算機”。

我是不是應該取個外號叫“天機子”,“神運算元”,或者“大衍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