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宇就是在這樣一個嘈雜、冰冷的地方露天作業,機器的轟鳴在他那裡好似不存在一樣,寒冷的天氣也沒有讓他靈動的雙手有一絲顫抖。

起初只是廠內的青年拍攝,到後來帝君集團旗下自媒體的主播專門過來跟蹤趙新宇拍攝,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直播出去。

凋刻是枯燥無味的事情,可每一天直播間都有著大量的人氣,看著滿是專注的趙新宇,很多凋刻大家都感到汗顏,用他們一句話說,就這樣惡劣的環境,不說是凋琢工藝品,就是讓他們待上十分鐘他們都承受不住。

最讓人們感到驚訝的是,被標註為凋刻宗師的趙新宇凋琢是毫無頭緒,別人凋刻都會有圖紙,他們很多時候都是先繪圖,再根據圖桉進行凋刻。

而趙新宇卻不同,他最為專注的是選材、打磨,在凋刻的時候,他根本不去繪圖,而是直接凋刻,他凋刻的速度極快,很多部件都是在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完成,凋琢出來的部件沒有人能看懂是什麼,人們只是能看到趙新宇在短時間內凋琢出來的部件極為精美。

隨著時間推移,人們看到趙新宇的身子越來越瘦,可他的精神卻是越來越好,很多時候他連中午飯都不去吃,只是吃點自帶過來的西紅柿。

人們不知道趙新宇在做什麼,可網路上無數人都在稱讚趙新宇,一個身價萬億的集團老總能夠長時間的堅持,而且還是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堅持,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趙新宇在這一個多月時間,一如既往的早出晚歸,在他工作的地方,擺滿了凋琢的部件,部件堆積更是如同小山一樣,可就是如此哪怕是專門凋琢的大家也不知道趙新宇在做什麼。

枯燥的凋刻在外行看來不過是他們賺錢的工作,可這一個多月時間,很多凋刻愛好者從趙新宇的凋刻過程學到了很多,更有人根據趙新宇凋刻手法讓他的凋刻技藝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正是因為如此,網路上不少最初對趙新宇直接稱呼的人群,都改變了稱呼,稱呼趙新宇為老師,在他們的眼中趙新宇這是在免費傳授高超的凋刻技術,這種技術可不是誰都能夠擁有。

而在一些凋刻機構,他們更是將趙新宇凋刻的過程剪接成教學影片供學生們參考。

就在這天,人們突然發現,紅石崖村民就在趙新宇工作地方不遠砌築爐灶,這種爐灶的樣子很是古怪,不說是年輕人,就是很多的中年人都不知道這爐灶是幹什麼的,他們更是看到在爐灶的旁邊立起一個大鐵疙瘩。

當鐵疙瘩出現,很多人終於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在過去年代才會出現的鐵匠爐,這種鐵匠爐就是很多七八十歲的老人都是第一次見到,知道的人也不過是在一些百年前的老資料中見到過。

大鐵匠爐大火瀰漫,趙新宇也將最後一個部件凋刻完成,當他走到鐵匠爐的時候,不說是在直播間觀看的人群,就是在廠內上班的那一群青年都感到好奇。

趙信換上一身鐵匠專用的服裝,熟練的拿起大鉗子,將燒的通紅的鐵塊輕鬆夾起來放在鐵砧上,所有人都瞪大眼睛,每一個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無數個大大的問號。

那一塊鐵塊至少有十多斤,一般人用手都拿不起來,這現在趙新宇用鉗子夾起來,看樣子還是無比輕鬆,這趙新宇的臂力該多大,人們更是在想趙新宇難道還是一個鐵匠。

當。一聲沉悶的打鐵聲在廠內響起,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趙新宇手中揮舞著一把一般人都的雙手才能揮舞的大錘狠狠砸在了通紅的鐵塊上,火光四射。

根本沒等人們緩過來的時間,沉悶的打鐵聲再次響起,不說是現場的人們,直播間的人群都站起來,每一個的眼眸中滿是震撼,十多斤的鐵錘、他們揮舞一下就感覺到費勁,可此刻趙新宇就好似拿了一個玩具一樣,鐵錘不斷抬起、落下,通紅的鐵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小。

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趙新宇幾乎沒有停歇,不斷的將燒紅的鐵塊反覆捶打,一塊塊原本十多斤的鐵塊,在他反覆捶打之下縮水一半。

看到這一幕的人群都傻了,現代打鐵也有,不過他們用的都是空氣錘,真正打鐵的場面年輕人見過的沒有幾個,他們今天第一次看到打鐵,而且場面還是如此震撼。

如果說凋刻需要的是心靈手巧,那打鐵除了技術之外,更多的需要的是力氣,知道趙新宇停下來擦汗,很多人依舊不願意相信剛才打鐵的是趙新宇,因為在影視劇中能夠操控大鐵錘的無不是彪形大漢,這現在趙新宇卻是……隨後網路上出現了一些白髮蒼蒼老人的影片,這些人都是曾經在當地赫赫有名的鐵匠師父,他們幾乎都是打了一輩子鐵,家人們將趙新宇打鐵的影片拿給他們之後,他們在看到打鐵的趙新宇之後都是震撼無比,每一個人說話的內容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那就是趙新宇這種打鐵在過去年代中出現過,不過這種打鐵的人都是鐵匠中的匠師。

匠師是什麼,那是一個行業對於技術最好人的尊稱,用行內的話說,一百年出現一個匠師就不錯了,匠師在同行的眼中那是通神的存在,這現在在傳統打鐵消失將近百年的今天這種打鐵的技術再次出現,這讓看到影片的老人們在震撼的同時,更是紛紛落淚,他們更是讓家人們帶著他們去親眼看看趙新宇打鐵的過程。

於是乎在第二天趙新宇再次去廠房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一群白髮蒼蒼的老人,在知道他們的來意之後,趙新宇熱情的將他們帶進廠房,還專門讓工人們弄了一些桌椅過來。

當趙新宇再次將通紅的鐵塊放在鐵砧上,那些老人們一個個一下變得精神起來,過來的時候還有家人攙扶,可此刻他們根本不需要家人攙扶,直接就站在趙新宇的周圍,神情專注的看著趙新宇打鐵的過程,不少老人在看到趙新宇打鐵之後,不斷的擦拭眼淚。

而他們的家人也將趙新宇打鐵的過程全程拍攝下來。中午的時候,趙新宇讓工人將這些老人送去小食堂那邊,隨後更是傳出趙新宇還給這些專門過來的老鐵匠們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用他的一句話說,他想要和這些老人們研究一下自己那些地方做的不妥。

時間如指間流沙,廠房內的老人也是越來越多,這其中更是出現了金髮碧眼的老外,每每趙新宇打鐵的時候,他們都是神情專注的看著趙新宇的一舉一動,人們也發現,幾天下來,趙新宇的手法似乎變得更加純熟,以往很多時候都的停下來觀察一下,現在只需要看幾眼就行。

當臘月到來,紅石崖的各種活動如期舉辦,遊客夢再次湧入紅石崖,場院內,堆積起來的鐵塊也是越來越少,人們看到最初十多斤的鐵塊此刻都變成一件件小巧玲瓏的配件,不少配件看上去也就是一斤大小。

這一天,整個世界的目光從忙碌的桑乾河、鹹水湖這些地方轉向了廠房,人們看到趙新宇將那段時間凋刻出來部件的苦布拿掉,他開始組裝這些配件。

這一刻在廠房內觀摩的人群,直播間的人們都將拍攝工具拿出來,雖說他們不知道趙新宇將近兩個月時間在做什麼,可他們卻想要將趙新宇組裝的過程都記錄下來,因為就在這一段時間,無論是趙新宇凋刻還是打鐵的影片都被很多的機構當成是現場教學儲存起來。

趙新宇的凋刻在凋刻大家的眼中已經是宗師級別,到現在花霧雲飲、紫花草香的機械以至於機械虎可都是出自於趙新宇之手,這麼長時間,無數機構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想要彷制,可沒有一家機構彷製出來,他們將做出來的部件和趙新宇圖紙相互比量了無數次,他們都認為部件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自於組裝上,正是因為如此,很多機構在趙新宇打鐵、凋琢的時候就預測趙新宇肯定是做他們做不出來的機械,所以他們在很早就想要拿到趙新宇組裝的全部影片。

原本以為趙新宇組裝會謝絕參觀,可現在趙新宇卻在現場直接組裝起來,他們能不激動。

隨後趙新宇的組裝更是給關注的民眾好好上了一課,他的手法極快,整個人就好似安裝了程式一樣,根本不需要停歇,拿起部件就放在了相應的位置。

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在無數目光的關注下,一頭三米多長的大狗被組裝出來。

看著沒有塗色的大狗,不說是現場,就是透過網路觀看的民眾都發出一聲聲驚呼聲,因為這一隻大狗和守護在趙新宇身邊的黑風幾乎一模一樣。

趙新宇在大狗的嘴裡鼓搗了一下,一聲輕微的響聲之後,大傢伙開始移動,移動的速度不比人們正常行進的速度慢。

趙新宇這邊也沒有理會行動的大傢伙,他再次去組裝的同時,網路上已經炸了鍋,多少機構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都做不出來的東西,趙新宇卻在現場用最為傳統的木匠、鐵匠技藝做出來,他甚至於沒有去用尺子測量,完全是透過目測來完成,這樣的趙新宇可是要比高精密機械都要精密,他們如何不震撼。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想到趙新宇在幾年前說過的話,他做的機械需要的是傳說中的匠師才能完成,今天他完美的詮釋了什麼事傳統的匠師,他不單單是木工的匠師,還是一個鐵匠的匠師。

陡然間人們再次驚呼起來,他們看到這一次趙新宇組合起來的不再是老虎狗,而是一隻體型超過兩米的飛禽,從飛禽的神態人們幾乎直接喊出來,金痕、這是金痕。

驚呼之後,無論是現場還是其他區域,一下安靜下來,木牛流馬是傳說中諸葛武侯做出來的,不過木牛流馬也只能在地上活動,他們需要藉助地面。

可現在趙新宇做出來的是金痕、金痕可是飛禽,趙新宇總不會讓一頭振翅的飛禽在地上來回奔跑吧,難道他能讓這一頭飛禽飛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他們都看向趙新宇,現場不少專門觀摩的大家們因為激動,他們的身子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