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煙氣彌散,帶著淡雅的金輝。

泛起的漣漪,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黏住水流,上下晃動而形成的波瀾。

許久未曾汲取到流金歲月氣,不曾想,今日與西門求花一戰,竟是能得一縷。

安樂頗為欣喜,只覺得此戰,當真是收穫頗豐。

越是汲取歲月氣,就會發現流金歲月氣的出現,毫無規律可言,因此,安樂珍惜每一次流金歲月氣的出現。

一縷流金歲月氣,可化歲月道果。

歲月道果能夠給安樂帶來很大的助力,亦如此次自饋清氣,提升修為的道果無畏心,便是安樂敢在如此緊湊的時間內,蓄無敵勢,走傳奇路的底氣之一。

因為,無畏心在,身懷無畏,少年自有膽魄一路披荊斬棘,又因可得反饋修為,只要一路戰勝強敵,便不斷變強,最終屹立巔峰,一覽眾山小

壓下心頭激動心緒。

心神沉凝,開始觀摩眼前漸起波瀾的歲月畫面。

雨水不停的下,水珠飛墜人間,如一柄柄鋒銳的箭矢,齊發而下。

砸在地上,迸裂開,展示出如曇花盛放那瞬間的美麗與剔透。

少年安靜的佇立在窗前,迎著那朦朧了整個人間的夏日暴雨,身前擺著一副焦尾黃梨木古琴,古琴上一根根琴絲散發著銀色的光華。

他不知所謂的慢慢彈著,手指撥弄琴絃,發出嗡吟碎聲。

在他的面前,則擺著一份琴譜,譜上書寫的是胡笳十八拍,乃是他身後的貴人,專門收集來贈與他。

少年很感謝身後的貴人,因為對方的賞識,才能讓他有機會安穩的修行,慢慢的變強,讓母親與自己於臨花閣內過上好日子。

不需要為生計而發愁,讓他能夠好好的讀書修行。

可是,對於胡笳十八拍少年心頭毫無頭緒,因為他未曾去過戰場,他從小到大,都在臨花閣。

他看到的天空,都是臨花閣窗外所能看到的天空。

他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文院,他只知道些之乎者也,從未去過邊塞見過鐵血的將士,也未曾看過胡蠻的兇殘與狠厲。

所以,他彈不出胡笳中的情緒,他的心神境界,亦是因此而卡住,無法得到突破。

他很無奈,儘管臨花閣幕後那位存在,說他有天賦,可他依舊覺得自己有太多的不足。

門推開了,一位穿著簡單,眉間帶點我見猶憐情緒的女子,緩緩的進入屋內,那是西門求花的母親。

放下一盤新切的水果,西門求花唇角掛起一抹柔和的笑意,母親坐在他的旁邊,與他一同望著窗外的暴雨。

“你已經在窗前枯坐很久,平日裡,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練琴,是遇到什麼疑惑了嗎”

女子柔聲說道。

西門求花本不想與母親說與修行有關的事,因為母親並不是修行者,可想了想,西門求花還是開口,將自己遇到的困境輕輕訴說。

母親安靜的聆聽著,許久,拍了拍西門求花的肩頭:“看到窗外的暴雨了嗎你將每一粒墜下的雨,皆看做是胡蠻射來的,夾雜侵略心緒的箭矢。”

“你可還記得你小時候所遇到的苦難而在滄浪江以北,我們曾經的故土,如今被胡蠻所踐踏的土地上,有太多的百姓,遭遇著比你小時候所承受的苦難困苦百倍的艱辛你或許便會有所感悟。”

“這些是以想象的方式,待得以後,你親自踏足邊塞,踏足滄浪江畔,便會真正感受到胡蠻的野蠻與可怕。”

母親輕聲說道。

“臨安的盛事與繁華,皆是盛開於滄浪江畔那些士卒們用血肉擋下胡蠻鐵騎下的悲壯中。”

西門求花看著母親,他的母親讀過書,曾經是大家閨秀,只不過遭逢大難,不得不入臨花閣為舞女。

從小母親的教誨,便是教他做人,哪怕生活在臨花閣這樣的環境,他依舊要保持這讀書人的品性,不同流合汙,不隨波逐流,才有幾乎改變命運。

母親離開了,留下似有所悟的西門求花。

西門求花望著夏日暴雨,那一滴滴看不得軌跡的雨珠,彷彿在他瞳孔中,當真變成了一根根箭矢,那是胡蠻攻城是彎弓射來的箭雨。

一陣壓抑浮上心頭,耳畔似乎響起了金戈鐵馬的聲音,弓如霹靂弦驚,他聆聽到了將士們的怒吼,與箭雨落墜下聲撞擊在了一起。

屋內,不知何時響起了琴音,手掌撫在古琴上,琴絃一根根被撥動,急驟的聲音,蓋過了暴雨落下的聲音。

他按照母親的辦法,回想自己艱苦的童年,感同身受想到胡蠻鐵騎下,比他童年悲慘百倍的那些人的生活。

似有一陣怒意,慢慢上湧,他的悲慘是因為出身所致,而那些人的悲慘,卻是因為胡蠻的鐵騎。

琴聲愈發急驟,似融合了他的憤怒,已經不能稱是彈琴,雙掌拍打,琴聲如馬蹄、如金戈、如斷絃。

古戍蒼蒼烽火寒,大荒沉沉飛雪白。

先拂商弦后角羽,四郊秋葉驚慼慼。

伴隨著琴音,西門求花的心神宛如沸騰,他閉上眼,沉醉在琴音中,面容上滿是肅殺,屋內鏗鏘不斷。

西門求花眉心之中,亦是有元神凝聚,在元神徹底成型的剎那。

如幕暴雨轟然炸開。

連續十八響,炸起十八個雨幕空洞。

畫面至此,緩緩的消散。

安樂的心神退出,耳畔猶自留有那嘈嘈切切錯雜彈的琴音,宛若胡蠻鐵騎踐踏之聲。

音律有的時候,頗動人心,能激發特殊的情感,是情緒的發洩與傳播之處。

西門求花的心神法門,與音律有關,藉著音律上的感悟,他的元神方能愈發的強韌。

或許,西門求花想要前往邊塞,也是打算見識一下真正的胡蠻鐵騎,想要感受一下真正的塞外風光。

除了追逐其父的腳步,亦是為了完善胡笳琴曲,為了讓心神能愈發壯大,亦是為了對音律之道的探索。

夜色逐漸泛白,漫天星輝開始逐漸隱匿光芒。

黑夜將去,昏靄的黎明降臨。

微涼的晨風吹拂而來,撩動老槐樹葉片上凝掛的雨珠。

安樂睜眼,結束了流金歲月的觀摩。

眼前,光幕浮動。

獲得歲月道果:音律五殺

注:音律五殺道果:宮商角徽羽,五殺之音,以心神交融的獨特手段,音波之力,可展殺伐可加持於戰鬥過程中任何發出音波的明顯載體之上

一縷流金歲月氣,凝一顆歲月道果

終於再一次誕生新的歲月道果,音律五殺

以心神融合音律的一種殺伐手段,可攝人心魄,在戰鬥中施展,定會有出其不意的功效

但是,真正讓安樂在意的是,這音律五殺可加持在戰鬥中任何發出的音波載體上。

也就是說,若戰鬥中發生的劍鳴,拳腳崩出的破空之聲,興許皆可成為音律五殺的載體,融技巧於中,迸發出其不意的殺伐

安樂眸光精亮,感覺到有些欣喜。

對於音律,他倒也非是不通,前世雖然是美術生,卻也曾因追女生而摸過吉他,可奏兩小曲,懂得些絃音,雖然比不得古琴大家,但也算粗懂些許的音律。

如今得音律五殺道果,似乎又重新喚起了安樂對於音律的記憶。

安樂眸光精亮,心神一動,身後插在老槐樹上的墨池頓時微微搖晃,遂暴掠而出,懸浮在安樂身前。

安樂手掌輕撫過墨池劍身,復屈指一叩。

“噹”

一聲清冽的劍吟,陡然從墨池之上迸發。

安樂微微側過腦袋,心神湧動,感覺墨池劍身的一切動靜都放緩,可以感受到劍身被他一叩之際,微微顫動,劍身上下抖動,抽擊空氣迸發出的聲音。

“宮”

安樂眉心之中,端坐劍爐心劍劍胚之上的元神,似是張嘴吐出一個音符。

霎時,墨池之上震動的音浪,陡然一變,被擴大開來,宛若一頭出淵巨龍,發出了震耳咆哮

劍吟炸開,化作一股衝擊波,狠狠的撞擊在了老槐樹上。

老槐樹的樹幹陡然一抖,樹皮炸裂些許,簌簌抖落片片槐葉。

安樂瞥了一眼老槐樹,不由抿了下唇角。

威力出乎意料的強大。

當然,這是因為如今他的煉神境界,已然踏足四境,凝聚出元神的緣故。

劍氣近,加上音律五殺

皆可形成出其不意的爆發,讓對手措手不及,露出破綻。

對於這新收穫的道果,安樂心頭十分滿意。

他端坐在老槐樹下,心神不斷湧動,時不時的叩劍墨池,進而來練習音律五殺的技巧。

宮商角徽羽,五種音波,層層遞進,展現愈發高亢的音律爆發。

舌戰春雷、指叩劍身、氣血奔湧、拳風呼嘯皆可融入音律五殺

可以說,音律五殺道果的獲得,讓安樂的戰鬥實力提升一大截

當然,如今的安樂,嘗試之後,發現自己的元神能承受的五殺之音,也就爆發到“角”字音,往下的“徽”就頗為吃力,強行施展,對元神是不小的負擔,但威力相對而言也更加恐怖。

再往下的“羽”字音,安樂如今的元神根本承載不了,爆發不出。

若安樂修為突破,元神增強,便自然而然的能夠掌握。

天色大亮,今日的穹天又暮雲遮蔽,沒了春日的暖陽。

春日的天色,三天小雨三天晴,想來今日又是要下一場朦朧細雨。

安樂照常在小院內鞏固修為,在演練音律五殺的同時,觀想劍瀑圖。

似有新發現,二者竟是皆可增強元神,交融下的觀想,甚至可讓心神提升頗為顯著。

當然,在熬煉心神的同時,安樂也未曾忘記鍛體的修行,甚至融入音律五殺,來鍛體。

腰間千年蛇妖的妖源寶玉,釋放精純的妖氣,絲絲縷縷的漫入肉身,安樂演練虎式,氣血推送,於皮膜下炸開,似有層層血霧瀰漫,隱約形成上古妖虎異象,配合音律五殺之“角”字音,爆發出的衝擊,宛若當真像是上古妖虎蒞臨現實

隱約間,安樂對於古妖五禽的理解似乎更上層樓,內丹湧動,彷彿欲要將古妖五禽的異象融入其中,形成玄意似的。

安樂不由一怔,眼眸一亮,對於鍛體第四境通玄意的修行一下子有了門路,彷彿推開門戶,豁然開朗。

融古妖異象,形成武道玄意

細雨自萬丈高空落下,墜向太廟巷的小院內,卻蒸發在了少年滾動的氣血之中。

草色全經細雨溼,花枝欲動春風寒。

一輛馬車安靜的停在臨安府外,細雨纖纖,飄灑於天地之間。

秦千秋端坐車廂內,抬起手將簾布掀起,望向那遠處的官道。

隱約間,可見官道上,有一道身影緩緩走來。

那是一位僧人,穿著藏青骯髒僧袍,脖頸掛一串褐色佛珠,每顆佛珠上都鐫刻著一個梵文,頭戴斗笠,人高馬大,一身魁梧的肌肉,將破舊且骯髒的僧袍給撐起。

背後揹負著一根燒鐵棍,棍上聞有奇獸紋路。

腳下踩著一雙泥濘且骯髒的黑白格間的布鞋,緩緩行來,宛若苦行僧。

秦千秋眼眸頓時一亮,這人便是他邀請的諸多降妖師中,最讓他看好的一位,蓮華寺渡海聖僧的徒弟之一,法空和尚。

哪怕秦千秋的心神被安樂的浩然劍氣一斬,跌落至胎息,卻依舊能感受到這和尚身上的壓迫感。

恐怖的殺機,近乎要凝聚成實質,彷彿有無數妖魂在淒涼的嘶吼。

“難怪會被臨安府伊親自下令拒之府外,這等殺氣,一入城內勢必引起騷亂,不過,就是要這般兇悍,才有機會廢掉安樂”

秦千秋撫掌而笑,眸光中異色連連。

儘管他對於降妖師看不上,因為降妖師的身份上不得檯面,大多都是些刀尖舔血遊走在死亡邊緣的江湖修行者。

但是法空和尚卻不一樣,師承蓮華寺的渡海聖僧,足以令他重視。

渡海聖僧可是曾在臨安府鎮壓過千年大妖的修行者。

僧人沐浴斜風細雨中徒步行走而來,臨近車輦,殺機愈發的濃郁,但秦千秋卻是忍住這份殺機,流露出一抹笑意,他邀請法空和尚登車。

進入車輦內,甚至還親自為法空和尚泡茶。

“一千枚元靈通寶,三顆妖靈丹,廢掉此子。”

車輦內,碳爐滾沸,秦千秋將泡好的茶推到僧人身前,法空和尚雙掌合十,謝過秦千秋後,便端起茶盞,飲了起來。

“西湖龍井,先苦後甜,好茶。”

法空和尚笑道。

“秦施主,你說那安樂當真身上有妖氣瀰漫”

法空和尚並未談及一千枚元靈通寶和妖靈丹,反而問起了與安樂有關之事。

秦千秋點了點頭:“此子所租的小院,本身便藏有一頭女妖,後來女妖離去,從那以後,此子身上便有了妖氣,後於武廟觀武魁石,更是悟得古妖五禽,如今妖氣更甚。”

“具體妖氣如何,大師前往一觀便是。”

“此子如今於臨安之內,狂妄無比,欲養無敵勢,戰臨安諸多天才,法空大師師承蓮華寺渡海聖僧,亦是名門之後,正好破一破他的銳氣。”

“哪怕殺不得,擊潰他,廢他無敵勢便也是極好。”

秦千秋認真說道。

他其實並不覺得法空和尚能殺安樂,有花解冰、李幼安還有秦相所言的那位神秘的老皇叔相助,安樂不一定會被殺死。

但是,只要公平挑戰中贏下了安樂,自然就可以廢了安樂的無敵勢。

保不準,安樂也會如那洛輕塵一般,惹來一個豆腐道心,淪為臨安笑話。

“阿彌陀佛,妖氣纏身者,貧僧自是要謹遵師尊教誨度化他。”

“秦施主,這個任務,貧僧接了。”

“一千枚元靈通寶,三顆妖靈丹,施主勿要忘了。”

法空和尚笑道。

秦千秋眯了眯眼,飲了口茶:“只要你勝了,這些皆不是問題,秦相府亦奉你為座上賓。”

“小僧雖然煉神雖未踏足五境坐忘,但自論實力亦可登小聖榜前十,此子修為鍛體不過三境,煉神剛入四境,便敢走無敵路,著實狂妄了些。”

法空和尚合掌道:“小僧願意為他澆滅狂妄,於佛前當謙卑。”

秦千秋聞言,頓時開懷大笑起來,心頭湧現無盡的期待。

一片被春風攜起的葉片飄來,落在車輦輪轂上,被碾的粉碎,馬車轉身入了臨安府,馬蹄滴答,朝著清波街緩緩的行駛而去。

濛濛細雨飄灑,暮雲沉沉。

安樂結束了對音律五殺的研究與融合,劍瀑圖加音律五殺,配合上萬古奇才道果的增幅,安樂的心神有了顯著的提升。

鍛體修為亦是於內丹內隱隱生出些玄意,至少知曉門路在何處,突破也將很快。

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安樂披散爽發,撐起油紙傘,屈指一鉤,青山與墨池便掠來,別於腰間,持一書籍,一邊觀看一便出了小院,朝著西湖而去。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雨中的西湖,別有一番景緻,安樂正好去賞一賞西湖雨景,放鬆一下以音律五殺融劍瀑而緊繃的心神,放鬆下身心。

踩著被雨水浸溼的青石板路,剛踏上了白玉階梯,一陣湖上春風攜帶語氣吹來。

安樂唇角不由翹起,閉上眼,感受著春風細雨中,讓靈魂放鬆的舒適與恬靜。

忽而,有車輪碾動青石的細碎聲傳來。

安樂緩緩睜眼,扭頭看向了白玉長堤上,緩緩駛來的華貴車輦。

腰間的千年蛇妖的妖源玉佩在這一刻,微微顫動,似是帶著嘶吼的憤怒。

春風細雨似驟然停歇。

安樂望向自西湖長堤盡頭,穿過楊柳拂枝,越來越近的車輦。

觀那車輦中湧出似溢滿湖的殺氣。

眼眸逐漸的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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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階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