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願少年執劍如星火,趙黃庭復仇一劍抹王府【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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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柄絕世一品極的劍器,懸於劍池湖上,湖上起波濤,似有颶風呼嘯而過,打起一陣又一陣的巨浪浪花!
磅礴的劍氣、恐怖的劍意、還有壓制力強大無比的劍道威壓,從三柄劍器之中瀰漫而出,形成一張大網。
宛若三頭從湖中探出龍首的巨龍,盯著湖中央上空,被安樂握在手中的破竹劍。
這一幕,顯得頗為詭異,至少在湖畔上的眾人看來,有些無法理解。
畢竟,當世大多數人,對於竹劍青山之名,並不知曉,哪怕是劍池宮中的弟子們,皆是未曾聽說過此劍之名。
唯有一些老一輩的鑄劍大師,才會知曉這破爛的竹劍,到底蘊含多大的奇異。
而此刻,竹劍欲要開鋒,竟是引來三柄當世一品極的劍器,為之而釋放劍氣,打磨鋒刃!
世上有什麼樣的兵器,能夠承的起三柄一品極劍器的劍氣打磨?
對於劍器而言,一品極便已然是極限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至寶級別的劍器,哪怕是傳承漫長歲月的劍池宮,這近數千年來也就打造出一品極的劍器而已。
一品極劍器在整個人間都已然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安樂懸浮在劍池湖上。
三股劍氣如三頭天龍沖天而起,像是三道龍捲,在劍池湖上捲起水流。
安樂握著青山,只感覺壓力巨大無比,甚至連動彈一下的力量都沒有。
鍛體五境的肉身,在這等壓迫下,脆弱的就像是一塊砂石凝聚的石頭,一碰可能就會碎落滿地砂。
安樂此刻卻無比的冷靜,心思沉凝,像是當初初步踏足修行之道習得入靜時那般。
天地間的劍氣,翻湧的湖水,還有讓血液凍寂的劍吟,俱數在他的耳畔清晰的響徹著。
他望著手中的破竹劍,此劍算是他持有的第一柄劍器。
青山高揚著劍身,像是高傲的翠竹,哪怕面對當世三柄一品極的絕世寶劍,亦是傲然且不屑。
趙黃庭帶他來錦官城,來劍池宮的主要目的,便是為青山開鋒。
這是趙黃庭的願望之一。
這位曾經風流天下的老皇叔,踏足劍池宮四次,為求得竹劍開鋒而不得。
當歲月流轉,走到了盡頭。
老人將這柄劍傳承給了少年,少年終於是握著這柄劍,站在了劍池湖的上空,等待著開鋒。
這興許是老人最後一次見到青山開鋒了。
這次再開鋒失敗,老人將再也沒有機會觀這柄陪伴了一生的破竹劍,露出可以驚世的鋒芒!
安樂吐出一口氣,四周安靜的似乎只剩下他吐氣的聲音。
為青山開鋒……
那便,試試吧。
安樂望著三柄一品極的劍器,眸光之中,逐漸浮現出一抹堅定之色。
緩緩將青山轉動,劍尖朝下,儘管每一寸血肉都在承受著壓迫,可是,隨著身上青山古經的經文攀附上渾身。
那股壓迫感,漸漸如清風般消失不見。
在眾目睽睽之下。
劍池湖畔的眾人,可見那赤膊上身的俊逸少年,青發飛揚,渾身交織著金色經文,像是一尊佛門怒金剛一般,拄著竹劍,宛若神魔,懸浮湖上。
湖中交織劍氣的湖水頓時上漲,托住那拄劍的少年。
渾身覆蓋古老經文的安樂握著竹劍,猛地往下一跺。
似乎有無形的劍氣炸開。
再一跺!
身形下壓,托住身形的湖水被壓至了湖面。
最後第三跺!
身形連帶著那柄竹劍,宛若一顆炮彈般,直射劍池湖底,咚的一聲,惹來湖水炸起一圈四散的白浪!
三柄懸浮的一品極劍氣,承影、龍淵以及燕歸巢,發出燦爛劍吟,亦是盡數墜入湖中,扯起三道下墜的白浪,霎時引起劇烈的炸裂聲響!
湖畔,許多人不由發出了譁然之聲,下意識的往前踏出一步,想要觀那湖中的情況,可是剛邁步,便感覺到鋒銳劍氣席捲而來。
惹得他們面色漲紅,不由的倒退。
呂十三因為激動,多邁了幾步,一下子便被劍氣給衝擊的泛起了紅潤,不由咳出一口鮮血。
三柄一品極的劍氣,根本不是沒有青山庇護的呂十三能承受的。
呂十三繼三次劍鍾前喋血後,便又再咳血,可他卻絲毫沒有擔心,反而有萬般駭然。
“這劍氣……安兄弟真能抗住嗎?不會被絞殺吧?”
呂十三驚駭道。
大理國星辰榜第一的陸紫薇,亦是踏出一步,修長白皙的手掌緩緩抬起,朝著那交織在湖面上的劍氣餘波探出。
氣血湧動交織,心神如星光瀰漫!
可依舊是被劍氣切割,雪白如玉的手掌上頓時浮現出劍痕,鮮血泌出。
她立刻收回手,平靜的眼眸下,亦是如呂十三般浮現出驚駭。
“接下來這段時間,休要靠近劍池湖。”
鑄就出了一品極劍燕歸巢的王燕升,如今心得意滿,瞧見陸紫薇的動作,淡淡一笑,道。
“安樂與劍器特有的緣,你們可沒有。”
“青山開鋒不知道要持續多少日,不管成功失敗,在劍池湖底,有老劍聖庇護,安樂不會出事。”
“待得塵埃落定,他自會走出。”
“劍池湖上,一品極劍器所彌留的劍氣與劍意在湧動,正是參悟的最好時候,你們莫要錯過了這個機會。”
“若是能夠從中悟的劍意,藉此劍意來蘊養你們的劍器,對於劍器大有好處。”
王燕升笑呵呵道,平時脾氣暴躁的天下第一鑄劍大師,如今似乎成了一位好脾氣的老爺爺。
呂十三等劍池宮弟子聞言,頓時面容浮現激動之色,沒有半點懷疑,毫不猶豫,紛紛圍繞著劍池湖盤膝而做,腿上搭著自身佩劍,閉目修行。
或是心神,或是元神,自體內竄出,捕捉與感受那劍池湖上空交織的三股劍氣。
大理國星辰榜的天才們,面面相覷,能夠被派遣來劍池宮欲要敲劍鐘的,都是大理國中劍道修行者。
劍池湖上的劍氣,對他們自然也有好處。
可哪怕是陸紫薇亦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三柄一品極的劍氣,乃是劍池宮的好處,劍鍾他們可以敲,那是因為劍池宮不限制敲鐘人的身份,哪怕是地獄府的鬼修和邪修,只要有膽,也可來敲鐘。
但是劍池湖上的劍氣,乃是屬於特殊的機緣,他們自然不敢隨便感悟。
蘇幕遮作為劍池宮的宮主,亦是明白這點。
目光看向了剛剛鑄就出燕歸巢的王燕升,如今的王燕升在劍池宮中的身份與地位絕對是如日中天。
畢竟,作為數千年來第一位鑄就出一品極劍器的傳奇鑄劍師,該有的尊敬與慶賀都該有。
蘇幕遮這宮主身份,此刻都絕然比不得王燕升。
“都一起感悟去吧,劍池宮鑄劍燕歸巢,乃舉宮當賀之事,爾等作為觀得燕歸巢成劍之人,這亦算是伱們的緣。”
王燕升笑著擺了擺手,並不計較這些。
陸紫薇聞言,第一個盤膝而坐,元神躍出,星光瀰漫周身,開始感悟湖上劍氣。
其他大理國的修行者,俱數跟隨,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緣。
至於那墮入劍池湖中的少年,大家卻是都只能在心中暗暗關注與等待。
當然,也是想要看一看那少年能否真的為手中那柄惹來三柄一品極劍之劍氣洶湧的竹劍開鋒。
王燕升倒是笑了笑,滿懷期待的看向微微起波瀾,被厚厚劍氣籠罩的劍池湖。
安樂能否為青山開鋒,他不知道,青山這柄劍器,王燕升也曾研究過,可作為天下第一鑄劍師,他弄不懂這柄劍的奧秘。
此劍……太古怪,太神秘了。
但是,王燕升知道,若是此次安樂都無法為青山開鋒……
承影,龍雀與燕歸巢,三柄一品極劍器釋放劍氣為其開鋒,這樣的牌面,這一次之後,怕是再也難以湊出。
七星龍淵是因為燕歸巢的誕生而出現,除非下次還有人鑄就一品極劍,否則這件鎮壓劍池宮的劍器,將再也難浮現真容。
至於承影劍,那是老劍聖的佩劍,想要得到老劍聖的認可,為其出劍,亦是艱難萬分。
因此,這樣的局勢,可遇不可求。
若是還是開鋒失敗……
王燕升也無話可說。
蘇幕遮,王燕升還有激動不已的萬截柳,俱是離開了劍池湖畔,其餘的鑄劍師們,與那些劍池宮小輩們一同如飢似渴的感受著湖上劍氣。
燕歸巢這柄新生的一品極劍之劍氣,足以讓這些鑄劍師們瘋狂,若是從中悟得些鑄劍心得,對於鑄劍術的提升自然是巨大的。
王燕升和蘇幕遮樂得如此,若是這些人中誕生一位能夠鑄就一品劍器的鑄劍師,那劍池宮在江湖中的地位,甚至得再往前挪動。
……
……
王燕升三人離開湖畔,迴歸到了一片狼藉的鑄劍坊外。
趙黃庭盤坐在了地上,劍氣依舊交織在他的周身,因為涅槃之火帶來的痛楚,早已經從他臉上消失,蒼白的臉色,變得如常。
漸漸的,趙黃庭周身劍氣散去。
他緩緩睜開眼,眼眸通透,甚至幾許歲月帶來的老邁感都消失不見。
蘇幕遮一陣恍惚,恍然看到了曾經意氣風發一身青衣,腰挎竹劍,踏足劍池宮的豪氣俊傑。
趙黃庭睜眼,見得蘇幕遮,王燕升和萬截柳,詫異片刻,扭頭看向了劍池湖方向,眸光中閃爍過一抹異色。
“淬劍開鋒亦是成功了?”趙黃庭問道。
王燕升得意的點了點頭:“成功了,天下再多一柄一品極劍,燕歸巢!”
“我王燕升的得意之作!”
趙黃庭笑了笑:“那也有我安小友一半功勞!若無安小友,你如何鑄得燕歸巢?”
王燕升面容上倒是沒有絲毫尷尬,反而認真道:“的確,若無安樂,我這輩子只能遺憾落幕,燕歸巢……我鑄不出,他與劍之間的緣,當真難以想象。”
“我承認,你說此子會成為劍池宮的希望,我相信了。”
王燕升肅然道:“我忽然明白為何老劍聖會將給安樂那樣的承諾,安樂……他配得。”
“你們可知道李幼安的態度?他對安樂非常的看好……視他為星星之火。”
趙黃庭說道:“李幼安,葉龍升還有種師極三人想要北伐,但是,天玄宮中那位大趙天子不願意。”
“你們也知道,天師府以國運養紫氣金蓮,皇朝國運雖然虛無縹緲,但卻真實存在,三人想要北伐,若無國運支援,一旦跨過滄浪江,勢必潰敗。”
“可是,今日我也是明白了,人這一生,便如燕歸巢,人歸故土,方能心願圓滿,失去中土龍脈,大趙雖然南遷後締造瞭如夢繁華,可最終依舊是會分崩離析。”
“故而,我原本對李幼安的態度處於不聞不問的狀態,可今日開始,我支援他。”
“我雖為大趙皇族,可我支援李幼安。”
“這星星之火的希望,目標非是大趙,而是整個天下。”
“願少年執劍如星火,盼他能攜起燎原之勢為人間換來清明與太平。”
“胸中的不平,唯有酒來滅之,但世間的不平,卻能以劍斬之。”
趙黃庭說道。
話語落下,如平底起驚雷。
王燕升,蘇幕遮和萬截柳三人俱是震撼無比,心頭動盪,情緒起伏。
“罷了,如今說這些尚早,安樂小子也不知能否為青山開鋒……我有預感,他若是真將青山開鋒,必將接觸到青山真正的秘密。”
趙黃庭臉上重新恢復了笑呵呵。
“我執劍青山五百年,未曾為其開鋒,所接觸的……不過皮毛。”
趙黃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身上有一股無形劍氣轟然爆湧。
劍氣風浪,吹起滿地塵埃。
鑄劍爐殘骸下的地仙火頓時被吹的大盛幾分,隨後又重新被萬截柳的劍氣給封堵回去。
“相公,你如今是什麼狀態?”
蘇幕遮壓下趙黃庭所言話語中的驚雷,則關心趙黃庭的狀態,緊張的問道。
王燕升和萬截柳也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如今思考此事,確實是太早了。
“狀態……很好!”
“心意通明,明確本心,儘管依舊難以觸控第十境,但加上心劍,涅槃之火不再影響我的修為,我可以恢復和動用原本的實力了。”
趙黃庭笑著說道,扭了扭腰肢,活動了下筋骨,看向了王燕升:“天下第一鑄劍大師,借柄劍器唄。”
王燕升頓時眯起眼:“能還的嗎?”
趙黃庭頓時咧嘴:“我竹客的名聲難道還沒保障嗎?”
王燕升冷笑:“你有個錘子的名聲。”
遂嘆了口氣,又調轉口鋒,道:“你要借劍做什麼?去砍元蒙皇帝嗎?那劍借你肯定有去無回啊,罷了罷了,借你便借你吧,用老夫的劍去砍那元蒙皇帝,也算給老夫這天下第一鑄劍師揚名。”
王燕升說完,劍指併攏,朝著鑄劍坊的殘骸中猛地一鉤。
霎時,一道劍光如龍般從塵埃中翻卷而起,呼嘯掠來。
“此劍名曰射牛鬥,取自劍光沖霄射牛鬥之意,乃一品品秩,夠你耍的了。”
王燕升道。
趙黃庭目光一亮,素衣之下的手掌陡然探出,抓住了這柄劍器。
劍器通體銀白,劍脊挺而直,霜寒之意交織不休,劍珥成圓狀,一面刻“射”字,一面刻“牛鬥”二字。
只是握住劍,便有劍光忍不住迸發而出,似要衝上青天貫牛鬥!
“好劍!”
趙黃庭目光精亮,讚不絕口。
一旁的蘇幕遮和萬截柳則是驚訝不已,他們可是深知王燕升對於這柄射牛鬥有多麼的寶貴與稀罕。
可今日,竟是贈給了趙黃庭。
一方面是因為王燕升鑄就了燕歸巢,心氣變了,另一方面,也是打算成全趙黃庭。
王燕升自然也知道趙黃庭在涅槃之火下,欲要北上求一場爽利。
面對那位天下第一的元蒙皇帝,自然要有一柄好劍應對,不是一品劍,都是對那位天下第一的侮辱。
“謝了,老王。”
趙黃庭愛不釋手,唇角飛揚。
下一刻,眯起眼睛。
氣勢節節攀升,一股凌厲至極的劍意自他身上湧動,手中的射牛斗頓時劍吟響徹,炸響於四周。
“猶記得江陵府中,那天師府的小道人對我射出一柄桃木劍,老夫那時候涅槃纏身,只能任他猖狂!”
“現在……老夫得讓他知道,他算個鳥東西!”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趙黃庭報仇自然是從早到晚。
話語落下。
趙黃庭身下劍光洶湧,拖曳起他的身形,扶搖直上,宛若一隻展翅的大鵬,升至最高空後,朝著劍池宮外俯衝而下!
磅礴的劍氣與劍意,瀰漫整座錦官城!
……
……
錦官城中。
江陵王那座華貴的院落花園內。
閒亭中,一片靜默,梅雨傾灑,落在黑瓦上滴滴答答。
“成功了?”
二皇子趙沛修為才五境,感覺的不太真切,只能望向江陵王與天師府的李真人。
李真人深吸一口氣,眼眸中有無與倫比的震撼。
“成……成了!天下再多一柄一品極劍!”
“這劍池宮的王燕升……地位將再上一層樓!當世鑄劍師的最極致!”
李青川驚歎道。
“盛極而衰,名氣太甚……對劍池宮而言,可絕非好事。”
江陵王淡淡道。
他眯起眼,飲下了杯中被梅雨涼氣給衝去溫熱的猩紅酒液,喉頭滾動間,心頭亦是有著震撼與火熱。
“劍池宮……不愧是天下第一鑄兵之地,若是能得劍池宮,等於擁有了一個可提供精品武器的武器庫!”
江陵王舌頭舔著嘴唇上的酒液,喃喃道。
不過,劍池宮有那位老劍聖坐鎮,各方國度皆不敢動,哪怕元蒙帝國,也只是有這種想法,卻未付諸行動。
吐出一口濁氣,江陵王壓下心頭的火熱。
劍池湖的水,的確是鑄器聖地,拿下劍池湖有著非同凡響的戰略意義。
“可惜了,那柄一品極的劍器,在劍池宮中……劍池宮絕對不會輕易交出來,這樣的絕世劍器,若可入我之手,我之威勢定然更甚,趙神炎拿什麼與我爭!”
二皇子趙沛一口飲盡酒液,眼眸中帶著狂熱。
忽然。
他的狂熱陡然一僵,舉目望向劍池宮方向。
卻見一顆璀璨到極致的劍光烈陽,煌煌懸空,耀眼萬分!
驟有震耳欲聾的大笑之聲,響徹整座錦官城。
那劍光烈陽中,有一素衣老人,執劍而立,斜眼睥睨人間。
“天師府的小道士,江陵府中你不是很牛嗎?”
“且吃老夫練手一劍!”
“天上人間一夢過,春來秋去奈愁何!”
“詞牌一劍竹枝歌!”
閒亭之中,江陵王眼眸陡然一縮。
毫不猶豫伸出手抓住二皇子趙沛,身上湧現出一抹血氣,空氣似乎都扭曲了一般,宛若瞬移般出了府邸,並且再橫掠至百里外。
與此同時。
府邸之內。
那天師府的道人李青川,目眥欲裂,道袍大袖之間,一張又一張的玄黃符紙宣洩橫飛!
轟!!!
竹影搖晃,劍氣縱橫!
地上生劍氣,整座佔地極廣的華貴府邸,瞬間被一片劍氣竹林給覆蓋……
竟是直接從錦官城中被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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