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奕君沒有阻止她。

這世間的黑暗和規則,不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女孩子能全面瞭解的。

她需要親自去感受,經歷。

有他在,總不至於叫她吃了虧。

回到半山別墅,時容鑽進了臥室。

出來後,她換了身衣裳。

T恤牛仔褲,勾勒出纖細修長的年輕身體。

一頭長髮在身後輕輕搖擺,愈發顯出她的纖細腰肢,不堪一握。

除了左手上的小巧婚戒,她那些珠光寶氣全都不見了。

“怎麼不戴了?”霍奕君問。

“都收到保險櫃裡了。”時容坐到他對面,接過女傭遞來的咖啡,喝了口,“奶奶給的珠寶都是古董級別的,不小心磕著碰著,我要心疼死。”

霍奕君失笑:“首飾就是首飾,把人襯得好看才是它們的價值。藏在保險櫃裡的首飾,不過是一堆無用的石頭。”

“只有你這樣的霍家大少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時容一口喝掉半杯咖啡,然後啪啪拍拍自己的臉頰,“雖然有點困,但我現在得振作精神。”

“做什麼?你要恢復工作了?”

“工作不著急。我約了冷家人吃晚飯,在媛媛家的酒店裡。”

“媛媛?”

“李曦媛,我高中時的同桌兼好友。”

“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我自己去。“時容說完,朝他看了眼,“你不會不高興吧?”

霍奕君從膝上型電腦上抬頭看過來:“不高興什麼?”

“我不帶你去見冷家人。”

“當然不會。你和你家人第一次正式見面,那是屬於你的私人時刻。即便作為丈夫,我也不該過分干涉。當然,如果你需要我出席的場合,那麼我義不容辭。”

時容有些高興。

從前她和許慕白談戀愛的時候,許慕白自己總是不見人影,卻對她控制慾很強,且猜忌心很重。

經常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就生氣,小心眼。

時容當時覺得,也許談戀愛就是這樣的。

直到現在和霍奕君相處,她才知道,談戀愛並不都是這樣。

只是因為她遇到的人不夠成熟。

和情緒穩定,體貼而不過分干涉個人隱私的人相處,感覺實在是太輕鬆美好了。

她又喝了一杯冰咖啡,然後把長髮紮成馬尾,拿著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容容,”

霍奕君叫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時容回頭看他。

霍奕君走到她面前,探首過去,在她臉頰輕輕吻了下,然後說:“有任何事打我電話,早點回來,我等你。”

時容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說:“等我掙錢了,重新送你一個戒指。”

霍奕君低頭看看,笑道:“不,我只喜歡這個。”

時容正要說話,忽聽到手機響起來。

她開啟一看,是冷玉竹的資訊,說他們都已經到了酒店,問她到哪兒了。

語氣十分著急。

“我十五分鐘後到。”

時容一路開車飛奔,十分鐘就飆到了酒店。

咻得停在了李曦媛面前。

李曦媛後退半步,歪頭看她從車裡鑽出來,笑嘻嘻說:“容容,時家對你挺大方啊,又換了輛車?”